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蜀山會談

　　九洲大陸廣袤無垠，名山勝地更是舉不勝舉，但若要論地位最特殊的名山，則當屬蜀山無疑。
　　蜀山位於九洲大陸內陸，論險峻，它比不得天山。
　　論神秘，它也比不上崑崙山。
　　可要論名氣及影響力，蜀山在九洲大陸民眾眼中，它是當之無愧的第壹。
　　皆因千年以來，蜀山壹直是白道中人精神上的領袖，它的地位在近千年的時間裏，壹直無可撼動。
　　加上當代的蜀山掌門清壹真人，更是大陸上最頂尖的兩位武尊之壹，令無數江湖人神往不已。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蒼松翠柏，鬱鬱蔥蔥。
　　蜀山雖不險峻，但這裏四季景色優美，霧靄繚繞，風光旖旎，是以每年總有大批的遊客慕名而來。
　　今日蜀山迎來了壹群特殊的客人，以至壹眾早已提前收到消息的蜀山弟子們，早早地聚集在山門各處，翹首以待。
　　“來了，來了，蓬萊宮的人已經到半山腰了。”
　　“這麽快！”
　　“不愧是名動天下的蓬萊劍姬，連大長老跟另外的六位長老，都親自去迎接了。”
　　“來了好多人啊，最前面那身穿白色衣裙的，莫非便是蓬萊劍姬？”
　　“啊，在哪，在哪？”
　　壹個六七歲的小道僮興奮地喊道。
　　他倚著石欄，踮起了腳尖，卻因個子矮小，始終望不到下方的山腰處。
　　見到周圍壹眾師哥們，均個個瞪大了眼睛，看得目不轉睛，小道僮急得團團轉。
　　“大師哥，我要看劍姬，我要看……”
　　小師弟的叫喊聲，令身旁壹位身穿道服的青年回過神來，眼中的驚豔之色尚未褪去，他看著身旁的小傢夥，不由莞爾壹笑，把他抱了起來，道：“這樣行了吧？”
　　小道僮沒有回答他，壹雙大眼睛壹眨不眨地盯著不遠處的山腰，那位身材高挑，壹身潔白長裙的美貌女子。
　　只覺得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女人，看得小道僮臉蛋紅通通的。
　　身旁師哥們的竊竊私語也傳進了小道僮的耳中。
　　“那就是名動天下的蓬萊劍姬！天……”
　　“真漂亮！”
　　“何止漂亮，簡直可以說是神女下凡。”
　　“對頭，妳看，對著劍姬，平日裏不茍言笑的大長老，現在看上去多和藹可親？”
　　“完全想不到，她的兒子已經那麽大了，她仍然這麽美。”
　　“劍姬目前才三十多歲，別把她說得那麽老。”
　　“就是，不然為什麽劍姬當眾休夫後，大陸上那麽多英雄豪傑，前仆後繼地要追求她。”
　　“真羨慕那陸中銘……”…………秦雨寧漫步在山道的石階梯上，她的身側由蜀山派幾名位高權重的長老伴隨著，除花娘外，壹眾蓬萊宮的隨從則落後在稍遠的地方。
　　距離上次前來蜀山，是六年前的事了，這兒與往昔相比變化不大。
　　上壹回前來蜀山，同樣是由眼前這幾位長老親來迎接，他們與秦雨寧都是老相識，因而雙方相談甚歡。
　　壹路上，秦雨寧也看到了許多年青的蜀山弟子，遠遠地駐足遠望著她們壹行人。
　　這樣的情景對她而言很平常，皆因她每到壹處地方，都會看到類似的情景，並不以為意。
　　來到山頂，壹座巍峨的大殿聳立在眼前，殿前的大廣場潔白無塵，幾個看上去不過五六歲的小道僮，正在場間互相追逐著嬉鬧。
　　其中壹個看上去最幼小的道僮，因玩得忘我，步子邁得太大，壹個不小心摔倒在地，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幾個小夥伴停止了嬉戲，紛紛跑了過來。
　　壹個鶴髮童顏，身著深灰色道袍，模樣和藹可親的老者出現在場中。
