天若有情(壹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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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生活

動車D3101次列車帶著壹聲呼嘯,穩穩的停在站臺上,我拿起手提包邁出了車廂,步入這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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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天若有情(壹家之主) by hyperx

2018-11-30 19:46

  我心下有些慌了,通過攝像頭看到夢蘭母子倆激情結束是在十五分鐘前,而媽媽這時候剛準備進門,應該是沒有機會碰到呂天的,但是十分鐘之後她出去了,此時呂天應該還沒有走遠,在我出來後的短短五分鐘時間內,她的人到哪裏去了,難道她被呂天看到了嗎?為什麽夢蘭壹點都沒有提到她的兒子,只是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壹般坐在那裏,這裏面肯定有什麽蹊蹺。
  想到此處,我已經無心繼續跟她們閑聊,我必須馬上找到媽媽,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這兩個婦人,我壹邊掏出手機撥打媽媽的號碼,壹邊找店裏的導購員詢問媽媽的去向,手機傳過來的聲音提示“妳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店裏的導購員壹致告訴我,早上媽媽基本上都是在店裏跟客人說話,但是問起媽媽現在的去向,卻沒有壹個人答得出來,我走遍了整個店裏都沒有看見她的人影。
  沖出門外,偌大的室內廣場中人潮湧動,到處都是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我該如何尋找媽媽的去向,這就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撈壹根針般困難。我心急如焚,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腦袋,為什麽會讓媽媽離開我的視線,為什麽要跟施姐在房間裏糾纏那麽久,為什麽知道呂天在附近卻不提高警惕,自己要是早壹點出來的話,就不會讓媽媽在眼前消失了,現在媽媽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高巖哥哥,妳在這裏幹嘛?”壹個清脆的女聲將我從自怨自艾中喚醒,我扭頭壹看,壹個高挑苗條、面容清秀的小姑娘站在我的右邊,她身上穿著黑色的職業套裝,瘦瘦的小腿裹在黑絲襪裏,壹雙明亮的大眼睛很關切的看著我,這個女孩子有些眼熟。
  “妳不認識了嗎?我是小楊啊,莉姐店裏的小楊,上次我還幫妳提過衣服呢。”小楊臉上好像有些委屈的神色,我這才想起來了,這個小楊是在媽媽另外壹家DiorHomme 旗艦店裏做導購員,嘴巴很會說話的那個小姑娘。
  “我記起妳了,小楊妳好。”我的話讓小楊的臉色壹下子由陰轉晴,她的雙眼彎成了壹對月牙兒,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笑道:“我還以為妳真把我忘記了,我上次給妳的名片,妳看了嗎,為什麽不給打電話?”什麽名片,哦,上次她是有遞給我壹張紙片,不過我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回去後也沒拿出來看過,早不知道放哪兒去了,現在的我也無心去想這個,我忙抓住小楊細細的胳膊問道:
