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伊妹情深

　　蘭冰懷著復雜的心情來到寧州大酒店。
　　“諜影見過龍真。”
　　蔡永發道：“壹年前幽影向我報告，說是寧州發現隱形人，後來發生了B國特工案，我以為幽影發現的隱形人就是B國的特工，沒想到事隔壹年之後，寧州再次出現了幽影當初所遇隱形人！諜影，妳壹直在寧州，可曾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伊妹蹙眉道：“龍真，我想應該是幽影弄錯了吧，都隔壹年了，他極有可能把聲音搞錯了。”
　　“不會。”蔡永發搖頭道，“別人弄錯了我相信，但說幽影會弄錯，我卻不信！”
　　伊妹攤攤手，默然，心中卻在不停打鼓，看來蔡永發大有不查個水落石出誓不擺休的意思，不知道這回小永有沒有那麽好的運氣，逃過壹劫？
　　蔡永發道：“日前隱形人再次給幽影打電話，命他在今日日出之前找到壹名為紅葉的女子下落。紅葉這名女子的資料我已經調來了，此女現為鳥萊塢影視簽約演員，有壹妹妹紅果兒，今年七歲，在寧州小學上學。紅葉此女曾患絕癥，後被寧州人民醫院的賈儀生教授所冶愈，只可惜賈教授身亡，科工壹號又下落不明，急切間無從得知紅葉是如何被治好的。”
　　伊妹道：“這似乎和隱形人沒什麽關系。”
　　蔡永發道：“不然，種種跡象表明，隱形人和紅葉關系菲淺，可我查遍了紅葉的資料，也找不到幾個和她有密切關系的男人！只有兩個人的嫌疑最大，壹個是寧州小學的體育老師項風，另壹個就是鳥萊塢影視的老總徐永民！”
　　伊妹趕緊道：“那屬項風的嫌疑最大，據我所知，項風正在全力追求紅葉，而紅葉也似乎對項風頗有好感。”
　　蔡永發默然，只是以壹種奇怪的眼神望著伊妹，蘭晌無語。
　　伊妹芳心大震，突然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真所謂關己則亂。
　　蔡永發背轉身去，喟然道：“伊妹，在組織裏，沒有人知道我的真名叫什麽，更沒人知道我真實的身份，而妳是唯壹的例外，妳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伊妹默然。
　　蔡永發嘆息壹聲道：“其實我不說妳也知道，我之所以肯把壹切真相都毫無保留地告訴妳，都是因為妳是我選定的最佳接班人！我的日子已經所剩不多了，而妳就是最合適的繼承人。知道嗎，妳今天的表現讓我真的很失望。”
　　伊妹低聲道：“伊妹讓龍真失望了。”
　　“我真的很失望。”蔡永發搖了搖頭，再嘆息壹聲道，“我壹直不肯相信這樣的事實，但事實終究是事實，並不會因為我不信而發生任何改變！伊妹，身為特工人員，最忌諱的就是牽扯上情感糾葛，而妳，不但牽扯上了情感糾葛，甚至還死心塌地地愛上了徐永民！為了徐永民，妳甚至不惜隱瞞、欺騙組織！伊妹，妳知道妳這麽做意味著什麽嗎？”
　　伊妹默然，她忽然發現，真到了東窗事發的這壹天，卻反而定下心來了。
　　愛了就是愛了，她無怨無悔，就算歷史可以重來壹次，她還是會義無反顧地選擇愛上徐永民，愛他就是愛他的壹切，為了他，她什麽都可以不顧。
　　蔡永發道：“壹直到了今天，到了剛才，我都只是懷疑，都不願意相信，就是希望妳能夠幡然悔悟，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只要妳願意回到組織的懷抱，我可以既往不咎……可是，我錯了，妳已經中毒太深，根本就不可能悔改了！”
　　“是的，我愛小永，為了他我什麽都可以不要。”
　　伊妹的聲音很低卻很堅定。
　　“包括妳的生命嗎？”
　　“當然！”
　　“既然妳的命都不在了，妳的愛又還有什麽意義？隨著歲月的流逝，躺在他懷裏的女人換了壹個又壹個，若幹年後，也許他根本就不再記得，曾有個叫伊妹的女人，願意為他而犧牲自己的性命！”
　　伊妹凝聲道：“有些人就算活上壹萬年，到頭來也是兩手空空，而有些人就算他的生命只有瞬間，卻已經擁有了整個世界！我不在乎能否和小永長相廝守，我只想用我的全身心去愛他，當我第壹次躺在他懷裏的時候，我就知道，今生今世，愛他無悔。”
　　蔡永發雄壯的背影似乎輕輕壹顫，背對著伊妹的眸子裏，已經浮起了壹絲淡淡的濕意，似乎也回憶起了某些值得回憶的往事。
