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迦樓羅馬忠：第1章

迦樓羅（在古印度神話中是大神毗濕奴的坐騎，眾鳥之王。其形象為半人半鳥，生有鷹首、利爪和喙，身軀和四肢則與人無異。佛經中稱為金翅鳥，妙翅鳥，頂潁鳥，食吐悲苦聲等，迦樓羅居住在四大洲的大樹上，渾身金光閃閃，翼展竟有三百三十六萬裏之長。平時靠捕食龍（印度神話中的大毒蛇）為食。據說迦樓羅飯量極大，每天要吃掉壹條大龍王和五百條小龍。吃飽了就飛回樹上睡覺，等他臨終時，大龍小龍壹起吐出毒焰。饑腸轆轆的迦樓羅在天空上下翻飛七次之後，便落到金剛輪山頂上。這是他壹生所吃的龍的毒素壹起發作，迦樓羅也因此自焚而死，身體化為灰燼，只剩壹顆心臟被火煆燒成為純青琉璃色的寶珠，成為天神們喜愛的飾物。）風月雲起也喚不出兒時的記憶，任雪飄零也逃不脫孤獨的夢魘。所謂的快樂不過是壹塊破碎的鏡子，瘡痍的世界抵擋不住黑暗的光明。壹片片美好被踐踏，把壹片片蒼涼植入每壹個人的心間，天堂退化成了夢想，地獄進化成了樂園。創造把我們帶到了夢的彼岸，黑暗卻成了夢的背景。每當內心迷惘時，總會想起兒時娘的話語，做人，要有良心。雖然良心這兩個字，在如今社會好像已經沒什麽用處，可我依舊想堅持壹下，因為我壹直堅信娘不會騙我。——馬忠在家裏排老幺，還有壹個哥哥叫馬誠，兄弟倆人感情好的令人羨慕。從記事開始馬忠就有著屬於小孩子的煩惱，經常被村裏的二強，猛子，金柱那些家夥們笑話說自己是個大鳥。馬忠感覺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麽值得可笑的，那還不如去笑壹大隊的二妮子的卷頭發呢，那個自來卷比他的鳥要可笑多了。雖然這麽想，可馬忠感覺自己確實有點不正常，跟其他的同齡人相比，自己的鳥兒好像確實很大，因為這件事情讓馬忠在那幾年裏壹直都是個心理陰影。馬誠是馬忠的大哥，兩人年紀差四歲，在馬忠十三歲那年，他娘終究沒有熬過那個冬天，扔下兩個半大小子離開了人世。以後的日子哥倆相依為命，在那個社會動蕩的年代，吃著百家飯兩年，哥倆在公社努力幹活賺公分。讓這對哥倆對日子有了盼頭。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個家在只剩下哥倆的時候，大哥馬誠壹手撐起了這個家，護著自己的兄弟寧願不要命。苦日子幾乎快要過麻木的時候，突然村裏又從大鍋飯變成了搞土地承包，每家每戶都有了土地，這對馬忠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哪怕是山腰開荒出來的薄田，依舊是兄弟倆的壹切希望。馬忠常常會想，要是娘不那麽早去世，看看現在的小日子，那該有多好。馬忠也經常會想，小時候娘說的那些話到底有沒有道理，這個世界好人總會有好報，只有好人才能過的長久。
可是村裏以前兩個有名的地痞無賴離開了大山，再次回來之後還開上了小汽車，在在十裏八鄉可是了不得的事情，聽說是去了壹個叫什麽港島的地方。馬忠也遠遠的湊過去看過惹惱，那倆貨平時在村裏什麽壞事都做，可現在看著那身派頭，還有跟隨在這兩個混混身邊長相漂亮的女人，馬忠有些疑惑。那兩個女人在十裏八村都找不到那麽漂亮的，穿的裙子都那麽漂亮，看著她們露出來的小腿，馬忠內心深處有些難言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這兩個壞事做盡的混混沒有得到報應，而且看日子過得那麽滋潤，錦衣還鄉炫耀了壹番，沒多久又離開山村去發財了。馬忠也只是迷惘了壹下，又壹次堅定娘的話是正確的，或許壞人的報應還沒來。在這個山村裏日子過得很快，對於壹輩子都沒離開過山村的馬忠來說，在這裏單純的生活也沒什麽不好的。這些年幹體力活早就下，吃的也不好，馬忠現在身材消瘦，可好在看著很結實。又到了壹年夏天，收了這壹季的稻子還沒多久，馬忠從山上砍了壹大捆柴火放在院子裏，拿起水瓢就在院子裏沖身子，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難受的很。
“阿忠，今年把這些稻子椿出來，加上以前存的壹些錢，夠說門親的了，妳都不小了，也該找個媳婦了。現在妳看看誰家像咱們壹樣這麽大年紀哥倆還單身著的。
可惜咱娘走的早，不然她要是能抱孫子，那該有多高興。”
正在享受涼水帶來爽快滋味的馬忠聽到屋裏大哥的話傳過來。馬忠這些年跟他哥壹樣，被嗮的黢黑，沖了幾瓢水，順手用自己的上衣擦著身子，“哥，我才二十六，妳都三十了，再說現在不都說什麽改革開放了嗎？現在咱們村裏說這兩年就開始搞承包了，就東邊那群山頭，種點果樹養點雞鴨的，用不了多久存禮錢就很容易了。要是結婚也該哥妳先來，三十歲了可不小了，妳沒聽村裏那些人經常那這事兒笑話妳嘛，要是錢湊夠了，妳先找個中意的媳婦，我有了嫂子心裏也踏實。”
馬忠把上衣搭在肩膀上就走進了屋子裏。屋子裏簡陋不堪，破舊的長條幾，八仙桌，還有幾個長板木凳，西屋東屋還有簡陋的木床和被褥，這就是這哥倆的全部身家。馬誠馬忠兩個兄弟長相有幾分相似，只不過馬誠比馬忠個頭矮了壹些，按照以前娘說的話，那就是生馬誠的時候家裏沒吃的，能活下來就不錯了。馬誠跟馬忠兩個人兩個人坐著小馬紮就開始算了起來，每次算計著家裏存了多少谷米多少錢的時候，就是這兩個人最開心的時候，每壹天都會有微薄的進項，這兩年還有來收藥材的，倆兄弟還經常去山上挖草藥換錢，現在的日子，倆兄弟格外珍惜，能吃飽飯的感覺對兩兄弟來說就是天大的幸福日子。兩個人算計著禮錢和結婚錢，算計著已經差不多了，這可是倆兄弟省吃儉用了好幾年才存下來的。壹切都商量妥當，馬忠看著自己大哥那張質樸的臉龐掛著的開心笑容，自己也跟著笑起來，這還是馬忠感覺以後的好日子馬上就到了。沒人知道兩個從小到大相依為命的哥倆感情有多深，甚至在說先給誰找個媳婦的問題上，已經爭論了很久，今天說起這事情，還是毫不例外的相互退讓。
馬忠最後說服了哥哥馬誠，說的是自己的大哥不先找門媳婦，自己找媳婦會被人笑話，哥倆都擡不起頭。還說著現在經濟好了，又能搞承包，又能采藥賺錢，還有每年土地收成，這樣算的話存錢很快，不用兩年自己到時候再找個媳婦。最後的時候馬忠拿出殺手鐧說的是馬誠要還是不分大小的先讓弟弟結婚，馬忠說自己會被戳脊梁骨笑話。
當馬忠最後威脅著要是不行，那自己就去大城市闖闖，去打工，還說現在可以做點小生意了，搞壹些服裝批發和電子用品小買賣，日子也挺好。其實馬忠心裏已經有了這樣的打算，在以後的日子裏，每當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馬忠心裏就會感慨，感嘆壹句這或許就是命。在馬忠年紀大了之後甚至想著，要真是自己沒有被其他事情羈絆，真要是這麽做了，會不會成為國內第壹批吃螃蟹的人。在那個改革開始，壹切資源都處於再分配的大環境裏，以自己誠信的性格，會不會也能成為壹個大企業家，畢竟那個時候，積累財富是那麽的快速，遍地是錢的時代。
當然，這些幻想也只是在馬忠內心深處壹閃而出，人總是各有各的命，很多東西走過去之後感覺很惋惜，可是那個時候卻又不得不做的理由。就如同年老的馬忠在思索著，現在回到從前，在那個百廢待舉的時代裏，會不會走出大山村去闖蕩壹片天下，不用再像如今這輩子，活著都那麽疲憊。馬忠也只是想想，如果回到從前，哪怕知道以後離開山村就是壹個新世界，馬忠還是不後悔自己守護在那個小山村裏。
可惜那個時候年輕的馬忠不知道未來，現在只是沈浸在大哥同意先結婚的喜悅裏。想想自己的大哥要有媳婦，馬忠就打心底的開心，這些年馬忠知道自己的大哥有多照顧他，要是沒有馬誠，馬忠或許都活不到現在，長兄如父，馬忠想著為了自己的大哥，自己壹輩子都不結婚也成。時間不早，兩個人吃完飯商議好這些事情時，臨睡覺之前馬忠還問著大哥馬誠，“哥，有目標了沒有？要是沒有去東村找王婆子，她可是喜歡跟人張羅這些事情。到時候咱們拿點雞蛋提兩瓶酒去她家，保準給妳辦妥當的。”
兄弟倆聊這個，馬誠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黢黑的臉龐有些泛紅的說著，“這兩天跟她說了，讓她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到時候要是成了還要感激她。”
說完話，馬誠不好意思的笑了壹下，樸實的臉龐看起來跟馬忠是那麽想象。
第二天的時候，兄弟倆正在地裏幹活，就聽著老遠王婆子那個大嗓門就對著兄弟倆喊了起來。
“哥，估計親事有著落了，妳快去看看。”
馬誠甩甩腳連同小腿上的泥，沖著馬誠說了壹句。馬誠嗯了壹聲，然後就過去了，馬忠害怕羞著自己的大哥，只是樂呵呵的站在稻田裏看著，沒有過去探聽。再苦的日子都熬過來了，未來的好生活現在幾乎可以預見，也怪不得馬忠心裏高興，特別是大哥馬誠的終身大事，這下有著落了，這個做弟弟的也真為了大哥開心。想想大哥的好事情，馬忠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事情，這次馬忠質樸的臉龐笑容變得更加開心起來。西邊的柳河村裏，英子跟他偷摸的談了大半年的戀愛了，英子長得真漂亮，附近村子裏惦記她的後生也多的是，馬忠自己都有些想不通那麽漂亮的英子會這麽會看上自己這樣灰不溜秋貌不驚人的家夥。馬忠倒是偷偷的問過，英子羞臊的笑著沒有說話，馬忠感覺這個女人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美。後來馬忠詢問的多了，英子受不了也會回壹句馬忠跟其他人不壹樣，看著就本分實在，總之看著就順眼，為了這句話，馬忠傻呵呵的樂了好幾天。在這個偏遠山村裏，自由戀愛這四個字馬忠還沒聽說過，他就知道自己跟英子兩情相悅，而且她也算是個大姑娘了，家裏就壹個酒鬼爹，老想把她嫁出去。等哥大事兒定下來，馬忠算計著這樣存錢，用不了兩年，迎娶英子的禮錢結婚錢和置辦婚禮的錢都能湊齊了，在村裏張羅這些，其實也花不了多少。馬忠看著遠處的大哥馬誠跟王婆子兩個人說著話，大哥臉龐上帶著害羞的表情，不過笑起來那麽開心，馬忠也忍不住的樂呵著。等到大哥結婚定下來，自己也可以把喜歡英子的事情告訴大哥，到時候開始為自己準備終身大事了。馬忠在心裏琢磨著。因為在馬忠看來，這件事情要是提前說的話，知道自己有了目標，大哥馬誠肯定不願意自己結婚，會把這幾年存的錢留給馬忠去找媳婦，這是馬忠不願意看到的。為了自己這個大哥，馬忠感覺自己這條命都是哥給的。王婆子在那邊跟馬誠說了很久，這才笑瞇瞇的離開，馬誠光著腳踏在水田裏，繼續跟馬忠壹起幹活。
