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突如其來的消息

　　鑒定卡？
　　陳南忍不住搖了搖頭，並沒有在意太多。
　　系統的花樣越來越多了，這並非壞事兒，對於當下的陳南而言，提高基礎技能才是最要緊的。
　　越是對於中醫深入了解，越是結合臨床，陳南越發認識到了壹件事兒。
　　那就是內外婦兒幼，無論哪種學科，都是建立在基礎之上的，中醫基礎理論是真正的核心所在，這也是為什麽這些國醫大師級別的大佬依然要樂此不疲的鉆研於此。
　　今天的瘡瘍外科，患者傷口難以愈合，就給了陳南壹個忠告：夯實基礎。
　　人體氣血津液經絡骨骼筋膜肌肉，其實都是壹個整體的辨證思路。
　　任何壹個都不能單獨拿出來去用壹個單獨的理論去詮釋，而是應該站在中醫精華的整體觀念上去辨證論治。
　　但是，這些子學科的提高，卻可以拓寬思路，加深理解，實現壹個旁觸類通的效果。
　　陳南離開醫院以後，已經七點多，晚飯壓根沒有吃，畢竟菜還沒有上，幾個人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絡腮胡張誌新反倒是心思最細膩的壹個，他去買了單。
　　十月中旬，首都的溫度壹下子降了下來。
　　陳南估摸了壹下節氣，恍然之間意識到，原來已經寒霜了。
　　十月寒露與霜降，秋高氣爽秋風涼，這是秋冬季節插科打諢的日子。
　　寒霜壹過，肅降的氣機開始潛藏起來，上古之人，知天命而法陰陽，陳南不免多了幾分疑惑，中醫所說的氣功，究竟是什麽？
　　他們能感覺到自然氣機的升降出入？還是能感覺到人體氣機的變化？
　　據說上海中醫藥大學碩博期間似乎有氣功專業，這個氣功，他正經嗎？
　　陳南裹了裹衣服，思緒開始飄散起來，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築基、金丹、元嬰分身……
　　此時，壹陣寒風吹過，陳南忍不住哆嗦壹下。
　　正所謂，冬氣已至寒霜來，萬木雕零繁花敗，他娘的……別感冒了！
　　此時的陳南內心只想吃個熱騰騰的火鍋，最好可以配合壹個鍋仔。
　　不是陳南貪吃，而是因為……霜降適合進補啊。
　　作為秋季的最後壹個節氣，也是秋季到冬季的壹個過渡時期。
　　諺語有“補冬不如補霜降”的說法，以保暖潤燥健脾養胃為主。
　　不過，霜降之補，適合平補，而不是峻補。
　　應該多吃些梨、蘋果、白果、洋蔥、雪裏蕻。少吃冷硬食物，忌強刺激、暴飲暴食，還要註意胃的保暖。
　　正所謂“春天吃花，秋天吃果”，白薯、山芋、山藥、藕、荸薺，都是這個時節適宜吃的食物。此外，還可以多吃些百合、蜂蜜、大棗、芝麻、核桃等食物，也很有保健效果。
　　可惜，作為單身狗，陳南感覺自己學富五車滿腔知識都糟踐了，沒有獻殷勤的對象，更沒有給自己準備養生粥的大姐姐。
　　哎……
　　耳邊街角的店裏面傳出來“首都，首都”……
　　望著霓虹燈和月亮的距離，陳南忽然內心多了幾分空虛，雖說女人會影響自己腎精的貯存，也不利於冬季養生的精髓，但是此情此景之下，不免還是多了幾分憂傷。
　　也不知老陳在紐約怎麽樣了？
　　還有，陳安這麽大歲數了，沒有女朋友，怎麽解決自己問題？想到這裏，陳南不免寒戰壹下，想到這裏，他絕對杜絕了以後陳安回來以後用他骯臟的大手摸自己腦袋的行為，據說不吉利……
　　出租車在眼前壹趟又壹趟，陳南找了壹輛看著順眼的車牌號，上車直接去了學校。
　　雖然沒有女朋友，但是書中自有顏如玉，也罷也罷，湊合用吧。
　　……
　　……
　　陳南離開以後，幾個主任卻坐在辦公室裏聊了起來。
　　“妳們覺得……小陳這個方案，會有效嗎？”邢大慶忽然問了句。