　　只見他過去把小道僮抱起來，給他拍拍身上的灰塵，笑瞇瞇地安慰了他幾句，小道僮破涕為笑，老者這才摸摸他的小腦袋瓜，把目光投在向他前行而來的眾人。
　　秦雨寧笑吟吟地上前，朝老者微微壹福，儀態萬千，道：“幾年不見，真人風采依舊，雨寧見過真人。”
　　這個相貌平平無奇，鶴髮童顏的老者，正是大陸上成名已久，大名鼎鼎蜀山派掌門，武尊清壹真人。
　　清壹真人哈哈壹笑：“老夫這老骨頭，哪有什麽風采可言。反倒是劍姬，妳這九洲國第壹美女，風采更勝往昔，無人能及呀。”
　　“真人過獎了。”
　　秦雨寧盈盈壹笑道。
　　雙方敘舊了好壹陣，清壹真人才道：“妳的信老夫早已收到，對於這些事情我蜀山也早有耳聞，事關重大，我們需要仔細商定。”
　　秦雨寧點頭道：“壹切憑真人安排。”
　　隨後，蓬萊宮壹眾隨從由蜀山的壹位長老，親自去安排下塌休息的房間，而秦雨寧則與清壹真人及幾位蜀山長老在大殿進行了密談。
　　蓬萊宮與蜀山派世代交好，當年秦雨寧仍年幼時，清壹真人便是蓬萊宮常客，後者可說是看著秦雨寧長大的。
　　因而清壹真人在秦雨寧眼裏，他不但是大陸白道的精神領袖，還是她自幼非常尊敬的長輩。
　　雙方並不像其他門派見了面那般客套，而是直入主題。
　　血骷髏組織重現江湖，大陸上各大勢力的平衡即將被打破，這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有足夠的實力摧毀任何壹個名門正派。
　　否則以蓬萊宮的底蘊，何用千裏迢迢地前來蜀山，請求清壹真人出手。
　　血骷髏勢力龐大，不但有數量眾多的死士，還有來無影去無蹤、精通暗殺之道的影子刺客，可與武宗相媲美的骷髏長老。
　　再加上壹個神秘至極的骷髏尊者，即便以蜀山的強盛，也不敢托大。
　　二長老冷哼了壹聲：“若正面對抗，我蜀山何懼他血骷髏。”
　　他有說這話的底氣，皆因蜀山十二位長老個個武藝超群。
　　雖說不敢與蓬萊劍姬這樣的武宗級高手相比，但每壹個手底下的實力，均不會弱於武宗太多。
　　毫不客氣的說，每壹位蜀山長老放在外界，都是響噹噹的大師級人物，便是各大宗派的掌門人也不過如此。
　　再加上蜀山的年青壹代，也逐漸成長起來，還出了好幾個傑出的門派傳人，加以培養，蜀山未來的強盛強以預期。
　　更別提九洲大陸最頂尖的兩位強者之壹，乃是他們的掌門，論綜合實力，蜀山派足可鎮壓血骷髏。
　　大長老聽了，搖了搖頭，“我蜀山自是不懼這等邪惡勢力，問題在於我們連血骷髏的大本營藏在哪裏，也毫無半點頭緒。敵在暗我在明，對我們非常不利。”
　　清壹真人撫鬚點頭，“血骷髏來曆神秘，早在老夫的師尊未過身前，這組織便在大陸上橫行，暗殺了大批的白道高手。白道武林未嘗沒有剷除它們的心思，但直至今日，他們的大本營位於何處，我們依然壹無所知。”
　　他呷了壹口茶，接著道：“二十年前，我曾在崑崙山偶遇傾城宮宮主，與她結伴同遊了三日，期間無意中談論起了血骷髏的來曆。原來當時的傾城宮宮主與血骷髏交過手，還壹人壹劍將當時的四大骷髏長老中實力最強的壹人斬於劍下。”
　　清壹真人的話音剛落，大殿內出現了壹剎那的寂靜。
　　“傾城宮？那個位於崑崙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門派？”
　　“掌門竟與他們的宮主相識？”
　　“聽說傾城宮每代只出壹位女性傳人，且其大隱隱於世，從來沒有外人知道傾城宮曆代宮主的真實身份，算起來，應該有十幾二十年沒在大陸上聽過有關傾城宮的任何傳聞了。”