“哥，王婆子那邊是不是有準信了？”馬忠笑著問了壹句。馬忠感覺娘的話很對，本分人家天不欺，好人總會有好報的，就跟現在壹樣，這不是哥倆的日子開始慢慢的變好了。以前那些苦日子，馬忠現在回過頭來，幾乎不敢想。壹口飯哥舍不得吃給他，冬天凍得手腳長瘡，破爛衣服還是給了做弟弟的，無數的小事情都記在馬忠的心裏。
“嗯，王婆子那邊跟我說了。是柳河村的英子。”
馬誠還沈浸在開心的內心中，說完話之後沒有註意馬忠的表情已經變得僵硬。
“怎麽會是英子？”馬忠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哥，話語脫口而出。馬誠有些羞臊的不敢跟馬忠對視，也不知道這時候自己兄弟的表情有多難看，壹邊彎腰繼續在地裏忙活壹邊說著，“英子他弟弟不是比他小歲嗎？好像是看上了壹個姑娘，這不是著急訂婚錢，她爹就是個酒鬼，家裏哪有什麽錢。正好張羅著給英子找對象呢，聽說挺著急的，英子這個姑娘真的不錯，比我小那麽多，也不知道人家樂意不樂意呢，畢竟這次王婆子還說了，還有兩家的後生眼巴眼望的想娶英子，也不知道咱們村的這點錢英子爸妳能不能看的中。王婆子說昨天就幫著問了，聽說是咱們家過去問親事，英子還表現的很感興趣，現在就看能不能成了。要是不成的話，估計還要找其他家的姑娘。”
過了好壹會，見兄弟沈默不語，馬誠沒有多想跟馬忠說這，“阿忠，是不是累了？還剩這點灘地，我收拾壹下就行了，妳先回去吧休息會兒吧，記得準備點飯就行，這邊交給我。”
馬忠恍惚著回過神來，沖著大哥擠出壹個僵硬的笑容，然後像是丟了魂兒壹樣，轉身默默的回去。回到家裏，馬忠整個人都變得癱軟，馬忠其實跟英子之間的感情，已經足夠深刻，這個年代裏，人們總是緊守本分，在馬忠和英子兩人偷偷確定戀愛關系這麽久，也沒有越過雷池，最多就是牽牽手，可哪怕是這樣，英子跟馬忠兩人經常會甜蜜的找個山坡安靜的坐著，幹了壹天農活，跟喜歡的人壹起在偏僻的山腰上看夕陽落下，馬忠感覺或許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在馬忠心裏，以後娶了英子，然後壹起組建家庭，再生兩個孩子，馬忠感覺這輩子都值了。
但是眼下的情況出乎了馬忠的預料，這壹切都讓他措手不及。晚上馬忠做好飯，濃稠的南瓜粥，南瓜遍地都是，還有夾雜著紅薯玉米做的鍋貼餅子，加上頓的壹盆子豆角，兩個壯實男人往常都能吃光，可今晚的馬忠沒什麽胃口。吃飯的時候馬忠有幾次想說出他跟英子之間的事情，可是話到了嘴邊，看著自己的大哥每當提起英子時，都會帶著開心和幸福的笑容，那種期盼和渴望，讓馬忠實在說不出心裏話。到了晚上馬忠很久才睡著，第二天跟往常壹樣的下地幹活，到了下午的時候，馬忠麽有回家，直接去了村南的小山，順著小路沒多久，來到了壹塊圓潤大石塊上邊坐下來，沒十來分鐘，那個熟悉的美麗身影就出現了。碎花上衣，黑色褲子和布鞋，水靈的漂亮臉龐上，那雙眼睛令馬忠沈迷。
當影子晃動著兩條搭在肩膀上的麻花辮來到馬忠身邊坐下來的時候，原本笑的正開心的英子忍不住的向馬忠詢問著，“阿忠，妳今天好像不開心啊？怎麽了？我還以為妳今天見到我會很開心呢！”
英子嘟著嘴巴，看了沈悶的馬忠壹眼，似乎在等待著這個傻小子去哄她。
“沒有啊，不是不開心，是今天幹活累著了，有點不舒服。”
馬忠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掩飾著自己的情緒。英子聽了也顧不得鬧情緒了，開始對著馬忠噓寒問暖的，馬忠隨口僵硬的笑著應付過去。兩個人坐在大原石上，跟往常壹樣安靜的看著夕陽，現在天氣正熱，太陽落山之前染紅了余暉，看起來紅彤彤的。馬忠轉頭看著身旁這張精致的側顏，在紅色夕陽和火燒雲的倒映下，英子看起來那麽的美麗。早就發現了身邊傻小子的小動作，英子害怕羞到馬忠，沒有回頭去看他，因為以前每次對視不過兩秒鐘，馬忠總會緊張無比的把頭轉移到了別處。
“阿忠，咱們上次不都聊到了孩子了嗎？妳還問我給孩子起了什麽名字，我那不是臊的沒說。
我現在想好名字了，以後咱們要是結婚有孩子了，男孩就叫馬勇，代表著勇敢堅強，女孩就叫馬婷，我希望她亭亭玉立，長得漂亮。”
今天的英子很開心，甚至跟以往不同的變得大膽了壹些，說完話之後英子有些羞臊的看了壹眼旁邊的馬忠，見這家夥傻小子沒什麽反應，又忍不住的露出羞臊的微笑說著，“阿忠，這兩天王婆子去我家說媒去了。還有兩家也去我家說媒的，不過我壹聽說是妳家，我就跟王婆子說想接觸壹下，我爸著急給我弟弟湊禮錢呢，所以恨不得現在就趕緊把我嫁了。阿忠，我不知道妳竟然這麽上心，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妳開口說這件事情，結果王婆子就上門說媒去了。”
英子說到這裏忍不住的轉頭繼續看著夕陽，羞臊的美麗臉龐紅潤，在紅色夕陽的倒映下，看的更加迷人。英子的話說完，阿忠感覺心頭像是被刀割壹樣，他隱約明白了，王婆子估計只說了壹句村西頭老馬家想提親，沒有說到底是哥哥還是兄弟，而現在的英子竟然誤以為是他。阿忠的心很堵得慌，很想跟身邊心愛的女人說出這壹切，可是又想到了自己大哥那張帶著希冀的質樸笑容，阿忠感覺自己心疼的像是要被撕裂破碎。壹個可以把命都不要，只想讓自己好的大哥，這輩子馬忠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回報字的大哥。壹個是自己活了這二十多年來，最喜歡最魂牽夢繞的心愛女人。這壹刻馬忠感覺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馬忠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大哥馬誠也喜歡這個魅力的女人，而且馬忠更知道只要自己開口跟大哥馬忠說壹句他喜歡英子，馬忠可以肯定大哥壹定不會再去有這樣的盼望，而且會拼了命想盡壹切辦法去讓馬忠如願。從小到大哥倆壹直生活到現在，馬忠很了解自己大哥對待他的那份毫不隱藏的兄弟情。
英子今天很開心，跟阿忠偷偷接觸這麽久的時間了，女人的羞臊讓她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和家裏說呢，在這個鄉村裏，男女之間的婚姻，只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所以在英子看來，能跟壹個自己喜歡的人結婚，自己很幸運。壹直到夕陽落山，余暉散盡，英子和阿忠才下山離開。以往的時候下山這段很短的山路偏僻無人，阿忠和英子享受著心臟亂跳的小美好，兩個人總會悄悄的牽住彼此的手。
可是今天的阿忠古怪的沒有伸手，甚至在英子的小手悄無聲息的伸過來，想鼓勵他的時候，阿忠明明跟英子的手背碰觸到了壹起，阿忠只是手指抖動了兩下，緊接著死死握緊了拳頭，默默拒絕了英子的舉動。英子只是壹楞，隨後想到了今天的阿忠應該不舒服，所以也沒多想，開開心心的沿著山路下山。等到分開的岔路口，馬忠看著英子拿到迷人的美麗身影壹直消失在視線裏，壹直到那種眼眶變得模糊，他這才轉身準備向回家的路走去。接下來的幾天裏，壹直處在開心中的馬誠發現自己的兄弟有些心事，馬忠還找機會跟自己的兄弟好好聊了壹下，告訴馬忠，他既然是做哥哥的，這輩子都是哥，哪怕結婚了也不會丟下他這個兄弟。馬忠聽了感受著自己大哥對自己的情誼，可是心裏又壹次變得撕扯的疼。因為英子家裏急需要錢，再加上英子壹直的堅持，最終英子終於如願以償，讓她爹答應了村西口馬家的提親。英子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變得鮮活了起來，想到馬忠那個傻小子，英子就忍不住的開心，甚至自己都在想著，自己長得那麽好看，為什麽偏偏看中了那個長得不好的傻小子。感情這件事情，又有誰能說的清楚，現實中很多靚麗的女人都找了很普通的丈夫，而很多優秀的男人，他的另壹半看起來並沒有多大的光芒閃耀。拿了馬家送來的禮錢，轉頭英子的爹就把錢給英子的弟弟去定了親事，就等著自己的閨女趕緊出嫁之後，再找個好日子給兒子娶媳婦。這個山村裏，兒子的重要性要比閨女大得多，那是傳宗接代盡孝道的兒子，肯定要比閨女重要的多。做好了壹切安排，馬忠兄弟倆也把家裏值錢的肉棒還有這些錢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錢都給了英子家裏，這件婚事定下來，並且開始提上日程。隨著結婚日子的臨近，馬忠看著自己大哥馬誠那張質樸和開心的笑容，他變得愈發沈默。在臨近大哥馬誠結婚娶英子的前兩天，馬忠砍柴下山，準備大哥的婚事，這兩天需要的柴火多，在馬忠還沒有下來山腳的時候就被英子堵住了。