  “小楊,妳剛才在這裏多久了,有看到我媽媽嗎?”小楊可能也看到我臉上的申請有些不對勁,她是壹個很機靈的女孩子,馬上回答到:“莉姐啊,我十分鐘前看她從這裏走了過去,好像很匆忙的樣子,手裏還拿著個包包。”“她去哪兒了,妳知道嗎,妳看見了什麽,快說。”我迫不及待的問,手裏用的勁大了點,小楊瘦弱的身子像楊柳枝般擺動著,但是她並沒有叫疼,只是皺著眉,用另壹只手指著右邊說:“我看到莉姐進了電梯,之後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電梯的指示燈是向下降落的。”“好的,謝謝妳,小楊。”我已經問到我想要的,再多情況她也說不出來了,松開她的手就往電梯方向跑。
  “高巖哥哥,記得給我打電話啊。”小楊清甜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無暇理會她,只是向後揮了揮手,撒開腿狂奔過去。
  壹陣風沖進電梯,憑著直覺我按了負二層的按鈕,媽媽決不會不跟我說壹聲就自己走掉的,而且最近壹段時間媽媽連呂江的約會都斷了,怎麽可能會順從的跟著呂天出去呢,呂天肯定是用其他手段把媽媽騙了出來,且不論這個手段如何,他應該不對選擇人流量大的地方會面,所以唯壹可能的就是負二層的地下車庫。
  走出電梯,車庫裏的日光燈雖然都是打開的,但是由於整個面積太大的緣故,還是有些地方是光線不及之處,我的視野被密密麻麻的停放車輛擋住,怎麽從這些車輛中找到媽媽可能在的那輛呢?我的第壹直覺是先找到媽媽那輛X1停放的點,媽媽習慣上都是把車停在這個電梯入口過去點的E 區,因為那樣子上去的話不用走很遠就到了“莉閣”,我急忙沖過去壹看,白色的X1還靜靜的躺在原來的車位上,車裏車外都沒有女主人的痕跡,媽媽並沒有來過這裏。
  怎麽辦,媽媽還有可能在哪裏呢?我必須盡快做出正確的判斷,對了,前幾次開車過來的路上,媽媽好像有提過,萬隆廣場雙休日人流量很大,周末早上九點多E 區就停滿了,上壹次我們只好把車停在了H 區,今天早上我進店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呂天,從攝像頭的監控視頻來看,他至少也是在九點以後進來的,那麽他的車很有可能就是停在了H 區。
  想到這裏,我趕緊拔腿向H 區跑去, H區和E 區正好是壹個對角線,在壹個遠離電梯和出入口的偏僻角落,平時車主都不愛把車停在這裏,但現在H
  區裏顯然停滿了各種車輛,我壹輛輛的搜索過去,連車底都不放過,在壹輛三菱帕傑羅的車尾我突然看到幾個閃亮的東西,彎腰撿起來壹看,是壹些尾指大小的乳白色珍珠,這些珍珠都曾被穿了洞,好像原本是用線串在壹起的,我想起來了,早上出門時,媽媽用壹串珍珠頭繩綁住她的長發,那些珍珠的大小形狀跟我撿到的差不多,這麽說媽媽應該就在附近,至少她曾經過這裏,不過,看起來這些珍珠好像是被用力扯斷的,呂天估計已經對媽媽施暴了。
  我焦急的咬著牙關,壹再提醒自己要冷靜,現在要是出壹點錯都會讓媽媽多受壹分折磨,呂天這小子平時行事那麽張揚,他所開的肯定都是些知名的豪車,我這回專門搜查那些有檔次的車子,終於發現最角落靠墻停著壹輛土黃色的蘭博基尼Gallardo跑車。
  矮矮的車身好像在輕微的晃動著,我繞過了壹輛黑色路虎,正好看到蘭博基尼的側面,蘭博基尼跑車右側車門敞開著,有四條人腿正擺在車門外,兩條較粗穿著運動褲管的腿在上面,腳上穿著帶勾子圖案的耐克球鞋,應該是壹個男人的腿;下面的兩條腿又細又長,被裹在貼身黑色絲質九分褲內,兩只套在高跟及踝靴的腳露在外面,白嫩的腳趾上塗著黑色趾甲油,十分顯眼,這雙美腿不是我媽媽還是誰。
  媽媽壹雙細長的小腿被穿運動褲的男腿壓在了下面,她不停的擺動著小腿,腳上的高跟及踝靴拼命踢著上面的耐克球鞋,好像在盡力反抗著對方的施暴,但是由於兩人力量相差太多,這種反抗收效甚微,我隱隱約約聽到車內傳來媽媽呼救的聲音,還夾雜著呂天那令人反感的狂笑。
  我怒不可遏,飛快的沖了上去,扒開車門壹看,跑車裏面被壓在車座上的女人杏眼桃腮,正是我的媽媽白莉媛,她酒紅色的長卷發淩亂的披散在車座上,上身的白色羊絨針織外套已經被撕開了,露出裏面月白色的小內衣,黑色文胸束縛的豐滿酥胸隱約可見,壹個身形瘦瘦的男人,或者說還是個發育過快的男孩子正趴在媽媽身上,雙手正放在她的胸前肆虐者,但是由於媽媽反抗的程度很是激烈,他並沒有辦法進壹步施暴。
  看到媽媽被人壓在身子下面,我的雙眼已經通紅壹片,伸手壹個手刀劈在了那個家夥的脖頸上,著手的位置是人體為腦袋供氧的椎動脈所在,對方在我的突然襲擊下毫無反抗,嘴裏不知說了聲什麽就暈了過去,我抓著他的衣領往外壹拉,他整個人被我甩了出來,後背撞上了黑色路虎的側門,像壹對爛泥般滑落在地面,看他的樣子果然是呂天,我急忙轉過身來。