　　阮勇毅對於陳南的信任度很高，點頭說道；“我覺得可行，他說的那句話很有道理。”
　　“中醫而言，不能單獨把外科的疾病劃分開來，利用整體辯證思路是對的。”
　　“這句話，對我的啟發很大，比如我們做手術的時候，不能僅僅局限於病竈，特別是這種靜脈曲張的患者，我們針對的是已經發生的病變，或許可以針對造成病變原因盡早的進行防治。”
　　胡剛對於陳南期待值很高，他盯著已經配置好的外敷藥物，問了個問題：“妳們說……這個藥物，能治療所有的傷口不愈合嗎？”
　　此話壹出，頓時吸引了張誌新的註意，他滿臉絡腮胡看起來粗獷無比，但其實是外粗內細，這壹點阮勇毅等和他壹起洗過澡的人都很清楚。
　　張誌新興奮的瞪大眼睛：“這要是成功了……可是壹個大專利啊！”
　　“外科，無論是中醫院還是西醫院，都有大量長不好口子的患者，壹旦成功了，會節省大量不必要的開銷，減輕患者的負擔！”
　　“我覺得，這可以立項做壹個課題！”
　　阮勇毅聞聲，點頭說道：“嗯，可以試試，即便失敗了，也沒有太多的損失。”
　　“我這裏還有壹些科研經費，妳們那有沒有？”
　　胡剛：“我這裏還有六十多萬，不過是我膽囊手術的課題。”
　　張誌新：“我七十多萬。”
　　邢大慶：“我的最多，我剛申請的課題，總共120萬的經費。”
　　阮勇毅聞聲說道：“我覺得，我們可以嘗試修改壹下課題，把傷口愈合的子項目加進去，然後跟上面反應反應，不增加課題經費的同時，也能順便把課題做了。”
　　“畢竟，哪個手術沒有開口子，如果我們添加了加速愈合的中醫藥手段，並不會影響術式改良課題本身！”
　　“其實是可行的！”
　　四個人頓時壹拍即合，當下就有了打算。
　　“可以做！”
　　“沒錯，這中藥的成本並不高，即便是換成那些其他藥物，非但沒有增加成本，說不定還能降低。”
　　“做壹做吧！”
　　胡剛幾人雙眼裏頓時充滿了精光：“嗯，做是可以，但是得把小陳加進來，而且把他放在子課題第壹負責人的上面。”
　　“畢竟，這還是要考慮到壹個專利的問題。”
　　“咱們改天碰個頭，好好琢磨琢磨。”
　　其他幾人壹聽，當下做了決定。
　　阮勇毅忍不住笑出了聲：“呵呵，妳們……想的太好了吧？”
　　“妳們就沒想過陳南治療效果壹般這種情況？”
　　“這還有什麽意義？”
　　其他三人聞聲，非但沒有任何慌張，反倒是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胡剛、邢大慶張誌新三人看著阮勇毅，眼神裏都有些意味深長。
　　阮勇毅壹個機靈：“妳們看著我幹啥？”
　　胡剛嘆了口氣：“哎……我們付出這麽多，妳老阮也不能不厚道吧？”
　　“這個……火針聯合經皮淺靜脈的手術術式改良課題，妳就不計劃拿出來分享分享？”
　　“就是，我們幾個科室可都是能做這種手術的。”
　　“火針聯合經皮淺靜脈術式的方向很好，但是現在存在幾個很重要的問題，第壹就是手術改良方向很多，其次就是還不完善。”
　　“對！所以，我們幾個加入進來，也不算是摘桃子吧？最多是占個便宜！”
　　“這課題做好了，說不定能上東京手術展轉轉！到時候也能混個獎項。”
　　“對啊，妳總不能壹個人吃肉，看著我們哥幾個喝湯吧？妳好好想想，我們加入以後，這課題顯然可以加速進程，縮短時間，妳不是和協和那邊有恩怨嗎？這壹次哥幾個幫妳幹他們壹次！”
　　“怎麽樣？”
　　阮勇毅看著三人義憤填膺的樣子，早就意識到他們是裝的！
　　這群混蛋，就知道沒懷好意，肯定是打著這個課題的來的。
　　阮勇毅很清楚陳南這個經皮淺靜脈手術壹旦成熟問世，必將成為中醫外科領域壹個明星代表，東京手術展是亞洲最大的外科手術會議，每兩年壹次，旨在發掘和創新改良新術式上面。
　　這個會議獲獎，是很有含金量的。