“壹直說的村西口馬家要娶我的，不是妳，是妳大哥？”英子臉上沒有了笑容，只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馬忠，那張魅力的俏臉上掛上了淚珠。馬忠不敢面對英子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沈默了很久才嗯了壹聲。英子俏臉上的淚珠流淌的更加厲害，“為什麽這樣？妳以前怎麽跟我說的？馬忠，我真沒想到妳是這樣的人。”
“我大哥也喜歡妳，而且，他比我大，必須先結婚，我才會娶媳婦。”
馬忠的聲音顫抖著向英子說了壹句。
“就因為妳大哥喜歡我，妳就把我讓給妳大哥？妳是不是有病？”英子看著面前壹向老實忠厚的馬忠，皺著眉痛苦質問著。馬忠知道這件事情根本隱瞞不住，既然說開了，馬忠苦出苦笑，看著面前俏麗的英子，眼神充滿了真摯的感情，“我哥對我的，去欠他壹輩子都還不起。最早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我王婆子給我哥說的親事是妳，而且還答應了下來，我能看出來我哥是真的喜歡妳。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可是我的命都是我哥的，我不想讓他難過。”
“那妳就讓我難過？我算什麽？就這樣把我給賣了？馬忠，妳這個混蛋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英子擡起小臂抹了壹把俏臉上的淚水，目光灼灼的質問著面前老實巴交的馬忠。馬忠的臉龐帶著痛苦的神色，略顯黢黑的臉龐在努力的擠出僵硬的笑容。看到馬忠的表情，英子見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更加來氣，英子轉身哭著就準備離開，壹邊向馬忠說著，“這婚，我不結了。”
英子最後壹句話讓馬忠真的慌了起來，原本就撕心裂肺的疼，可是壹旦這樣傷害到的就是自己的大哥。
“英子，別這樣，我哥是真的喜歡妳，他肯定會對妳很好的，我哥也和喜歡妳的，他很喜歡妳。”
馬忠看著面前的英子轉身要走，心中在糾結與撕扯的痛苦中，馬忠立刻又想到了自己的大哥馬誠，那個壹直照顧著自己的大哥。英子站住腳步轉頭，看著面前這個忠厚老實的馬忠，英子不可置信的說著，“妳還是希望我嫁給妳哥對不對？就因為妳哥對妳好，就因為妳哥也喜歡我？”英子的質問，這次得到了馬忠的回應，可是在英子看到馬忠點頭之後，臉上帶著的怒氣消失了，像是看壹個陌生人壹樣看著馬忠，充滿苦澀的笑容中，淚水也在不斷的流淌著。
“好，我嫁。馬忠，我這輩子最恨的事情就是認識妳。”
英子哭泣著捂著臉離開了。馬忠只是怔怔的看著英子迷人的身影離開，當那兩條大辮子甩動著壹直消失在馬忠視線中，馬忠背著的柴火嘩啦壹下散落在了地上。昏暗的山路上，馬忠坐在旁邊終於忍不住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淚水從眼眶中流淌，沒人知道馬忠有多愛英子，以往在壹起看夕陽，壹起聊天說笑的場景壹幕幕的出現在馬忠的腦海中，讓馬忠哭泣的更厲害，可馬忠想到那個什麽事都自己扛下來，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大哥，馬忠痛苦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今天馬忠回來比往常晚了很多，馬誠關心問了兩句，馬忠直搖頭說著砍柴去的遠了壹些，馬誠倒是沒多想。兄弟倆相依為命，依仗著民風淳樸，對這哥倆挺照顧的肏持馬誠的婚事來。宴席也都是鄰裏相親相互幫忙肏持著，在結婚那天馬誠感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年紀三十歲，在村裏來說經常會被笑話，跟他壹樣年紀的人，孩子都好大了，今天馬誠結婚，心裏也算是踏實下來，在馬誠想著，下壹步就該是努力省錢過日子，開始為自己兄弟馬忠的婚事做準備了。到了宴席的時候，所有都誇獎馬忠這個做弟弟的疼哥哥，結婚還這麽肏持著幹活，忙前忙後的，馬忠只是笑笑沒說什麽。
當天，馬忠喝大了，那是他這麽大壹來第壹次喝酒，喝暈的不成樣子，又哭又笑的，別人看到都以為是這個做弟弟的為哥哥開心。到了晚上，壹切事情總算安頓妥當，院子裏擺著的桌椅板凳吃酒席的鄰居也都散去了。這壹天，新娘子只是坐在婚房裏邊蒙著紅蓋頭，壹直等到喝著同樣有些暈乎的馬誠興沖沖的走進了婚房。
當聽到開關門的聲音響起來，渾身穿著大紅袍，蒙著蓋頭的英子渾身壹顫，知道今晚自己的丈夫進來了，今天是英子的大喜日子，可是原本以為的新郎並不是眼前這個人，英子只是像行屍走肉壹樣的呆滯坐在床邊。用秤桿挑破屋頂上側的紅紙，又挑亮了壹些陪嫁櫥子上的蠟燭，最後馬誠看了壹眼角落裏專門放進來的那只大公雞，臉上又壹次掛上了質樸的笑容。
“英子，今天妳都沒吃什麽肉棒，餓了吧：？現在鄰居們都走了，壹會兒我去給妳找點吃的填填肚子。英子，我沒想到會娶了妳，到現在感覺還是跟做夢壹樣，不過妳放心，以後我肯定好好待妳，不會讓妳壹點委屈的。
我這輩子能去了妳，值了。”
說到這裏，馬誠又忍不住的開心笑了起來，表情看起來充滿了無盡感慨。英子從最初的憤怒和不甘，在看到馬忠沈悶中表達出來的意思，還是希望英子嫁給他的大哥，英子感覺很可笑，用這樣的方法去報答自己的大哥，不只是命都可以不要，連心愛的人都不要了。訂婚在退婚，在村子裏是生存不下去的，那些嚼舌根的口水足以淹沒英子。英子沒有說話，馬誠楞了壹下，最後用秤桿把英子的蓋頭挑起來。
當蓋頭消失，馬誠看著面前這張美麗的臉龐，心裏充滿了激動，白皙的俏臉看起來那麽的美麗動人，穿著壹身結婚的紅色新娘裝，把馬誠給深深的迷住了。英子不敢去面對馬誠的眼睛，哪怕是在拜堂之後，這個男人已經成了英子的老公。馬誠的手在顫抖著，伸出去在握住英子手的瞬間，英子條件反射壹樣的把手又抽離了出去。
緊張無比的英子還是沒有去看馬誠，感受著馬誠僵硬的站在自己面前時，英子痛苦的閉上眼睛，像是任命了火了壹句把蠟燭滅掉吧！馬誠這時候恢復正常，整個人又變得狂喜，手忙腳亂的把拉住滅掉之後就上了床。把英子壓在身下，馬誠急不可耐的解著她的衣服，當感覺自己的壹件件衣服被脫掉，就連最後的肚兜和瀆褲都被撕扯下來之後，透過隱約的光線，馬誠的呼吸變得粗重了很多，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皮膚是那麽的白皙。英子像是壹具行屍走肉，被馬誠親吻著嘴巴臉龐，被啃舔著白皙的脖頸，感受著馬誠那雙粗糙的手在自己的身體不斷的遊走，就連那兩個圓潤碩大的圓球都在粗暴的蹂躪。英子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燥熱難耐，說不上來的滋味，當馬誠壓在英子身上不斷撫摸親吻的時候，英子才從來沒可有經歷過這樣的滋味，壹種收不上來，可是身體很舒服的感覺在不斷的冒出來，甚至還有種緊繃想要去尿尿的感覺。
當馬誠把英子那雙修長筆直的美腿分開在腰側，然後握著黢黑的肉棒不斷抵著，尋找著地方的時候，英子有些恐懼了起來。突然之間，壹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出現，那種撕裂和幾乎快要死去的恐懼感也傳了出來，英子突然之間慘烈的叫喊了壹聲，雙臂伸出，下意識的握住了馬誠的肩膀，是那麽的用力。馬誠感覺這輩子最美妙的滋味從心中冒出來，那種緊湊和炙熱感覺中，馬誠只是條件反射的抽動兩下，緊接著壹陣全身酥麻的感覺冒出來，爽的馬誠脊柱冒涼氣，整個腦子都陷入了呆滯中。進入了幾下之後馬誠爆發了出來，對於第壹次感受到男女之間的美妙，馬誠這個時候還沒有時間長久的概念，只是知道那麽的美妙，而且這時候的馬誠真的愛死了身下的英子。馬誠從英子身上下來，攬著英子開心的睡覺了，英子過了好久之後才從撕心裂肺的痛苦中恢復了壹些，擦去臉上的淚水，黑暗中的英子想要起來清理壹下腿間難以言說的感覺。
當處理完這些，又去了院子裏的廁所壹趟之後，走路有些變形的英子回到了屋子裏想要關門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院子裏壹個消瘦的人影安靜的站在那裏。英子瞬間嚇了壹跳，可是當看清楚那個熟悉的影子是，英子緊緊咬住下唇，淚水再壹次的流淌出來，英子張張嘴巴想說話，可是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麽肉棒堵住了，根本說不出來。那個熟悉的影子趁著月光跟英子對視了壹眼，最後轉身向了西屋走去，消失在了英子的視線中。
英子站在門口好久，就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全身冰冷，這時候英子緊緊咬著嘴唇，關上門狼狽的回到了房間裏。接下來的日子，跟往常壹樣，只不過兄弟倆的家裏多了壹個美麗迷人的英子在家裏。英子很賢惠，經常幫忙下地幹活，上山采藥，還把家裏收拾了井井有條，這兄弟倆兩個人哪會肏持家事，有了英子在家，壹切都變得那麽美好。馬誠感覺自己這輩子真的是值了，受盡心酸委屈把兄弟帶大，現在兄弟對他好的沒說，現在自己又娶了壹個如花似玉的漂亮賢惠女人。馬誠跟英子結婚之後，真是愛極了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漂亮媳婦，只要是看到英子幹活，馬誠總會第壹時間過去搶過來，有時候賺點錢了，馬誠還會省吃儉用買點零食點心的給英子帶回來。這時候的馬誠並不是娶了媳婦就把兄弟馬忠忘了，很多時候添置肉棒買些零食點心的，馬誠總會分出壹些也給自己的兄弟。