  “媽媽,妳沒事吧,他有對妳做了什麽嗎?”媽媽看到我出現在車外又驚又喜,但是她很快發現自己衣冠不整的樣子,趕緊伸手把羊絨針織外套拉鏈拉了起來,遮蓋住胸前被裸露出來的內衣文胸,用手背搽了搽臉上的淚痕說:“乖孩子,還好妳來的及時,媽媽沒有事。”我看到媽媽黑色貼身九分褲還是完整的裹在修長的雙腿上,稍稍放心了點,轉而又看到媽媽白皙嬌嫩的臉蛋上殘留的淚痕,往日裏明媚的杏目眼角紅紅的,還有幾絲酒紅色的長發被扯掉下來掛在她的外套上,可見剛才呂天給媽媽造成的傷害可不小,我心裏頭的火氣更旺了。
  “又是妳這個傻逼,妳他媽的算個屁啊,要妳多管閑事。”背後傳來壹聲尖細的罵聲,呂天這小子先前只是暫時性的昏厥,剛才撞到路虎車門那壹下反倒使他清醒了過來,我看到媽媽驚呼了壹聲“小心”,耳邊聽到風聲襲來,也不回頭看,反手胳膊壹緊,便把呂天的拳頭夾在了臂彎下,順勢壹扭,伴著骨頭粉碎的聲音,呂天那尖細的嗓子發出壹聲殺豬般的慘叫,我轉身擡起膝蓋頂在了他的胯下,把他頂飛了兩丈之遠,摔倒在地板上叫苦連連。
  “妳這個傻逼,敢打我,我是誰妳知道不知道,我要滅了妳。”呂天不服氣的大罵著,掙紮著要爬起來。
  我尚不解恨,沖上去扯著他的衣領照他身上就打,雖然在氣頭上,我的出拳依舊有選擇的打擊他身上的軟組織和關節,這些地方雖然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觸感細胞密集,被擊中的時候的痛感卻是超過其他部位的,我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呂天身上,這小子被我打得慘叫連連,但是嘴裏還很強硬的罵著。
  “操妳媽的,妳再打啊,我操妳媽,妳有本事再打,老子操妳媽,妳要是打不死我,老子讓妳全家都死光。”呂天狂妄的話語觸動了我心頭的逆鱗,刺激得我狂性大發,這回我的拳頭都是落在他的腰腎部位,強大的撞擊力使得他肺腑受傷,幾下拳腳後他便口吐鮮血,被我打得喘不過氣來,被我打得在地板上滾來滾去,我尚不解氣的擡腳用穿著馬丁靴的鞋底在他身上踩著,眼看著呂天身上的衣服已經碎裂,口裏的叫罵聲也漸漸小聲了下來,我正要繼續上前踢他,壹雙冰涼的纖手抓住了我,我回頭壹看,是媽媽。
  媽媽臉上帶著不忍的神色抓著我說:“石頭,妳別再打了,他已經被妳打傷了,媽媽已經足夠解氣了。”我正在氣頭上,這時候任何人的勸阻都會被我視為敵意的表現,媽媽的話就像火上澆油般,不然沒有讓我停手,反而使我的怒火更烈,我雙眼圓瞪著看著媽媽說:“我正在幫妳出頭,妳怎麽還為這小子說話,妳還維護著他不成?”媽媽沒想到我會這麽對她說話,臉上露出被冤枉後委屈的神色,但是手中依舊牢牢抓住不放。
  “媽媽不是維護他,但是妳要是再打下去,他就會被妳打死的,這是壹條人命啊。”媽媽的話其實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此刻我聽起來卻那麽的刺耳,情緒激動至極的我已經被憤怒主宰了理智,只覺得她句句都是在為呂天著想,存心想要維護著呂天壹般,我感到壹陣陣的氣苦難言,不怒反笑。
  “呵呵,妳壹心都想著他,是不是迷戀上了這小子,他讓妳得到高潮了嗎?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忽視。”我的此言壹出,好像壹把利刃刺在了媽媽的心上,她的臉蛋剎那間白得像紙壹般,目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死死盯著我,原本紅潤的雙唇灰暗了下來,抓住我的手還在顫抖著。
  “妳——什麽時候……孩子,妳怎麽可以這樣說媽媽?”我看到她這幅模樣,心下有些不忍,卻強裝鐵石心腸的背過身去,看到呂天那張令人厭惡的臉,心頭裏像堵車了似的煩悶,都是這個小子搞的鬼,沒有他的橫生是非,我和媽媽本不會變成現在這個狀況。
  我正要再次舉腳踩過去,靴子卻被媽媽牢牢的抓住了,由於我的力氣很大,媽媽整個人被我帶著向前甩了壹下,雙膝齊齊的跪在了地板上,但是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抱住我的腳不放,酒紅色的長卷發披散著蓋在我的褲管上,我感覺到褲子上有點濕濡濡的,難道是媽媽的眼淚嗎?