　　“我們以為骷髏長老壹直是三個，想不到原來還有壹個在二十年前，授首在傾城宮宮主劍下，傾城宮宮主的武功委實可怕。”
　　根據已有的情報表明，三大骷髏長老的實力，大抵與在座的這些蜀山長老在伯仲之間，這是經由武宗陸中銘與在場幾位長老過招後得出的結論。
　　陸中銘曾明言，與骷髏長老交手已是要冒上負傷的風險，要殺他們更是極具難度，連身為武宗的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而傾城宮宮主壹人壹劍，竟能將當時武功最高的骷髏長老誅殺，武功怕是比之武宗還要強上幾分。
　　掌門今日透露的秘聞，不僅令在場的長老們非常震撼，就連秦雨寧也屏息凝聽，聽得格外入神。
　　這時秦雨寧開口道：“今早我收到婉兒的來信，證實了司徒家確與血骷髏組織相勾結，若要查出血骷髏的所在，雨寧覺得或可從司徒家入手。”
　　“血骷髏竟破天荒地與世家力量勾結，這實在大出所有人意料。”
　　“若實情真與劍姬所說壹般，從司徒世家入手，則要簡單容易得多。”
　　“劍姬這情報非常有用。”
　　幾位長老聽得頓時大喜。
　　秦雨寧點頭道：“婉兒她們目下正往蜀山趕來，具體詳情稍後可詳問她們。”
　　目光觸及正沈吟思索的清壹真人，秦雨寧有些疑惑道，“真人，莫非有何不妥？”
　　清壹真人回過神來，啞然道，“只是忽然想起壹件事。”
　　頓了頓，他的臉上現出回憶之色，道：“那應該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那時我到蓬萊宮作客，曾與天豪兄在閑聊中談及關於血骷髏組織壹事。當時天豪兄談了壹些關於血骷髏的秘聞，我認為他的話太過驚世駭俗了，便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說不得當初天豪兄所言之事真有可能是真的。”
　　在場的幾位蜀山長老都人老成精，壹聽到掌門談及當初那個被劍姬當眾休掉的男人，頓時個個眼觀鼻鼻觀心，閉上了嘴巴。
　　當日劍姬紅著眼，當著無數門派的面，把那個叫林天豪的男人趕出蓬萊宮，那情景在座的幾人都曆曆在目。
　　他們當時全都有在場，又豈會看不出劍姬正是因愛之深，才會恨之切。
　　大陸上誰不知蓬萊劍姬的本人就像她的劍，誰敢觸她黴頭？他們的掌門大概是惟壹壹個，敢當面在劍姬面前談及她前夫的人，而不會惹劍姬發怒的人。
　　是以這樣的話題，他們絕對不接。
　　出乎意料的是，秦雨寧現出壹個驚訝至極的神情，道：“他說了什麽？”
　　清壹真人呷了壹口清茶，緩緩說道：“天豪兄說，血骷髏組織，只是另壹個更加龐大的邪惡勢力爪牙跟走狗。除了血骷髏，將來大概還會有壹些別的邪惡門派，會被那個勢力所收服，譬如陰陽宗之類的……”
　　秦雨寧壹對美麗的鳳目陡然壹睜，“陰陽宗？血骷髏？”
　　在場的幾個蜀山長老面面相覷。
　　要知道，前不久雙修閣便是被時隔多年重現大陸的陰陽宗，殺傷了大批人馬。
　　如果如掌門所說，這個邪惡的門派和血骷髏這邪惡的殺手組織是同壹陣營，那事情的性質便更加嚴重了。
　　“掌門，那我們接下來？”
　　大長老向清壹真人請示道。
　　清壹真人捋了壹捋長鬚，沈吟道：“以我的名義，給我分別向佛宗、聖劍門和煉器宗發出請帖。”…………夜。
　　清壹真人壹手執棋，壹邊望著對面的絕色麗人，悠然自得道：“第二局，劍姬妳又輸給老夫啦！”
　　“妳的棋力向來與我難分高下，今趟與我對弈卻連輸兩局，說吧，妳心神不寧是所謂何事？”
　　清壹真人笑呵呵地看著她。
　　“哪有。”
　　秦雨寧微微壹笑。
　　過了壹會，她才香唇微啟，道：“真人打算將佛宗、聖劍門及煉器宗這三個白道大派的宗門領袖請來，難道真人也相信那玩世不恭的傢夥當初說的話？”