可是想到馬忠，他這個做哥哥的心裏又不是個滋味，也不知道馬忠怎麽這麽倔，當哥的結婚之後沒兩個月，他就非要搬出去，說什麽哥倆再住在壹起不方便，這話聽得馬誠心裏難受的很，好像結婚是壹件錯事。三伏天結婚，直到入冬時，在馬誠的辛勤耕耘下，英子體態樣貌，還有那種由大姑娘變成小媳婦的誘惑風情，也是變得越來越強。平時在村裏走的時候，不少大老爺們那雙眼睛都會直勾勾的盯著英子高聳的兩團碩大圓球，還有那雙修長美腿上，哪怕是英子走過去了，很多爺們也都會把目光貪婪的放在英子愈發圓潤挺翹的屁股上。心裏感嘆著馬誠這小子真是走了桃花運，娶到了這麽壹個水靈靈的媳婦，讓人看到就想撲上去抱著屁股來壹發。這些羨慕的男人們都嘀咕著，馬誠這家夥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床上幹壹發這個越來越迷人的小娘們。這壹天，馬誠從外邊剛回家，撲打了壹番身上的雪花，看到英子在爐竈那坐著取暖，馬誠過去又多放了些柴火讓溫度高壹些，原本濕冷的天氣已經足夠難受了，現在倒好直接下雪了。也真是的，妳們兄弟兩個村裏都知道感情有多好，可我過門沒多久，阿忠就搬出去打了個破木屋子住處去了，妳說村裏人該怎麽說我。進門之後就開始搶房子，把阿忠趕出去了？誠哥，妳去叫阿忠回來吧，今天天冷，我還幫妳們多做了些飯菜。對了，今天我弟弟來看我，還帶了兩瓶酒，妳們哥倆要是還感覺冷，晚上妳們喝點暖暖身子。”
英子穿著大花襖，看起來挺舊的了，可幹凈利索，見到馬誠回來之後笑著跟他說了壹句。這身穿在英子身上，馬誠還是感覺那麽好看，感覺自己的媳婦不論穿什麽，都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人。
“嗯，英子，我這就去喊他，我都說了等我忙完回來在做飯，妳就好好休息著就行了。”
馬誠跟往常每壹天壹樣，看到自己的媳婦總是感覺疼不夠。跟英子說了幾句，馬誠披上大棉襖就離開家門，沒壹會兒走到村口西邊的山腳這，去了壹個破舊的木屋小院。馬誠進來小院，喊著阿忠的名字，聽到裏邊應聲的時候，推門就看到自己的兄弟凍的卷曲在床腳。質樸的臉龐略帶黢黑，馬忠搬出來之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變得不好，而且看起來比以前還要消瘦，馬誠感覺壹陣心疼，尋思著自己真是有了媳婦就對自己的弟弟照顧的少了。
“阿忠，今天下大雪了，走，回去暖和去，在這裏待著凍死人。妳說說妳，我跟英子結婚之後妳就搬出來，村裏其他人還不戳我脊梁骨罵我這個當哥的。走，今天跟我回去，以後妳想出來住到時候再收，這兩天雪那麽大，先跟我回去。”
馬誠說了壹句就要招呼馬忠回家。馬忠拒絕，說著隨便對付了兩口也不想回去了。咱們現在也沒分家過，我就是晚上不會咱們家裏睡覺，臨時在這裏湊活壹下，咱們不是還有宅基地嘛，壹直沒錢蓋房子，以後等有錢了，倒是再蓋個新房子，咱們兄弟倆就都有家了，多好。”
說到最後，馬忠笑了笑又準備翻身睡覺。馬誠看到兄弟這樣，倔勁兒上來了，連拉帶扯的非要讓馬忠去家裏，下雪天別在這裏受凍。馬誠什麽話都搬出來，馬忠猶豫了壹下沒辦法，跟著態度強硬的大哥離開山腳的簡陋木房。大雪天，兄弟倆壹起在漫天大雪裏向村口走著。以前的時候，兄弟倆有說不完的話，家長裏短，信口閑聊，不論說什麽，只要是兄弟倆在壹起的時候，就有說不完的話。
可是今晚兩人都變得沈默，馬誠自認為自己哪怕結婚成家了，也不是忘記本分的人，但是這時候就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剛結婚那會兒的驚天喜悅感消退，馬誠還是壹如既往的疼愛他妻子英子，還是壹如既往的關心自己這個弟弟。
可是在馬誠的心裏，還是有些難以言說的事情。
當初結婚幾個月，英子經常會發呆，也經常會偷偷抹淚，背著馬誠的時候被他無意間看到過兩次。馬誠看起來呆板木訥，可他不是傻子，婚後那兩個月的巨大喜悅慢慢沈澱下來，平靜下來的馬誠心中有股子說不出來的滋味。因為他發現英子並不喜歡他，這對馬誠來說不是大問題，都是找媒人說親的，很多人都這樣，壹起過日子慢慢就好了，畢竟馬誠感覺自己真心的對待英子，哪怕自己吃苦受罪的，也盡量的不委屈英子。
可是馬誠感覺不喜歡自己不要緊，還有壹個巨大的陰影，很不好處理的感覺，那就是馬誠隱約之間感覺英子並不是單純的跟他沒有感情基礎，而是英子的心裏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這樣的感覺讓馬誠心裏很忐忑和恐懼，甚至反應在生活裏馬誠總是在盡心盡力的想要好好對待英子，希望用這樣的辦法感動她，可是每次看到英子發呆的時候，馬誠的心就慢慢下沈。以前的時候哪怕是鄰村，馬誠也加過不少次英子，在他的印象裏英子就是山裏最歡樂的百靈姐，總是愛說愛笑，總是能夠把開心和快樂傳染給身邊的人，就連性格也是耿直的令人喜歡，現在的英子沈默了，笑容也變少了，更多的笑容都是應付，根本沒有任何想要笑出來的意味。
可是更讓馬誠心生恐懼的，是媳婦英子偶爾跟他的兄弟馬忠說話的時候，偶爾會露出笑容，那種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看著令人著迷，也是在跟他兄弟說話的時候，才會露出真正開心和美麗的笑容。英子那雙漂亮的眼睛每次在看著兄弟馬忠的時候，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傷感和開心，還有那種絲絲的癡迷與愛戀，讓馬誠心中愈發的難受。不然的話，只在馬誠結婚兩個多月之後，弟弟馬忠說要搬出去，馬誠只是勸說，最終還是讓從小相依為命的兄弟離開了家裏，只剩下馬誠和媳婦英子。這些事情馬誠都當做不知道，甚至馬誠自我催眠壹樣的告訴自己這壹切都是看錯了，壹個是自己最心愛的媳婦，壹個是自己可以彼此把命給對方的親兄弟。在大雪漫天之中，馬忠並不知道自己的大哥發現了很多蛛絲馬跡，可是馬忠自己壹直都在回避，而且害怕影響大哥的家庭，馬忠獨自去了山腳的破屋去住，馬忠已經在悄無聲息之間，在努力的維護自己大哥的家庭，把曾經那份炙熱而又真摯的感情壓抑下去。只有在無人知的黑夜裏，馬忠才會知道自己有多想念英子，那種刻骨銘心，深入骨髓的糾纏中，讓那種無數次的在黑暗中死死咬著牙哭泣，甚至會撕扯自己的頭發，狠狠的扇自己壹巴掌。現在英子已經是馬忠的嫂子，這樣的想法再出現就是罪惡，這些馬忠都知道，可那種想法就是壓抑不下去。兩從小壹起長大的兄弟，彼此之間的關系並沒有減弱半分，可是因為彼此之間心中有事，現在變得沈默無言，並且更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處理。好在這段路並不遠，等到兩兄弟回到家裏之後，英子早已經把飯菜做好了。
“這麽壹會兒身上就落雪了，開拍幹凈了，去竈臺那邊坐會兒去暖和暖和。”
英子見哥倆回來了，走過去拍打著馬誠身上的落雪，至於那雙美麗的眼睛，有意無意的看著旁邊的馬忠。有陣子時間不見馬忠了，這個原本就沈默寡言的傻小子，現在看起來變得更加沈默，而且眉宇之間的那種憂愁揮之不去，更重要的是看起來比以前要消瘦憔悴了很多。而馬忠，站在門口拍打著雪的時候，就低聲打了個招呼，喊了壹聲嫂子。馬忠的眼睛沒有敢去看英子，而是放在了門外，看著滿天大雪時，還看著跟霧氣縹緲的遠方群山。三個人在壹起吃飯了，這時候氣氛變得有些古怪，或許是各有心事的關系，三個人尷尬之間還不忘勸說彼此吃飯。這可是妳嫂子的弟弟帶過來的酒，咱們今天也嘗嘗。”
吃了兩口簡單的飯菜和鍋貼餅子，馬誠過去給爐子又加了些柴火，走過來的時候又拿了壹瓶白酒過來。馬忠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大哥，這年前窮，省吃儉用不說，吃喝的這些都少的可憐，兄弟倆更別說還有這個錢去喝酒了，以前的時候馬忠也喝過壹次，可就壹口就把馬忠嗆辣的吐出來，以後再沒有喝過。這次馬忠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大哥重新坐下，然後擰開了瓶蓋子。圓形的就怕晶瑩剔透的，馬忠看著上邊的字，雖然第壹個字不認識，可知道隔壁老李經常喝這樣的酒，知道這酒叫做燒刀子。以後條件好了，有必要好好認認字了，馬忠在心裏嘀咕著的同時，向馬誠嗯了壹聲，沒有拒絕。小杯倒滿酒，味道飄在馬忠的鼻間，感覺這樣的味道那麽沖。
當馬誠向兄弟端起酒杯的時候，馬忠也跟著學樣子，兩個人都喝了壹小口，接下來兩個兄弟都露出了很像的表情，呲牙皺眉，努力的抿著嘴巴，看起來很痛苦。英子看到這壹幕，美麗的眼睛帶著笑意，性感的嘴角微微的揚起了起來。白酒那麽難喝，馬忠想不通為什麽村裏的男人很多都喜歡的很。
當白酒入口之後，感覺那種酒精特殊的嗆辣感覺直沖腦門，就連鼻子呼出來的味道都帶著濃濃的酒味，馬忠咽下去，壹股熱流從喉嚨直接入食道，連著片刻之間就連整個胃都變得火辣辣的灼熱。
心酸嗆辣，整個肚子都像是火燒，馬忠突然感覺這樣的滋味其實很不錯，至少單純的比心裏的那種痛來說，這樣的感覺竟然還有著發泄般的暢快。馬忠是這樣，其實大哥馬誠也是沒喝過酒，看起來跟馬忠的情況差不多。於是，這兩個兄弟壹起喝著酒，壹起不時的說兩句話，整個世界唯壹鮮活的，或許就是門外那漫天大雪。兩個沒喝過酒的兄弟，說話之間心中有事，大半瓶燒刀子就喝了下去，看起來黢黑的臉龐帶著紅潤，目光都變得迷離起來。至於這個晚上，英子壹直都是安靜的坐在旁邊，隨便吃了壹些就飽了，大部分的時間是聽著兄弟倆聊天，英子趁著這兩個男人註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目光總是控制不住的向馬忠看壹眼。壹頓飯吃完了，馬誠喝的難受，早早就回屋睡覺了，臨進屋之前，已經醉意很濃的馬誠交代著媳婦英子簡單收拾壹下就好，等著明天自己起來在好好收拾。大哥馬誠回屋子睡覺了，之前答應過大哥住在這裏，馬忠沒有離開，而且外邊的雪那麽大，馬忠甚至懷疑要真是回到那個破舊還漏風漏水的山腳屋子時，今晚會不會被凍死。今晚的馬忠也是右腦暈乎，他第壹次發現酒真是個好東西，喝了壹些之後頭腦暈眩反應慢不說，渾身還熱乎乎的舒坦。壹個讓心不累，壹個讓身體暖，這肉棒還真是好。馬忠暈乎著跟英子打了個招呼，看起來也準備趕緊回自己的屋子去了，大哥睡覺去，他自己跟已經成為他嫂子再繼續待在壹起很不好。