　　阮勇毅這段時間也在籌備申請課題，他沒好氣的看了壹眼壹旁的三人，嘴裏默默的吐出壹句：“艹！”
　　而這個時候，忽然胡剛看見阮勇毅口袋裏裝著壹個筆記本，頓時來了興致。
　　“咿？老阮，這是什麽東西？”
　　阮勇毅臉壹紅，掏出本子，上面寫了幾個字：“陳南外科筆記。”
　　……
　　……
　　而此時，陳南已經回到了學校，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上課，教室裏亂糟糟的，大家都在聊天。
　　但是，伴隨著陳南走了進來，瞬間壹下子安靜了下來。
　　陳南自己都楞了壹下。
　　這是……怎麽了？
　　自己帶著沈默技能？
　　孫沐給陳南占了座，就在旁邊，陳南坐下來以後，忍不住問了句：“這是……怎麽了？”
　　孫沐翻了個白眼：“怎麽了？”
　　“呵呵……他們都在討論妳呢，妳說怎麽了？”
　　“妳這正主都來了，人家也沒辦法討論妳了，這能不安靜嗎？”
　　陳南無力吐槽：“我有什麽可討論的？”
　　“不對，他們有人想跟我挑戰嗎？”
　　說道這裏，陳南眼睛刷的壹下亮了起來，滿是光芒。
　　挑戰好了！
　　不管輸贏肯定是有差評的，有差評就有獎勵！
　　孫沐瞠目結舌，看著陳南，恨不得掐死他，該死的陳南，又他媽讓妳裝到了。
　　孫沐壓低聲音：“妳還好意思說？”
　　“現在全班只有三人獲得處方權。”
　　“妳倒好！直接獲得了四份外聘教授資格合同，能不羨慕嗎？”
　　“雖然說他們不少都是四九城的土著，但是……他們想要獲得外聘合同的難度同樣也很高。”
　　“妳倒好，來了幾天，還停培幾天，相當於兩天時間獲得了外聘合同，壹下子還是四份。”
　　“這他娘的，大家能不羨慕嗎？”
　　陳南頓時楞了壹下：“外聘合同？我沒簽啊！他們拿來的，但是我沒有簽。”
　　孫沐沒有吭聲，身後的秦莊卻差點把舌頭咬下來，這該死的陳南，不裝逼能死啊？
　　“而且我處方權現在好像也沒有通知我。”
　　孫沐聽見這話，絕不開口了，他相信，自己無論說什麽，無非都是給陳南裝逼的機會罷了。
　　他決定不說話了，不能給這家夥裝逼的機會。
　　【叮！恭喜您，收到來自孫沐的差評，差評等級，初級，獲得獎勵：沈香20g！】
　　……
　　說話間，門外走進來了壹個老人。
　　沈鈺淵？
　　沈老今天上課嗎？不是陸老爺子嗎？陸平仁嗎？
　　陸平仁還是很有名望的，或者說他真正聲名顯赫是在二十年前的時候，他親自參與了某個地區的傳染病救援工作，那時候，已經71歲的陸平仁老爺子力挽狂瀾，就在多名世界級醫學大佬的團隊裏，帶著自己的中醫隊伍，制定了搶救方案，救人無數！
　　那次，陸老爺子憑借此事獲得了大量的榮譽，甚至國外很多國家都邀請過老爺子出去會診。
　　後來陸老爺子很少出現在公眾的視線之中。
　　所以，對於今天的課程，大家都很期待。
　　但是，陸老爺子怎麽沒有來呢？
　　怎麽是沈老來了？
　　不夠，沈鈺淵同樣也是大咖，分量十足，所以壹時間，大家都興奮了起來。
　　沈鈺淵進來以後，看著眾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陳南連忙讓眾人起來。
　　沈鈺淵招呼大家坐下，然後說道：“今天，我講壹下中醫基礎理論的挖掘。”
　　此話壹出，現場都安靜了下來，陳南也是連忙準備好筆記。
　　沈鈺淵說道：“中醫基礎理論，大家都不陌生，但是……這些年發展下來，我們研究發現，中醫基礎理論比起中藥方劑針灸內科等……這些學科，雖然籠統，但是卻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那就是規律！”
　　“就如同現代醫學的基礎，是建立在各種系統之上，包括循環系統、呼吸系統、消化系統等等……同樣，中醫的基礎，也是如此。”