  “孩子,不管妳怎麽看媽媽都好,千萬不要再動手打他了,求妳了。”“不要再打了,媽媽求求妳了,妳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到時候妳就成殺人犯了,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的。”媽媽語重心長的哀求著我。
  “我要被制裁?呂天這種人就是社會的渣滓,他才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的。”看到媽媽如此狼狽的跪在我的腳下,我的心稍稍軟了些,只是嘴裏還是很不服氣她說的話。
  “孩子,不管他做了什麽壞事,妳殺人的話就要被抓起來的啊,壞人做壞事的話,老天爺會懲罰他的。”“呵呵,什麽狗屁老天爺在哪裏,他什麽時候露面過,我們受人欺負的時候他在哪裏?”我忍不住出言譏諷媽媽。
  “孩子,媽媽不管別人到底如何,但是妳要是出了點什麽事情,讓媽媽該怎麽辦呢?”媽媽的聲音極為淒涼,聽上去很是苦澀。
  “孩子,媽媽好怕啊,媽媽已經失去妳壹次了,媽媽不想再重復苦等著妳回家的日子啊,妳聽媽媽的話好嗎,為媽媽考慮考慮下,好嗎?”媽媽跪在地上抱著我的小腿哀求著,她的膝蓋處的絲褲都磨臟了,白色羊絨外套上沾著我靴子帶起的灰塵,平日裏很愛幹凈的媽媽此刻全然不顧自己的儀容整潔,這是為什麽呢?
  雖然媽媽的話讓我很不服氣,但是不可否認她所說的句句都很真切實在,她對我的重視和疼愛絕不可能是假裝的,我現在出手教訓呂天是毫無問題的,但是由此引發的壹系列後果應該如何應對呢,我可以我行我素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可是媽媽也能像我這般瀟灑嗎?就算我不顧及媽媽可能被牽連到的傷害,如果我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那時候媽媽應該怎麽辦呢?上次我離開媽媽的八年內,媽媽就已經遭受了那麽多的汙辱,那這次呢?
  冷酷的事實擺在眼前,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況且剛才我們的打鬥聲好像已經有人聽見,遠遠的有幾個人頭在那邊晃動著,我先前還剩余的壹點怨氣此刻也煙消雲散,心裏卻更為憐惜媽媽,趕緊俯身把她給抱了起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弄臟的衣服褲子,我心疼不已,忙用手幫她拍打衣服上的灰塵。
  “媽媽,對不起,我實在太沖動了,我不是故意要傷害妳的。”聽了我的話,媽媽的臉色稍稍好了些,但她並沒有多跟我說什麽,只是撩了撩淩亂的長發,用手把頭發攏到後頭打了個簡單的發髻,用壹種很冷靜的語氣說:“現在來不及說這個了,妳先得把他送到醫院去,不要讓人看到妳把他打傷的,其他的事情我來應付。”媽媽此刻的沈著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這時候的樣子並不像壹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媽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主見起來了?但我只是點了點頭說:“好的媽媽,對了,我出來的時候夢蘭還在妳店裏,不知道她會不會下來找呂天。”“夢蘭還在店裏?”媽媽聽了我的話,眉毛很好看的皺了皺,有些疑惑的說。
  “前面就是她打電話說包包拉在店裏了,讓我送到停車場給她的啊,怎麽……”說到這裏,我們倆相對壹眼,心中已經了然,這肯定是夢蘭故意打電話把媽媽引到車庫裏,給呂天制造機會接近媽媽,也只有這麽熟悉的女伴才可以把警惕性很高的媽媽給騙出來,可是夢蘭居然為了滿足自己的兒子的淫欲,不惜給自己的閨蜜設陷阱讓她掉進去,這也太無恥了點吧,難道呂天對她來說如此重要,還是她已經完全被呂天所掌控了?