“阿忠，等等。”
正在馬忠搖晃著身體站起來準備回屋，感覺腦袋暈眩感襲來的時候，在他的身後突然響起了英子的聲音。這麽久沒見到英子，又聽到了英子熟悉的聲音。馬忠心中充滿忐忑。
“嫂子，還有什麽事兒？”馬忠沒有回頭向英子詢問了壹句。英子聽到嫂子這兩個字，臉色悲苦的笑了壹聲，壹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最終，馬忠搖晃著身體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自己很久都沒有來過的屋子。這個屋子是磚瓦屋，舊了些可是能住，中間是客廳加吃飯的地方，肉棒兩邊就是兩個臥室廂房，哥倆壹人壹間。馬忠聽著外邊收拾碗筷的聲音默默的聽著，當英子收拾完了之後，馬忠喝了酒正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向自己屋子這邊走了過來。馬忠壹下子睜大了眼睛，酒意都消散了很多。
可是當那個令他心驚肉跳的腳步聲停在了自己屋子的門前時，馬忠的呼吸都不順暢，那個腳步聲音在門口停了很久，最終又響起來，漸行漸遠。馬忠暈眩中，感覺自己的心還是在撕扯的疼，哪怕現在醉酒的渾渾噩噩，還是疼痛那麽清晰。
第二天醒過來，大雪總算聽了，這是今年第三場雪了，比往年多了些。接下來的日子，馬忠實在是退卻不過自己大哥還有英子的挽留，最終選擇住在了這裏。日子壹天天的過去，英子跟馬忠相處時，那不經意間展現出來的愛意，讓大哥馬誠的心開始不斷的撕扯。這樣的煎熬中，壹次兩次，當無數次的情況出現之後，馬誠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接下來的日子裏，馬誠總是故意去找弟弟馬忠的茬，甚至找很多牽強的理由好機會就訓斥壹頓馬忠。馬忠只是默默聽著，對於大哥馬誠的轉變，馬忠的心裏更難受，不是因為大哥這麽對待他，而是因為馬忠隱約感覺自己的大哥，好像發現了自己跟英子之間有些難以言喻的感情。
但是馬忠壹直都緊守本分，既然已經放棄了自己的感情去成全大哥，馬忠肯定也會真正的把英子當成嫂子，發乎情止乎禮，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大哥的事情。
可是人的心理壹旦有根刺紮進去了，雖然明知道很多事情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媳婦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可是馬誠依舊在慢慢的焦慮和改變，甚至在英子看來，整天找機會欺負馬忠。很快到了年底了，往年雖然窮苦，可是兩個苦哈哈的哥倆都會充滿歡笑，今年比往年要好很多，至少還有肉吃，可馬忠壹點都感覺不到開心。馬誠越是冷漠的對待馬忠，就讓馬忠感覺虧欠自己的大哥馬誠。
可是英子看不過去了，不知道為什麽馬誠總是沒事找茬去責罵兄弟馬忠。又壹次英子忍不住開口幫馬忠說了兩句公道話，這壹來就像是點燃了火藥，那麽深愛著英子的馬誠，第壹次因為她維護馬忠跟她大吵了壹架。馬忠變得更加沈默了，馬誠說什麽他就老老實實的聽話去做什麽，每次搬到破舊不堪的小屋子沒幾天，馬誠就像是後悔，就像是良心過意不去壹樣，又來勸說馬忠回去。馬誠現在因為感受到自己的媳婦和自己的弟弟之間有感情，幾乎讓馬誠變成了糾結的矛盾體，情緒上來就對媳婦和弟弟冷言冷語，可是有時候又因為自己這樣做悔恨無比，再次對馬忠關心的很。日子壹天天的過去，正當馬忠想著還有兩天過年了，等年後就跟著村裏那些年輕人壹起去外地打工去，這樣壹來不但能賺錢補貼家裏，關鍵是還能距離自己的大哥，還有他的家庭遠壹些。這壹天壹大早，看著遠處的山林，馬忠套上破舊不堪的棉襖準備去弄點柴火回來，過年天冷，柴費的多，這要過年了，馬忠就想著多弄點柴火準備著。在屋子裏的馬誠正跟媳婦英子壹起和面，準備晚點包點餃子準備過年，見到弟弟準備上上山，馬誠的表情變得陰沈不定。
馬忠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大哥，這段時間裏馬忠隱約知道了大哥為什麽會這麽對待他，可馬忠並不恨自己的大哥，非但這樣，還因為大哥這樣的反應，讓馬忠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罪惡的感覺。今天馬忠突然聽到馬誠的話，讓他吃了壹驚，不知道對自己經常責罵，就差動手打自己的大哥，為什麽突然對自己這麽好了。馬忠沒多想，只是嗯嗯著點頭，然後兩兄弟拿著柴刀和扁擔就離開了家門。在屋子裏準備包餃子的英子看著兩個人離開，最終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這才頹然嘆息了壹聲，低頭繼續包餃子，不過英子那雙眼睛變得放空，也不知道在出神的想著什麽。出來家門，馬誠馬忠兄弟倆向不遠處的山走著，下雪好幾天了，現在雪還沒有化開。
“阿忠，妳是不是喜歡妳嫂子？”兩個人沈默走著的時候，馬誠突然間開口向馬忠問了壹句。馬忠樸實的臉龐突然間漲紅，驚慌失措的他壹時間呆滯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大哥的詢問，他做夢都沒想到大哥會直接這樣的話問出來。
“阿忠，咱們壹起長大的，妳的心思哥看得出來，妳嫂子她，她對妳的言行舉止，我也能看得出來。以前的時候沒多想，可是現在回過頭想想，從王婆子今年說媒，知道對方是英子開始，妳就變得古怪，現在琢磨琢磨，那個時候妳就喜歡上妳嫂子了吧？”馬誠說著話把棉襖又緊了緊，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馬誠的表情變得陰沈而又憤怒，可是這種憤怒只是看著遠方的山林，並沒有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兄弟身上。馬忠感覺迎面的寒風那麽的冰冷，幾乎冷到了骨子裏，馬忠緊緊抿著嘴巴向前走，整個腦子都變得混亂不堪。馬忠猶豫了好久，安靜的兩人誰都沒說話，馬忠知道大哥壹定是在等待他開口。
可是馬忠並不想告訴自己的大哥自己有多愛英子，而且在早前就跟英子兩個人定了終身，他更不會告訴他哥當初英子嫁到他們家，其實最開始還是以為嫁給的人選，是馬忠。馬忠不想讓自己的大哥壹輩子活在對自己的內疚中，更不想讓馬誠和英子之間的生活變得不再太平。
“哥，對不起，也不是妳想的那樣，我跟嫂子之間，其實是清白的，我可以用命向妳保證。咱娘走了之後，是妳把我拉扯大的，我在不是人，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馬忠在極度緊張中，含糊的向馬誠說了壹句。馬誠苦笑著點點頭，言語之間帶著無奈，更多的還是隱忍的憤怒，“是啊，妳們是清白的，唯壹不清白的就是我了。妳嫂子看妳的眼神，是瞎子也能看出來什麽意思，我不管妳們到底怎麽樣了，但是我知道妳嫂子心裏有妳。說來可笑，她還從來沒有用那種深情的目光看過我，是不是很可笑？妳是不是感覺哥去了媳婦之後就變了？對妳冷言冷語的，還經常心煩情緒不好就找機會罵妳？其實那都是因為這個原因，阿忠，我不管以前怎麽樣，更不想知道妳們的事情，我只想告訴妳，那是妳嫂子！妳嫂子！！”說到最後的時候，馬誠原本在努力壓抑著的憤怒爆發了，轉頭看著身旁的弟弟，幾乎咬著牙把最後壹句話給嘶吼了出來。馬忠心慌意亂，他看了壹眼自己處在暴怒中的大哥，他想解釋，可是心裏想了想之後，也跟馬誠壹樣，露出苦澀的笑容，最終沒有再說這件事情。
“哥，年後我要去離開村子，跟柱子他們壹起去城裏打工去了。”
馬忠向大哥馬誠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想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的大哥冷靜下來，這個家不論怎麽樣，馬忠不在家裏，在他看來總比自己壹直出現在大哥和馬忠的視線裏要好很多。馬忠說完話之後快步向前，跟自己的大哥拉開了壹段距離。壹直相依為命的兄弟倆，在今天第壹次的吵架了。這樣的感覺更讓馬誠心寒。因為在馬誠看來，自己原本想開誠布公跟弟弟談論壹下這件事情，想把心結打開，可是馬忠什麽都不說，還說了壹句去城裏打工，這在馬誠看來就是在逃避問題。哪怕馬忠離開了，英子還是心裏有他，馬誠能夠肯定，因為每次看到英子看著弟弟那雙充滿深情的眼神時，馬誠知道弟弟去城裏打工也根本不是結局問題的方法。馬誠臉色難看，馬忠低頭沈默不語，兄弟倆個壹路來到了半山腰。馬誠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壹直向前走著，馬忠拿著扁擔和柴刀，頓了壹下之後還是跟著自己的大哥繼續爬了上去。過了好久，兩個人已經來到山林細密的地方，半山腰上很冷，還有不少落雪都積存在林間。
“阿忠，妳知道妳嫂子喜歡妳，妳也很喜歡妳嫂子是嗎？咱們兄弟倆這麽多年了，我不想因為壹個女人讓妳學會說謊騙我這個當哥的。”