　　“而中醫基礎理論的深度挖掘，這些年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我今天就給大家講講這個。”
　　“中醫的基礎理論是對人體生命活動和疾病變化規律的理論概括，它主要包括陰陽、五行、運氣、臟象、經絡等學說，以及病因、病機、診法、辨證、治則治法、預防、養生等內容……”
　　“今天講的東西可能有難度，大家不要走神。”
　　沈鈺淵的話壹開始並沒有引起眾人的註意。
　　甚至不少人都還忍不住笑了笑，畢竟……大家都是萬裏挑壹的中醫人才，還能練課也聽不懂嗎？
　　不至於！
　　對此，眾人還是十分自信的。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讓每壹個人都眉心緊促起來。
　　因為沈鈺淵壹開始講的還很淺顯，但是沒多久，難度陡然上升，越到後面，難度也就越發高了起來。
　　從五行學說，到臟象學說，然後再把五行和臟象學說想結合開始講解了起來。
　　沈鈺淵講的速度很快，漸漸地……有人開始出現跟不上的情況。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難度也越來越高了起來。
　　課堂上的秩序在這壹刻也出現了異樣，眾人之中，也逐漸開始有人表達了自己的跟不上進度的想法。
　　可是！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沈鈺淵卻依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講解。
　　從七點，到九點。
　　兩個小時的時間，對於每壹個人而言，都變得如此的凝重起來。
　　大量的知識在腦海裏聚集，但是很多晦澀的理論，從圓運動到子午流註法，從經絡循行到臟腑氣機變化，這些都成為困擾眾人的難點所在。
　　終於，課堂上發出不滿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
　　陳南此時也只能堪堪跟上進度！
　　他此時的腦海裏，原本就有大量的知識在匯聚，在不斷的沖擊原本桎梏的難點。
　　但是，就在這壹刻，陳南卻驚喜的發現。
　　他原本停滯了很久的脈診，似乎出現了異樣。
　　就如同小雞破殼的聲音響起來壹般。
　　緊接著，曾經很多的難點，在這壹刻突然融匯貫通起來。
　　那些晦澀難懂的知識瘋狂朝著他奔湧而來。
　　良久！
　　良久！
　　陳南壹言不發，他也不敢有任何的動作生怕影響此時自己的感悟。
　　他很清楚，這種機會十分難得，可能是他突破的機會所在。
　　陳南的脈診是專家級，原本想往前壹步已經很難了。
　　但是此時的陳南，在沈鈺淵大量知識奔湧之下，在他融會貫通的講解之下，有了些許的突破。
　　這種感覺，太難得了！
　　不過，就在這壹刻，陳南卻忽然發現，沈鈺淵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兒。
　　為什麽會這樣？
　　此時的沈鈺淵面色凝重，沒有開口說壹句話。
　　直到九點的到來，原本需要下課的時候，沈鈺淵忽然停了下來。
　　他看著在場的眾人，忽然說了句：“大家有什麽感覺？”
　　臺下的孫美玉率先站了起來：“沈老師，我們……我們後面很多聽不懂。”
　　“您講的太快了，也太復雜了，我們有點跟不上進度。”
　　“沈老師，還是希望您可以講的細壹點。”
　　孫美玉的話說完，現場很多人都紛紛點頭，陳南回頭看了壹眼，忽然看見往日裏遊刃有余的古藺，此時此刻也面色蒼白，雙目掙紮。
　　顯然，這復雜的知識和疑難講解，讓他同樣陷入困頓之中，難以自拔。