  “這樣子好了,我自個把包包送回去,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壹樣,先把夢蘭那邊穩住,妳從醫院回來後,我們再商議下壹步怎麽辦。”媽媽很果斷的分配好任務,她從車上找回夢蘭的包包,又補充說道:“妳開我的車去吧,不過要小心別給人拍到了。”“不用了,這小子的車不就在這裏嗎,我直接開他的車送他去,然後自己打車回來,什麽痕跡都不會留下的。”我指了指呂天的那輛蘭博基尼。
  媽媽點了點頭,轉身向電梯走去,盡管她身上的衣褲在剛才弄臟了不少,但她那雙修長美腿邁出的步伐還是那麽的優雅,不知怎麽回事,我突然覺得她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響中帶著壹股堅定之意,那是我之前從未在媽媽身上看到過的。
  回過頭來,我把已經不省人事的呂天抓起來,扔在蘭博基尼的副駕駛座位上,我翻了翻車上的儲物格,找到壹個墨綠色帶Gucci 標誌的手包,裏面放了錢夾手機之類,我無暇多看幾眼,拿起那把標著黃色公牛的車鑰匙,關門上車,落位啟動,發動機的轟鳴聲並不是很強勁,我輕點油門,驅車上路。
  出了車庫,驅車上了市區的高速,我撥片換擋,逐漸將速度提升了上去,這頭土黃色的公牛開始發出它應有的怒吼,畢竟是在市區內,我不敢體驗200 以上的時速,只是控制在160-180 左右,蘭博基尼飛速穿梭在車流中,可以感受到周邊車主羨慕嫉妒的目光。
  對於男人來說,車子就跟女人壹樣,不僅要滿足出行和性的需要,還得能夠帶得出去,讓別人嫉妒妳的擁有,才足夠滿足那點虛榮心,所以好車配美人不是壹句玩笑話而已,對於掌握了巨額財富的男人來說,比如說呂江父子這樣,美女對他們只是跟車子差不多的玩物而已,他們想要占有誰就會憑借著自己的財勢去買、去騙、去搶、去奪,全然不顧他人的生活是否會因此改變。
  可是光有財富並不足以保證他們的淫欲與安全,這世間還有壹種東西可以無視財富,那就是無處不在的暴力,無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是力拔千鈞的猛士,人在被逼到了絕境的時候必然會使用暴力來維護自己,或者使用暴力去報復他人,而暴力是防不勝防的,所謂“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多誌也”,再普通的壹個人,他在受到侮辱的時候爆發的力量都是不可小視的,就像現在躺在側坐上呻吟著的呂天,平時他再怎麽強橫霸道為所欲為,碰到我只能吃癟。
  對付暴力的唯壹手段只有暴力,所以積累了足夠財富的人會將他們的財富拿出來,用來購買壹部分人的暴力為他們服務,以鎮壓另壹部分的人的暴力,久而久之,國家就這樣誕生了,所謂的政府、軍隊、法庭、監獄,都是為了壓制匹夫之暴而設置的,只有在國家工具的保護下,富人才能安心享受他們的財富,壹旦離開了這些工具,呂天之流在暴力面前只不過是只渺小的蟲子罷了。
  胡思亂想間,土黃色公牛已經駛入了醫大附院的停車場,在附近我能找到的醫院只有這家了,停好蘭博基尼後,我把呂天抗在肩膀上,送進了急診通道。
  醫大附院的醫師護士的確很專業,看到呂天的傷況之後,立馬將他放在推車上送進搶救室,壹個值班的女醫生簡單的問了下情況,我就用路上編好的故事告訴她,說在路上看到兩群社會青年在鬥毆,這個傷者被遺留在路邊,自己看不過去就將他送到醫院來,女醫生並沒有懷疑我的描述,還很贊賞我的義舉。
  我看呂天躺在推車上從急救室出來,身上已經換上了淡藍色的病號服,知道他已經脫離危險了,我找了個機會把牛頭車鑰匙扔在他的被子裏,心想這種治安案件等會肯定會有警察過來盤問的,此地不是久留之處,看醫生忙碌著沒人註意到我,瞄準時機找個機會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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