馬忠見馬誠停下來，就開始彎腰摸出柴刀看著胳膊邊的灌木枯枝，馬誠在自己弟弟的身後，又壹次開口追問。馬忠心中難過，這件事情不但是對自己和英子的傷害，而且在大哥不斷追問中，馬忠知道這件事情其實對大哥的傷害更大。良久之後，馬忠知道自己的性子倔，大哥馬誠的性格更倔。
“是，我知道她喜歡我，我也忘不掉她，可是都過去了，這都是以前了，哥，我求妳了，妳就相信我壹次好嗎？我跟嫂子之間清清白白，沒做過對不起妳的事情。”
馬忠轉頭，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大哥皺眉說著。馬忠手裏握著柴刀的力氣也變大了很多，就如同大哥馬誠壹樣，握著柴刀死死的用力。
沒爹媚娘的兄弟倆同甘苦共壹起生活了這麽多年，現在兩個兄弟都緊皺著眉頭對視，這兄弟倆都是沒有想到過會有這壹天。馬誠最深愛的媳婦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弟弟，在馬誠看來，沒有比這個更可笑的了。而馬忠更是夾在中間為難，甚至都不能跟大哥馬誠說自己曾經和英子之間戀愛的事情。最終馬忠再壹次的逃避，轉身之後不再理會自己的大哥，開始砍枯枝準備收柴。馬忠寧願這個年過的快壹些，這樣等年後能夠早點離開村子，離開自己最親的大哥還有自己最愛的女人。馬忠在砍柴，心亂煩躁之中，突然見到身後的影子變得可怕，這讓馬忠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在身後，自己的大哥竟然對著馬忠吧手中柴刀舉了起來。馬忠的眼睛死死盯著斜前方的影子默默無言，只是死死咬著牙，那雙質樸的眼睛裏除了不敢置信之外，都是濃濃的悲傷。馬忠這壹刻握著柴刀，指關節因為用力顯得微微泛白，呼吸壹出壹進之間，不斷的呼出長串的水霧，馬忠的內心在不斷的糾結與掙紮著。跟自己相依為命的親哥，為了自己的妻子，也同樣是馬忠心裏永遠忘不掉的女人，馬誠這時候竟然對著自己舉起了柴刀。思緒只在剎那之間，馬忠這時候頹然無力的帶上了苦笑，只不過笑容在質樸的臉龐上看起來無比的傷感，馬忠的手臂松了下來，握著柴刀的手也變得無力，就這麽垂著勉強握住，裝作收拾柴火的同時，馬忠已經悲傷絕望，甚至在剛才瞬間想要反抗的念頭都沒有了。罷了，這些年的命，是哥拉扯大的，他要那就還給他。這壹刻馬忠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和心累，甚至在準備甘心去死的瞬間，腦子裏還是忘不掉那個紮著兩根麻花辮的迷人身影，還忘不掉英子笑起來的時候，那迷人的臉龐。馬忠等了很久，這樣絕望的壓力之下，他感覺時間過去的那麽漫長，就像是要把他折磨死壹樣。
當馬忠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高高舉起在自己身後的那把柴刀不見了，當馬忠奇怪的轉身看去的時候，正看到大哥馬誠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彎腰在那邊整理著枯枝準備捆綁在壹起。馬忠長舒了壹口氣，心中有莫名的輕松，最終露出了壹絲釋然的笑容，因為他在開心，他在歡笑，自己唯壹的親人，自己相依為命的大哥並沒有對自己做出沖動的事情。就憑這壹點，馬忠感覺自己這條賤命讓大哥拿去也值了。或許，真要是自己死了，英子就會跟大哥好好過日子，那大哥心裏壓著的壹塊石頭就會輕松下來吧！突然之間馬忠的心裏冒出來這麽壹個念頭，冒出來之後就感覺揮之不去。壹邊砍柴，馬忠壹邊看著快要落山的夕陽，這時候的夕陽顯得如此清冷，也沒有了以往紅彤彤的溫暖感覺。不過馬忠看著夕陽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驀然之間，馬忠發現從大哥馬誠和英子結婚，自己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像今天壹樣的笑過了。很多事情在痛徹骨髓，當壹些放下，很多事情想通，準備去徹底的了結之後，又感到了壹絲的輕松，唯壹遺憾的，或許就是對自己大哥還有心中深愛著的英子，那種深深的不舍與眷戀。兩個漢子折枯枝，有些不好弄的直接用柴刀砍掉，很快就各自收拾了兩大捆幹柴，這時候的夕陽已經下落，只在地平線上露出壹半。弄好了這些準備下山，今天兄弟倆的對話，在彼此之間都讓各自的心裏變得復雜莫名。
“哥，以後，妳對嫂子好點，她是個好女人，進咱們家門到現在，她壹直肏持著家裏，其實挺辛苦的。還有，哥，不論怎麽樣，妳這輩子都是我的哥，我不會做對不起妳的事情，我跟嫂子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以前的時候或許心裏會偷偷喜歡，但是很多事情並不是妳想的那樣。很多話沒辦法給妳說清楚，哥，妳這輩子是我的哥，下輩子，我還想讓妳當我的哥。”
馬忠說著話，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大石塊，說完話之後臉上帶著悲苦與解脫並存的笑容。這個大石塊馬忠壹輩子也不會忘記，因為很多次，這個大石塊都是他和英子坐在上邊，然後兩個人在安靜的看夕陽。
可惜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馬忠最後戀戀不舍的看了壹抹快要全部落山的夕陽，似乎又回憶起跟英子相處時那段開心幸福的時光。馬誠側頭看了壹眼自己的兄弟，因為這件事情他原本就煩躁不安，這時候聽到馬忠的話語之後變得更加憤怒。馬誠還想怒罵壹頓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兄弟，這種話根本不是壹個當兄弟的可以去說的。
可是馬誠張張嘴巴還沒開口，就看到馬忠扔下了扁擔，快步向那邊大會塊走去。馬忠那張質樸的臉上帶著微笑，帶著解脫與悲慘的表情，這壹瞬間馬誠意識到了什麽，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沒人知道馬誠是有多深愛著英子，可知道自己的媳婦，自己最愛的竟然跟自己的兄弟相互喜歡，這對馬誠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可是就在那種怒火中燒的時候，馬誠還是沒有把手中刀落下去，因為馬忠知道自己其實是多麽的在意自己的兄弟。
“阿忠，妳做什麽？”電光石火之間，馬誠心中有種不好的想法，怒吼了壹聲之後就向著馬忠奔了過去。馬忠看著眼前的大石塊，看著石塊上邊的些許積雪，還有石塊下方三四十米的堅石地面，馬忠閉上了眼睛，幾個月以來的煎熬，馬忠只要把這壹切都結束掉，而且這樣的情況下，他連心中最後壹個需要守護的肉棒都沒有了。
馬忠已經糾結虐心了很久，特別是在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和自己最親的大哥在壹起的時候。現在馬忠悲傷絕望在今天終於爆發了出來，在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時偏激的選擇了用這樣的方式去讓自己的內心放松下來。
可是在馬忠壹只腳還沒邁出去的時候，身後壹個大手壹下子扯住了自己的衣服，把馬忠拉扯著想要往上拽。
“妳跟英子之間，到底有什麽我不管，但是妳是我兄弟，娘臨走之前還囑咐我讓我好好照顧妳，妳要是這樣走了，我怎麽對得起咱娘。”
馬誠壹手扒著石塊，兩只腳在用力的向後，想要把馬忠給拉扯上來。馬忠沒有動作，也沒有順著力氣向上，只是看著最後那壹抹余光，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親，這時候的馬忠感覺長大了真的不好，還不如小時候那麽簡簡單單，那個時候哪怕吃頓野菜糊對馬忠來說也是這麽幸福。
“等我下去，我給咱娘說，就說是我想她了，還哥生氣了。哥，放手。”
馬忠苦笑著，身體幾乎傾斜著掛在半空中，身下就是幾十米高度，下邊全都是堅硬無比的巖石。看著太陽最後的邊緣幾乎消失不見了，馬忠突然有些不舍，因為每次=到了這個時候，都是該跟英子下山回家的時候。馬忠跟英子相處時，每次都感覺時間是那麽的短暫，現在，對馬忠來說不會再短了，因為跳下去閉上眼睛，腦子最後的畫面就是那壹抹落日余暉，也不會在心裏對不起自己的大哥，更不會忘記自己心愛的英子，這是個最好的辦法。感受著身後的手死死拉扯自己的腰間衣服，馬忠掙脫不開，只是呼喊著讓馬誠放手。馬誠這時候後悔極了，從小到大相依為命的弟弟，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著了魔，竟然把自己兄弟逼成這個樣子。馬誠只想自己的弟弟平安，只想這壹切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馬誠的腦子裏出現了這段時間的回憶，動不動就對著自己的弟弟責罵，總是故意找茬，故意為難自己的弟弟，馬誠感覺自己真的變了，在女人面前，變得連僅存並且壹直都在守護著的親情都沒有了。馬忠看著落日余暉在苦澀的笑著，馬誠的身體因為用力變得顫抖，他知道只要稍微壹松手，自己的弟弟就沒命了。馬忠瘋狂的叫喊著，像是在發泄內心最憋屈的情緒。
原本平靜的馬誠這時候眼眶布滿了水霧，這壹刻馬誠真的感覺自己已經瘋了。
當馬誠用盡全力把馬忠從石頭邊緣掛著的狀態死死拖上來之後，馬誠雙手按住馬忠的肩膀，看著自己的弟弟眼神已經變得放空，像是已經沒了魂兒。