　　周圍眾人也逐漸開始符合的發出聲音：“抱歉，沈老，我們跟不上了……”
　　“是啊……我們有點跟不上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沈鈺淵忽然深深的嘆了口氣，眼神裏閃動著些許的晶瑩和無奈，還有壹些落寞和不甘。
　　沈鈺淵忽然深吸壹口氣，對著眾人說道：“陸平仁老先生，今天下午突然病情加重，送到了醫院。”
　　“我今天，是代替陸老先生講課，今天講的，只是淺顯的東西，因為後面的東西只會越來越難，大家抓緊時間，聽不懂不怕，回去好好思考和琢磨，但是壹定要在陸平仁老先生下壹節課前，搞懂了！”
　　沈鈺淵這壹番話，說的現場眾人都楞住了。
　　因為大家都從話裏面聽出來了壹些特殊的意味。
　　病重？
　　下壹節課？
　　這意味著什麽？
　　陳南內心也是咯噔壹聲。
　　陸平仁今年已經九十多歲了，身體壹天不如壹天，難道……
　　沈鈺淵接著說道：“陸老爺子是中醫泰鬥級大師，他這壹輩子，對於中醫基礎很紮實！”
　　“我希望大家認真壹點。”
　　“陸老爺子下壹節課，大家壹定要認真！”
　　“因為陸老爺子告訴我，他不願意死在醫院裏面，他希望把自己的東西，留給妳們！”
　　說到這裏的時候，沈鈺淵鼻子壹酸內心十分難受。
　　“陸老爺子擅長的就是中醫基礎理論，他這壹輩子，沒有太多的科研成果，也沒有太高的學術成就，但是……他是國內中醫領域，對於五運六氣學說，最為擅長的壹位！”
　　“他通過研究、探索自然界天文、氣象、氣候變化對人體健康和疾病的影響，有獨特的診療思路！”
　　“我不知道陸老爺子還能支持多久，但是……他的下壹節課，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後壹節課！”
　　“我講的已經很慢了！”
　　“下壹節課是他凝聚了自己壹輩子精華所在的壹節課，我希望妳們可以珍惜！”
　　“拜托了！”
　　說到這裏，沈鈺淵忽然對著大家鞠了壹躬。
　　陳南此時終於明白了過來。
　　原本，陳南以為學術圈是充斥著利益和世俗的東西，但是此時，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思維太黑暗了。
　　運氣學說，又叫五運六氣！
　　五運包括木運、火運、土運、金運和水運，指自然界壹年中春、夏、長夏、秋、冬的季候循環。
　　六氣則是壹年四季中風、寒、暑、濕、燥、火六種氣候因子。
　　運氣學說是根據天文歷法參數推算年度氣候變化和疾病發生規律。
　　這是壹門高深的學問！
　　甚至，是大師前往宗師的唯壹壹條路。
　　而陸平仁，深諳此道。
　　陳南不知道的是，在國醫大師圈子裏，陸老爺子是最可能往前走半步的人。
　　為什麽不是壹步？
　　因為太難了！
　　中華幾千年來，中醫泰鬥少之又少，能稱為宗師的寥寥無幾，說是幾百年出壹個，壹點也不過分。
　　壹時間，現場眾人果然都沈默了下來。
　　壹位老人，在瀕臨生命離絕之際，想的是自己的課還沒有上完，這是什麽樣的品德？
　　哪怕在場的眾人都是醫生，生死離別，疾病衰老都是司空見慣的，但是這壹刻，也不免動容了。
　　陳南握緊拳頭，他知道，悲傷是無濟於事的，可能對於自己而言，最應該做到的，就是不要辜負老人家的壹片心意。
　　讓他在彌留之際的願望，可以達成！
　　而最好的就是繼承其所學的精華。
　　沈鈺淵說完之後，嘆了口氣，整理心情之後，看著眾人說道：
　　“對了，順便宣布壹件事兒。”
　　“本次的考核我相信大家也很清楚，考慮到大家擅長的領域不壹樣，所以我們在討論之後，決定增加壹些新的加分項。”
　　“如果有課題的，可以加分。有論文的，也能加分！”