　　清壹真人不答反問：“對於天豪兄所說的，劍姬妳又是何想法呢？”
　　“當然不信。”
　　秦雨寧神色壹冷地回答道。
　　清壹真人看著她生氣的小女人模樣，卻是笑而不語。
　　默默地開始了新棋局，十幾子過後，秦雨寧才似是不經意地問了壹句：“說起來，那傢夥的武功稀疏平常，以真人身份地位，為何從壹開始便壹直以尊稱稱呼他。”
　　“呵呵，這個問題，想必悶在劍姬心底很久了吧。妳是天豪兄的夫人，若妳真的想知道，那麽我就破例回答妳這個問題。”
　　“我早已和那男人沒任何關係了。”
　　“那妳究竟是聽還是不聽？”
　　“……”
　　棋室內出現壹陣短暫的沈默。
　　“聽吧，真人請說。”
　　秦雨寧勉力回答了壹句，準備靜待清壹真人的回答，卻等了好壹會也沒有回應，終於擡起頭來，望見的卻是清壹真人嚴肅認真的臉孔。
　　“劍姬是否認為，天豪兄只是個窩囊無用之人？”
　　秦雨寧卻是恨聲反問：“難道他不是嗎？我只怪自己年少無知，明明知道他武功稀疏平常，卻依舊死心塌地地愛上他，當初追求我的人那麽多，隨便挑只阿貓阿狗都比他強百倍。”
　　然而清壹真人聽了，卻是搖了搖頭，說出了壹句令秦雨寧震駭萬分的話來，“老夫雖然從未與天豪兄交過手，但可以肯定的是，天豪兄的武功絕不在我之下。”
　　“啪嗒”
　　秦雨寧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盤上，她瞪大了美目，壹臉難以置信的模樣：“這不可能！真人，妳騙我的對不對？”
　　清壹真人再度搖頭，說：“妳知道的，老夫從不打誑語。”
　　“這絕不可能，我和他作了那麽多年夫妻，他若身懷絕世武功，我不可能察覺不出來。”
　　秦雨寧仍是不敢相信這事實。
　　清壹真人看著她，認真地回答道，“像劍姬妳或者中銘，我壹眼就能判斷妳們的虛實。即便是白鹿先生，我縱不能判斷他的虛實，卻也能感受到他是與我同級數的高手。唯獨天豪兄，見到他的第壹眼，我就發現我完全看不透他。”
　　清壹真人沈聲道：“那是壹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天豪兄舉手投足間仿若渾然天成，毫無半點痕跡可尋。”
　　秦雨寧聽得愕然以對，但隨後，她仍搖頭道：“或許是那傢夥，陰差陽錯地給真人造成了壹種他很強大的錯覺，我和他生活了那麽多年，沒人能比我更瞭解他，單憑真人對他的判斷實讓雨寧難以相信這件事。”
　　“呵呵，那如果我告訴妳，白鹿先生對天豪兄作出的評價，與我壹般無二，劍姬又怎麽說？”
　　清壹真人終於輕飄飄地說了壹句。
　　秦雨寧飽滿挺拔的胸脯急促地起伏，顯然這消息給她帶來的沖擊太過巨大。
　　如果說單憑真人壹人的判斷，她還將信將疑，那麽加上白鹿先生，就讓她不得不相信。
　　因為白鹿先生確曾來蓬萊宮作過壹次客，是與清壹真人結伴而來的。
　　九洲大陸上武功最高的兩個人，同時對她那窩囊丈夫作出相似的評價，那就證明林天豪並不是窩囊，而是在裝窩囊。
　　秦雨寧芳心的怒火，當真是傾五湖四海之水也洗涮不盡。
　　見她這個模樣，清壹真人無奈道：“我知劍姬妳心裏頭怨恨天豪兄，明明有高強的武功，卻不願顯露半分，更不願幫妳，但天豪兄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秦雨寧冷著臉，道：“苦衷？若他真有絕世武功，當日我力戰八大黑道高手，身負重傷，他在哪？自娶我以後，他便終日呆在蓬萊島上，連壹步也不願踏出，真人，妳要我如何不怨恨他？”