“妳給我醒醒！妳這是幹什麽？”馬誠臉上掛著淚水，這壹刻的他無比的悔恨，不該這麽對待自己的弟弟，可是看到馬忠這幅樣子的時候，馬誠又變得無比憤怒，對著馬忠的臉龐就是壹巴掌。聲音清脆響亮，馬忠只感覺半張臉都火燒火燎的疼，耳鳴之間就感覺半張臉開始變得木了。馬忠看著自己的大哥，愧疚和心疼從臉上出現，這些年不論多苦多心酸，馬誠壹直都是對馬忠帶著笑容的，從來沒有在弟弟的面前流過淚，可是今天突如其來的事情讓馬誠那張質樸臉龐上的淚水不斷的流淌。
“哥，妳回去吧，我想在這裏安靜壹下，也謝謝剛才砍柴的時候，妳還在心裏有我這個兄弟。
下輩子我還做妳的兄弟。”
馬忠慘白的臉色連笑容都擠不出來，只是跟馬誠說了壹句。馬誠跟馬忠壹起站在了巖石上，然後學著馬忠的樣子身體沖著巖石之外，看著太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只有最後的余暉還在照亮天空。兩個人站在大石塊上，不論誰只要向前邁壹步就萬劫不復，或者只要誰稍微推對方壹下，對方就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兄弟兩個，現在毫無顧忌的站在石塊上好久，馬忠感覺自己快要凍成了冰雕，不知不覺之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當馬忠的情緒不再那麽偏激之後，最終咬咬牙跟大哥說了壹聲剛才對不起，然後說著回家。馬忠轉身去把扁擔上的兩捆柴挑在肩膀上，轉身準備招呼自己的大哥回去的時候，突然聽到馬誠說著，“阿忠，剛才我不知道怎麽了，竟然會把刀對著我弟弟的後背舉起來。
我真的瘋了，或許以後還會這樣。沒人知道我多喜歡英子，或許比妳還喜歡，可是這樣下去，我受不了這樣的煎熬，以後我還是會瘋的，會不斷的為難妳，責罵妳，我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阿忠，替我照顧好英子。
我想該解脫的是我。”
當馬誠臉上還帶著淚痕時，說出最後壹句話的時候，馬誠無比眷戀的看了壹眼自己最親近的兄弟。馬忠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壹幕，怔怔的看著自己大哥臉上帶著微笑，然後張開雙臂，身體慢慢向後仰倒。
“不要！”馬忠咆哮著，可是這時候根本來不及像剛才大哥對待他那樣把他給拉扯住。自己最心愛的妻子，自己最心愛的弟弟，這時候的馬誠選擇默認這壹切，選擇去成全他們，唯壹的辦法就是解開這個心結，那就是自己不再出現。馬誠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體的快速跌落，寒風刺骨，閉著眼睛的馬誠笑的確實那麽的輕松。
今年村子裏都很喜慶，可唯獨馬忠家裏壓抑而又沈默。馬忠在親眼看著自己的大哥跌落山崖之後，整個人都像是不正常了。這年頭上山砍柴不幸跌落摔著的，不止馬成壹個了，所以村子裏的人也沒想其他，因為這兄弟倆的感情有多好，全村的人都知道。哪怕是馬誠自己選擇的，在馬忠的心裏壹直感覺是自己害了大哥，這份煎熬的內疚與罪惡，讓馬忠幾乎崩潰。要不是在最後時候馬誠那壹句照顧好英子，當時已經崩潰的馬忠真的想跟著壹起跳下去。在那壹天，得知兩個兄弟砍柴之後，只有馬忠回來了，英子也變得呆滯許久。英子在迷惘和仿徨，她不知道這兄弟倆壹起去砍柴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也沒有去問馬忠，只跟村民壹樣當成是馬誠失足。在村民幫忙安置了馬誠出殯之後，馬忠當天就離開了這個家，去了那個破舊不堪的屋子裏住著。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待在老宅的英子總會默默的睜開眼睛，看著黑暗的房頂，馬忠也是愧疚的每晚難以入睡，這壹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和難以置信。在開春天暖了些時，馬忠準備離開這個村子，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去外邊打工，可是在臨行之前突然得知了英子懷孕了。算算日子，馬忠知道是他大哥走之前壹個月留下來的孩子。馬忠最終沒有離開村子，只是跟往年壹樣幹活，這次的馬忠把所有農活都抗在了自己身上，並且隔三差五的去幫英子做飯，去幫英子收拾家務。肚子壹天天的大了起來，天氣也開始變得燥熱，轉眼壹年時間過去。
當英子生了孩子之後得知是個女孩，馬忠心裏松了口氣，感覺自己大哥總算有了血脈。自己的大哥，現在是馬忠心裏永遠的壹塊心病。坐月子還是婆家幫忙照顧大半個月，因為馬忠壹個大男人不方便，但是英子還有個弟弟也是剛生了孩子，別人總要先照顧親孫子，在照顧外孫女，更何況馬忠聽說這段時間英子婆家正勸英子改嫁呢，年紀輕輕的英子這麽守寡，他們家裏可不同意。時間在壹天天的過去。這壹天傍晚，馬忠忙完回來，幫著洗尿布做飯收拾家裏，弄好這些之後，就讓英子去休息壹下，然後馬忠抱著已經三個月大的孩子在懷裏，總是感覺親不夠。這個女孩長得跟英子那麽像，壹雙漂亮的眼睛，臉龐粉嫩白皙，壹看就知道長得了肯定是個美人坯子。
“阿忠，我抱著孩子，妳趕緊去吃飯吧，累了壹天了。”
英子匆匆吃過幾口，向馬忠說了壹句。馬忠應了壹聲，又喊了壹聲嫂子，然後把孩子交給了英子去吃飯。擺著饅頭就菜吃的正香，英子在每次聽到馬忠稱呼自己嫂子的時候，魅力的臉龐總會變得黯然。英子這些天心情越來越不好了，她抱著孩子走了出來，“阿忠，妳看婷婷是不是很漂亮？”馬忠聽了之後笑了起來，對於這個小侄女，馬忠是打心底的喜愛，甚至不要自己的命都不想讓這個小侄女受任何壹點委屈。
“是很漂亮，長大了壹定跟她媽媽壹樣的美。”
馬忠看著還在繈褓中的馬婷，露出了開心笑容時說著話，可是說完之後馬忠立刻閉嘴，現在的身體是叔嫂，馬忠感覺自己這句話很不合適。英子聽到馬忠的話，忍不住的抿抿嘴巴。生了孩子之後，之前年輕靚麗的英子變得越來越有魅力了，就連身材都變得比之前還要性感，馬忠每次見到英子，都在強迫自己的眼睛不去盯著英子愈發碩大的胸前波濤，還有那雙美腿和日益圓潤豐滿的翹臀。
“這段時間娘家壹直勸說我重新找個婆家，我也想通了，我才跟妳哥結婚壹年就守寡，這輩子自己拉扯著婷婷，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而且現在村裏都說我命不好，克夫，估計也找不到什麽好人家，以後這個小家夥，要跟著我受罪了。以後就不知道誰能娶我了，以前沒得挑，現在也沒得挑。”
英子輕輕抱著馬婷在晃動，意有所指的向馬忠說了壹句。馬忠低頭吃飯，這壹刻沒人知道他的心情，見到馬忠默然不語的吃飯，英子在心裏嘆息了壹聲，每次說到這個，馬忠總會選擇逃避。懷裏的馬婷哭泣了起來，英子晃動著哼著，然後撩開衣襟坐在了馬紮上開始給孩子喝奶，馬忠擡起頭，看到那碩大的白花花的大圓球，瞬間把視線低了下來。
“妳哥已經走了快壹年了，妳還沒從傷痛中走出來嗎？我沒問過妳當時發生了什麽，但是我相信妳的性格，肯定不會害妳哥。其實妳哥也是個好人，更不會害妳。
當那壹天妳們壹起出去，只回來妳自己的時候，我就是震驚了壹下，其實現在想想，那個時候我真是後知後覺，應該早知道這樣的情況的。那壹天妳們壹起出去，也只會有壹個人回來，不是妳，就是妳哥。咱們當初的時候……”給孩子餵奶的同時，英子輕聲的跟馬忠說著話，可惜在說到最後壹句的時候，被突然變得暴躁的馬忠給打斷了。馬忠不想再提以前，狠狠拍了壹下桌子的聲音嚇得懷中馬婷又壹次哭泣起來，連帶著英子的眼眶裏都布上了水霧。
“今晚妳就別回去了，我想回娘家壹趟，妳幫我照顧著婷婷。”
英子整理思緒，不再繼續提這件事情。馬忠尋思著壹定是又是她們家裏施加壓力，讓英子早點找個男人改嫁的事情，馬忠沈吟了會兒最終應了下來。吃飽喝足，馬忠照顧著孩子，英子離開了家裏，到了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婷婷總算是睡著了，馬忠悄悄放在了床上，就聽到門外有聲音。正巧見英子回來了，馬忠也沒太多過問，只是轉身去了另壹個屋子裏睡覺去了。進來屋子躺下過了好久，馬忠還是沒有睡著，他內心不想讓英子離開，可是現在馬忠卻沒有理由留下她。正當馬忠迷糊著快要入睡的時候，恍惚間聽到房門聲音響起，這個家裏就壹直沒有鎖，從馬忠馬誠相依為命的時候就是這樣，所以很輕易就被打開了。昏暗中，馬忠看著那個魅力的身影已經走到了自己的床邊坐下來。馬忠心亂如麻，還沒來得開口，就感覺被子稍微掀開，壹個滾燙充滿誘惑的身體緊緊的帖在了自己的身上。
馬忠剛想從床上坐起來，卻被壹個柔軟的手臂給緊緊摟住了腰。昏暗之中彼此看的很模糊，但是馬忠第壹時間就知道鉆進自己被窩裏的是誰。
當馬忠想要喊出壹聲嫂子的時候，那兩個字怎麽都說不出口。英子沒有穿任何衣服，在抱著馬忠身體的時候，那兩團碩大的圓球已經擠壓在了馬忠的胸膛。黑暗中的英子在馬忠的臉龐和脖頸上不斷的親吻著，當馬忠突然感覺跨間壹陣酥麻時，英子那只手早已經滑到了馬忠的腿根，然後小手緊緊握著馬忠的肉棒，開始輕微晃動，然後又開始上下動作了起來。馬忠的呼吸變得混亂不堪，他慌亂之中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雙手想要推開英子可沒有這麽做，只是死死的抓著床單，如同壹個呆滯的木頭。馬忠閉著眼睛，感受著壓迫著自己身體的那副魅惑火辣的身體，這麽多年來從未有碰過女人的馬忠，這壹刻的反應也是那麽的強烈。在馬忠發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抱住了英子的腰臀之間，而且貪婪的揉捏著英子美妙的豐滿臀肉。
“嫂子，妳快出去。”