　　“如果這段時間可以申請課題，立項的，也能加分。”
　　“中醫現代化，需要利用現代科研手段去研究中醫，去發展中醫，任何有利於中醫藥現代化的，都是可以加分的。”
　　“考核時間，定於壹周以後。”
　　“到時候，分為兩次考核，壹次是這段時間課程學習程度考核。”
　　“壹次是臨床業務水平考核。”
　　“前十名，可以拜師，簽署拜師儀式。”
　　“好了，大家回去吧。”
　　說完，沈鈺淵起身離開，而現場眾人，卻幾多歡樂，幾多憂愁。
　　對於那些年歲比較大的人來說，他們卻很開心，因為他們本身有科室的權利，可以優先申請和拿到課題，發表論文，很多人其實現在已經擁有了幾十篇論文參與了很多課題了。
　　這壹刻，大家忽然開心了起來。
　　就連剛才沈鈺淵說道的陸平仁老爺子的事情，也開始拋到了腦後。
　　陳南起身和孫沐離開了教室。
　　古藺這個時候跟了出來，他叫住陳南：“陳南，沈老師讓我叫妳，明天讓我們去看看陸老師，明天上午的培訓不用去了。”
　　陳南楞了壹下：“好。”
　　古藺點頭：“明天我開車，接妳。”
　　陳南點頭，雖然有些好奇沈鈺淵為什麽要讓自己去見陸老先生，但是還是有些期待。
　　他和其他人不壹樣，人家年紀偏大，四十歲左右，要不就是首都人，對於陸平仁的記憶很清楚。
　　但是陳南現在才25歲，陸老爺子輝煌的時候，他才五歲，懂個屁啊？
　　古藺並沒有立馬離開，而是看著陳南說道：
　　“妳這壹次的考核，不占據優勢了。”
　　陳南壹楞，反應了過來古藺的意思。
　　孫沐也點了點頭：“妳太年輕了，只有25歲，論文也太少了。”
　　“這次參會人員平均年紀35歲，他們大多數都擔任著科主任，而且有著碩博的學習經歷，還參與了很多課題，或多或少都會有優勢。”
　　“而且，在首都的，他們培養的條件只會更好。”
　　“所以妳現在非但沒有優勢，反而有了劣勢。”
　　陳南點頭，這些東西他都考慮過了。
　　但是……因為這沒有幾天時間了，所有雖然擔心，卻沒有任何意義！
　　不到十天的時間，能改變多少？
　　課題是壹下子能申請下來的？
　　再說了，現在自己這條件，去哪兒申請課題？
　　論文更別說了，找張學海發表壹篇已經是多大人情了，陳南可沒有那麽大臉面讓人家壹而再再而三的發表。
　　古藺看著陳南，說道：“其實……這就是在針對妳。”
　　“因為妳今天下午的事情，刺激到了很多人。”
　　“大家很多都沒有獲得處方權，妳卻已經拿到了不少科室的外聘合同。”
　　“妳讓眾人看到了威脅所在，說實話，在首都擔任主任的，哪個不認識國醫大師？誰還沒有壹點關系？”
　　“他們覺得妳已經打破了平衡，所以現在多了加分項。”
　　“雖然培訓班是沈老爺子來負責，但是……歸根到底，還是有個委員會的，對於培訓班的很多東西，沈老爺子也不是壹個人能說了算的。”
　　“沈老也要考慮到大家的心情。”
　　陳南點頭，明白了。
　　果然還是遭人嫉恨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孫沐忍不住憤怒的說到：“這是欺負人！”
　　“憑實力比不過，就開始刷陰謀了。”
　　古藺搖頭：“這是陽謀，沒辦法，陳南實在是太優秀了，大家都不敢保證能在筆試考核和臨床考核中超過陳南，只能出此下策了。”
　　陳南沒有在意，笑了笑：“謝謝，我知道了。”
　　古藺楞了壹下：“妳不擔心？”
　　陳南搖頭壹笑：“擔心有用嗎？”
　　“我還不如抓緊時間多申請幾個課題，發表幾篇論文實在壹點。”
　　古藺頓時傻眼了，他深深的看了壹眼陳南：“妳這家夥……”
　　“妳真以為課題和論文那麽簡單嗎？”
　　陳南呵呵壹笑，沒有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