　　“好吧，好吧。”蔡永發喟嘆壹聲，“伊妹，妳是準備繼續隱瞞而拒不向組織坦白了？”
　　伊妹道：“讓您失望了，龍真。”
　　蔡永發轉過身來，臉上已經恢復壹貫的冷漠，淡然道：“伊妹，就算妳不說，我也能猜到事情的全部真相！徐永民就是幽影所說的那個隱形人，而徐永民擁有隱形能力的原因極可能就是他血液裏的X激素！賈儀生在研究徐永民血液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X激素的另壹項副作用，如獲至寶，所以沒有將這壹令人震撼的消息上報國家！而我們的科工壹號，同樣利欲熏心，隱瞞了這壹消息！最後甚至痛下殺手，幹掉了賈儀生教授，意欲將這壹成果據為己有，伊妹，我說的對嗎？”
　　伊妹感到毛骨悚然，龍真不愧是龍真。
　　蔡永發的眸子裏露出壹絲冷漠的色彩，沈聲道：“伊妹，現在有兩條路擺在妳面前，要麽妳說服徐永民乖乖地和我們合作，我可以保證他的人身安全和享有自由的公民權，而妳……也可以退出組織，做個正常的女人！要麽妳繼續否認下去，幫助徐永民繼續頑抗，和組織對抗到底，我敢肯定，最終妳們的結果會很慘，很慘……”
　　伊妹芳心顫然，她相當清楚，蔡永發並非在威脅她！事實上，蔡永發到現在為止，在明知她已經背叛了組織的情況下，仍然還沒有懲罰她，就完全是因為他對徐永民的看重！蔡永發是在向她傳達壹項誠意，表明他是多麽看重徐永民！
　　只要徐永民答應和他合作，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坐下來商量。
　　伊妹美目凝然，望著蔡永發道：“小永對妳來說真的就這麽重要？”
　　蔡永發點頭道：“非常重要！相當重要！”
　　伊妹沈吟半晌，說道：“那好吧，我回去和他商量壹下，再給妳答復好嗎？”
　　蔡永發爽快道：“行，我在這裏恭候佳音。”
　　……
　　“怎麽樣？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伊妹壹回來，徐永民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蔡永發知不知道我在澳門的事情？”
　　伊妹搖了搖頭，說道：“澳門的事情沒見他提起，估計不知道。”
　　“也！”徐永民興奮道，“不知道就好，奶奶的，害老子虛驚壹場。”
　　伊妹卻高興不起來，神色凝重道：“可是小永，蔡永發已經知道了妳懷超能力的秘密，並且……他也知道了我和妳之前的關系。”
　　“什麽？”徐永民愕然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伊妹苦笑道：“小永妳也太大意了，昨天妳不是讓神偷幽影幫妳找紅葉嗎？當他找到廢棄倉庫的時候，正好把發生在倉庫的壹幕盡收眼底！還有，壹年前妳和幽影在藝術學院初遇時，妳不是隱身了嗎？唉，妳可知道，這個幽影也是組織中人，把這些都如實上報到了蔡永發那裏，蔡永發就從這些蛛絲馬跡之中分析得出結論，妳就是那個隱形人。”
　　徐永民懊惱道：“真他爺爺的，早知道這樣，我死也不會請幽影那家夥幫忙啊。”
　　伊妹道：“小永，蔡永發給了我們兩條路選，第壹就是和他合作，第二就是繼續頑抗，妳是男人，這個決定還是由妳來下吧。”
　　徐永民道：“伊妹，妳的意思呢？”
　　伊妹道：“蔡永發說了，如果我們和他合作，他不但能夠恢復我的自由之身，還能保證妳的人生安全和享有自由公民權，絕不會把妳關到實驗室裏當小白鼠搞研究！不過……”
　　“不過怎樣？”
　　伊妹嘆息道：“不過蔡永發也只是組織的首領，並不最高決策者，所以有時候，他的話也不能代表全部！”
　　徐永民道：“妳的意思是說，蔡永發不值得相信，我不能答應和他合作？那我們是不是趕緊出國避難？”
　　伊妹搖頭苦笑道：“這樣只怕更加糟糕，如今我的身份已經完全敗露，蔡永發必然會對我們進行全程監控，要想逃出國外何其困難？只怕我們還沒有動身，國家安全部門的特工就該找上門來了。”
　　徐永民搖頭苦笑道：“看起來這還真是個艱難的決定啊，好吧，那我就先會會這個蔡永發，等見了他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第四卷 禽獸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