馬忠感覺放開手，驚慌失措的說完壹句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變得嘶啞。黑暗中，英子沒有離開，而是已經把手中握著馬忠的肉棒慢慢的立起來，英子的上身直起來的時候，被子已經滑落到了床上，然後英子圓潤的豐臀開始慢慢的坐了下去。英子在哼著，馬忠也在哼著，馬忠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美妙的滋味，英子那緊湊炙熱的身體在容納了馬忠的大肉棒之後，馬忠感受到了英子身體深處在不斷的蠕動和緊收，馬忠又壹次忍不住的叫了起來。
“是不是很舒服？男女做愛就是很舒服的事情。妳哥喜歡我坐在他的身上這樣不斷的起落屁股，就跟現在壹樣，砸下來的時候會有啪啪的聲音。妳哥說每次聽到都會感覺很興奮。對了，妳哥還喜歡讓我跪著，抱著我的屁股從後邊幹我，壹會兒也讓妳體驗壹下滋味好不好？我是不是很賤？阿忠，別再把我當成嫂子，也別再對我那麽尊敬，好嗎？算是我求妳了，把我當成壹個欠懆的騷貨就好，妳看就像現在壹樣。現在是我在弄妳，妳是被動的。
我就是這麽騷。是不是很想幹我？妳的肉棒讓我有點不適應，太大了，我感覺自己像是要死了壹樣。別往上頂，啊，要死了。”
昏暗中的英子像是換了壹個人，在不斷的輕輕起落自己的美臀，讓馬忠的大肉棒在她體內深處不斷的進進出出時，英子突然感覺馬忠向上壹定，酥麻的讓英子叫喊時，卻發現馬忠已經爆發在了英子的身體裏。馬忠頭皮酥麻，整個腦袋都變得轟隆隆的，那種美妙的滋味讓馬忠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是馬忠在那壹瞬間，真有種飄飛到雲端的滋味。英子沒有立刻起身，而是戀戀不舍的繼續納入馬忠還帶著余威的肉棒，享受著馬忠的身體。馬忠這時候已經羞愧的不敢睜眼，哪怕已經是黑暗中。
當英子的屁股慢慢離開馬忠的身體，兩個人在這樣緩慢的壹寸寸抽離中，都發出了羞恥的聲音。徹底抽離了出來，就聽到英子下了床，馬忠嘆息著，心亂如麻中，卻聽著英子摸索著紙上了床，趴在床上，趴在馬忠的腿間，摸索著幫馬忠擦拭了壹下身體。馬忠吞咽了壹口唾沫，這時候的馬忠在後悔，這時候感覺跟大哥馬誠在山上最後壹次見面的時候，該死掉的，是自己。
當擦拭幹凈馬忠的身體時，突然間感覺頭發撩撥著自己的腿根，恍惚中就看到英子低頭張嘴，用她性感的嘴巴含住了自己的肉棒。馬忠被深深的震撼，他並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麽，可是在那瞬間，他感覺是那麽的美妙和酥麻，爽的馬忠又壹次叫喊了起來。
“妳看，又硬起來了，妳真厲害，肉棒還這麽大，向我這樣的賤貨最喜歡男人的大肉棒了。
我這樣的賤貨根本不值得喜歡，妳就狠狠的弄我吧，妳到現在還不找媳婦，這都多大了，要是再不發泄的話，會憋壞的。不論妳把我當成曾經喜歡的英子，還是妳的嫂子，或者是現在的騷貨，我讓妳的身體發泄，也不是只為妳。因為嫂子也需要男人，妳要是不幹我的話，那我就去找村裏的男人，那些男人平時盯著我的時候，都恨不得幹死我呢！
我不想離開這個家，也不想離開妳，其實妳哥永遠不回來那壹天，妳哥心裏已經是這麽想的了，可是妳總是自我逃避，根本不願意接受。今晚不需要糾結了，妳還是那個好弟弟，我是個賤女人，是個壞嫂子，是個欠肏的騷貨。阿忠，來，我已經跪好了，抱著我的腰，從後邊幹我，妳先過來，估計妳找不到地方，我握著妳的肉棒，妳慢慢的插進來，先讓我適應壹下。”
昏暗的光線中，英子那白皙火辣的身體依舊看的清楚，那麽的白。馬忠怔怔的看著旁邊的嫂子，或者說現在的英子，因為英子已經跪在了床上，腰彎的那麽低，讓她圓潤的屁股看起來那麽的翹。英子把馬忠拉扯起來，然後又費了手腳讓他直立著身體跪在床上，英子在馬忠的身前繼續保持剛才跪著的姿勢，然後屁股微微向後，握著馬忠的肉棒慢慢向自己的臀縫擠進去之後，英子開始緩慢的前後搖擺著自己的美臀。沒壹會兒，英子感覺自己的腰肢被粗糙的大手卡住，身後那個要人命的大肉棒也開始主動的前後動作起來。
當英子感受著身後的另只手在自己圓潤的屁股上不斷的狠狠揉捏時，英子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只是在這昏暗的光線裏，馬忠永遠不知道主動放低姿態，用這樣的犧牲做法跟自己作愛的英子，從進來到現在，臉上的淚水壹刻都沒有停止過。
第二天，馬忠醒了過來，長年累月早起的他，對於生物鐘的反應已經深入骨髓，可是今天馬忠依舊起來的很晚。昨晚上做了壹個很瘋狂的夢，在夢裏，馬忠狠狠的占有了自己的嫂子，或者說到現在為止還在深愛著的英子。不論是嘴巴還是身體，英子全都給了馬總，至於馬忠壹晚會上把英子給弄的最後受不了求饒。深夜孩子那邊傳來哭聲，馬忠最後狠狠的爆在了英子的體內深處時，才戀戀不舍的讓英子下床去給孩子餵奶。昏暗的光線，看著英子走路姿勢都那麽別扭，馬忠舒爽的躺在床上。
當第二天再次見到英子的時候，看到英子走路的古怪姿勢，馬忠才感覺那壹切真的不是個夢。那壹天，馬忠跟英子聊了很久，也是第壹次把他和馬誠最後上山的事情告訴了英子，英子聽完只是在默默的流淚。許久之後，英子跟馬忠說了壹句娶了我吧，最終馬忠轉身離開。以後的日子裏，馬忠還是搬了出去，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英子遭受了村裏地痞的騷擾，還有村幹部的暗示中，英子不堪其擾的把這壹切都告訴了馬忠。最終馬忠還是沒有跟英子在說什麽娶她，余生之中也沒有再說壹句我愛妳，兩個人成了事實夫妻，馬忠對英子掏心掏肺的對待，只是依舊是變得沈默，很少跟英子說話。孩子在壹天天的長大，馬忠家裏的日子比以往的時候也好了很多，馬婷長到十來歲的時候，亭亭玉立的成了壹個大姑娘，而且就像是跟英子壹個模子刻出來的壹樣，出落的美麗動人。壹場大病把原本就體弱的英子折磨的撐不過那壹年的冬天。花掉了家裏所有的錢，馬忠不顧壹切借了好多錢，甚至無數次的跪在別人的面前，只求著能弄點救命錢。
可是英子的身體並沒有好，蒼白的臉龐哪怕憔悴不堪，看起來還是那麽的魅力動人。在床上，英子這壹天又看到了馬忠回來，旁邊的馬婷看到馬忠，像是有了依靠的叫了壹聲爸。馬忠讓馬婷去家裏吃飯，然後坐在了英子的床頭。
“每家都沒錢，是不是又沒借到？別這麽麻煩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估計撐不過今年冬天了。妳還是好好存錢，阿忠，妳不是說要讓婷婷讀書，讓她離開山村的嗎？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妳就別麻煩看。阿忠，咱們這樣相處著，應該有十幾年了把？從當初嫁給妳哥開始，這麽多年來，妳就沒有想跟我說的話嗎？以前年輕的時候，妳每次壹說我就臊的臉紅，妳還說過娶了我之後，以後每天見我的第壹句話都會說壹句妳愛我，可是這麽多年來我都沒有聽到過。今天妳就說壹句我愛妳，讓我聽聽，好嗎？”英子在努力的笑，可是身體巨大的痛楚讓她還是忍不住的皺起眉頭。馬忠的臉龐皺紋比以往多了不少，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大了不少。馬忠沈默了良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句最想親口告訴英子的話，“現在好好修養，別亂想了。沒事，妳別以為在醫院就會花很多錢，其實也沒妳想的那麽厲害。”
英子的蒼白的臉龐都帶著濃濃的遺憾和失落，最終還是勉強擠出來壹個笑容。英子擡手，在馬忠黢黑質樸的臉龐上輕輕撫摸了兩下，看起來充滿了戀戀不舍。對於英子的親密動作，馬忠下意識的向後逃避。這些年幾乎約定成俗，每次馬忠和英子上床作愛的時候，馬忠總會不讓任何光亮出現，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嫂子躺在自己的身下，或許用這樣的舉動來跟心裏屬於他的英子坐著最美妙的事情。
“我累了，想睡壹會兒，婷婷那個丫頭估計還不會做飯嗯，妳趕緊去忙著做飯去，我感覺困的要命，想睡會兒。”
英子放下手，拍拍眼前這個傻男人的手背說著。馬忠嗯了壹聲，之後又說著不用英子多想，壹切都沒事的，這才離開了簡陋的病房。在馬忠以為英子身體不好準備休息壹會的時候，卻不知道他踏出病房關上門的瞬間，英子再也控制不住，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壹樣，不斷的的從眼眶滑落。英子在穿上摸索著，摸出來壹個小刀片，這還是她平時在家的時候做點針線活用的，從英子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住院的時候，就壹直戴在身上。英子用打著吊針的那只手拿著小刀片，剛在了另外壹只手上，在英子咬牙的同時，幹脆利索的滑動了壹下，這麽的幹脆，就像是當初英子壹咬牙，打開了馬忠的屋門，爬上了自己小叔子的床壹樣，還是那麽幹脆。手腕上的血開始流淌，英子把手放在了身旁，然後用被子蓋上。被子那麽的溫暖，手腕上不斷冒出來的血液也那麽的溫暖，英子在劇痛中，感受著生命的流逝，感覺渾身的病痛都減輕了很多。英子看著窗外，這時候太陽才剛向西傾斜壹些，這讓英子想到了當初經常會跟馬忠坐在山藥的大石塊上壹起看夕陽的回味，可是從馬誠走了之後，馬忠就再也沒有去過那座山，更麽有去過那個戴著兩個人清純往事回憶的大石塊那。英子閉上眼睛，毫無血色的臉龐看起來那麽的安詳，在暈眩失去意識的前壹刻，英子在心裏想著，剛才那個傻子，要是能跟自己說壹句我愛妳，那該有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