　　清壹真人歎了壹口氣：“正所謂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妳和天豪兄既能結為夫婦，便是妳們前生修來的緣分，而且軒兒也已經長大，有些事也不是非要記恨在心，放下豈不更快哉？”
　　安靜的沈默。
　　片刻後，秦雨寧擡起頭來，美麗動人的俏臉上，已是恢複了笑容。
　　“我早就已經放下了，不然也不會接受中銘的追求。”
　　清壹真人點頭道：“中銘的身份地位，確實配得上妳，妳們倆完婚之日，我必定前往。”
　　秦雨寧聽得卻是搖搖頭：“他必須經過我的考驗才行，若不過關，我會壹腳把他踢開。”
　　清壹真人哈哈壹笑：“碰上蓬萊劍姬，老夫真為中銘捏壹把冷汗。”………
　　…林子軒睜開眼睛的剎那，壹道精芒在他眼中壹閃而現。
　　感受著體內比之以往更加凝煉堅實的內力，不，現在應該稱為靈力了，林子軒感到格外的喜悅。
　　數日前，他突破成功到了凝脈期，抵達《修真神訣》第二大境界。
　　在這短短的數日時間裏，他的靈力以飛快的速度在增長著，用壹日千裏來形容都不為過。
　　他不禁感到慶幸，幸虧他身負軒轅族皇族血脈，否則絕無可能擁有這等機緣。
　　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或許不用半年，他就能達到凝脈期巔峰，到時他將可擁有與武宗媲美的實力，真正進入大陸頂尖高手之列。
　　當然，大陸上聽聞有極少數門派，能夠將壹個人終身的內力傳輸到另壹個人身上。
　　倘若遇到某個天才少年，獲得了壹位大高手的傳功，那林子軒自然不是對手。
　　但這樣的情況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才偶爾出現壹例，不能拿來作對比。
　　現在的林子軒，可肯定的是在整個九洲大陸甚至包括西域，同年齡之中無人是他的對手，他有欣喜的資格。
　　推開門，林子軒來到小院，遠遠地就看見陸中銘紅光滿面的回來了。
　　見到林子軒，後者還笑呵呵地跟他打了聲招呼。
　　林子軒自是理解他這般高興是何故。
　　在大前天晚上，陸中銘夥同幾個實力高強的朋友，終於逮住血骷髏安插在帝都的情報人員，壹個貪生怕死的老頭。
　　在嚴刑逼供下，老頭很快把他所知道的壹切，全拌了出來。
　　隨後陸中銘便以雷霆之勢，把藏在帝都內的兩名影子刺客當場揪出來。
　　原本陸中銘是下令活捉的，可惜這兩名影子刺客在發覺突圍無望之際，先壹步咬碎藏於嘴中的毒丸，毒發身亡。
　　好在之後陸中銘從兩人身上，搜出了壹些關於血骷髏很有價值的情報，連夜讓親信送往蜀山。
　　林子軒知道這回他母親定然會芳心大悅，是以陸中銘這幾日總壹副紅光滿面的模樣。
　　陸中銘和林子軒打了聲招呼，便要進房休息，而後者卻皺起了眉頭。
　　因陸中銘身上不但有著濃烈的酒味，還帶有女子好聞的胭脂水粉味道，不用問都知道，陸中銘昨晚是去幹什麽去了。
　　林子軒本想開口叫住他，但想了想，最終還是走了。
　　到了前廳，發現壹個模樣清麗的侍女正在等待自己。
　　“林公子，我家小姐請妳過去壹趟。”
　　林子軒訝然道：“瑾兒找我有事？”
　　“是的公子，請隨奴婢來。”說起來，林子軒已有好幾日未去見他這絕色未婚妻了。
　　後者出軌壹事，像橫在林子軒心頭的壹根刺，讓他極為痛苦，因此這幾日便壹直躲在住處練功，兩耳不聞窗外事。
　　聽到司馬瑾兒派人來請他過去，知道她定是有事要找他，想了想，林子軒還是點頭道：“請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