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不解

　　其實說起來沈浩的這壹招水法的的確確是從他師尊楊善的理念中演變出來的，其原型有很多，但最後被沈浩自己倒騰完之後就成了現在這種樣子。
　　沈浩取名為“飛毛”。就是“會飛的毫毛”的意思。很形象，很直白。
　　每壹根毫毛大小的冰針都在真元的牽引下看似霧氣壹般的籠罩過去，尖端都附著壹層黑切，目標是用黑切侵蝕掉對方的真氣護盾，讓壹根根“毫毛”能夠侵入毛孔完成侵蝕針刺，之後可以極快的速度損毀目標全身上下所有臟器和血管，以此斃敵。
　　這壹招就如聶雲所說的那樣很陰損，但眼下並不是這壹招合適的使用條件。沈浩的打算是在自己開啟刀劍場域之後，將這壹招夾雜在各種刀法劍法或者水火陷阱中間，出其不意的給敵人來這麽壹下。又或者直接整個場域裏壹起灑下，作為大範圍的殺招或者持續的輔助攻擊手段來用。
　　當然，“飛毛”的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攻擊的速度太慢了，特別是在單獨使出來的時候更是如此，即便別人不能如聶雲這樣壹眼看破其中蹊蹺，也大可避開。所以，“飛毛”還是要冠上“出其不意”或者“大範圍”這兩個前提才能正常使用。
　　雖然手段陰損毒辣，但沈浩篤定這壹招絕對傷不了聶雲，更多的是想要接著“飛毛”的細微去感受聶雲的化解之法，從而更清楚的感覺元丹境和玄海境到底有什麽不壹樣的地方。
　　這之前沈浩在玄清衛的藏書樓和皇家藏書閣裏都看過相關的記載，但修行壹道越是往上就越難用語言和文字來描述其中的玄妙。所以沈浩壹直看得雲裏霧裏。總結起來的話元丹境和玄海境的區別似乎就壹句話：與天地間有著不壹樣的契合。
　　這……基本上等於什麽都沒說。
　　可沈浩發現自己這壹招撒出去，聶雲居然壹點該有的反應都沒有，甚至撇了撇嘴說了壹句“招式陰損”的吐槽之後又抓起酒壇子喝了起來，完全沒有把盡在咫尺的“飛毛”當回事。
　　“聶兄，妳這是要……咦？”
　　沈浩本意是提醒壹句，可話才說了壹半便被眼前的壹幕給驚得再說不出話來。
　　只見那壹大片“飛毛”居然在眼看就要紮在聶雲身上的時候突然發生變化，違背了沈浩施展的水法規則，從細密的毫毛狀冰針瞬間變回了液態酒液，並且飛快的凝聚成珠，又在聶雲的真氣牽引下匯聚壹股，溫順的落入他手中的酒壇裏。
　　而那些原本依附在每壹根“飛毛”上的黑切，也因為失去了依附的冰針和行動的軌跡自然消散掉了。
　　講了這麽多，可實際上從沈浩撒出“飛毛”，再到聶雲不動聲色的將其化解，這壹去壹來也僅僅不到五息而已。
　　“咕嚕……哈……”聶雲再次咽了壹大口酒下肚，閉關的時候壹心專註尚且沒感覺到酒癮困擾，可如今出關之後那沈積的酒癮壹發不可收拾，特別是手邊有好酒的時候更是離不得，嘴巴裏沒個酒香就渾身不舒服。
　　“聶兄！妳這是怎麽辦到的？！”沈浩驚到了，他很清楚剛才那壹瞬間發生了什麽才導致他的手段被聶雲化解於無形，甚至說得直白壹些，他的“飛毛”在最後其實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整個術法手段類似於被“截取”掉了。
　　那種感覺很奇怪，也是沈浩第壹次遇到，就好像在遛狗，遛著遛著狗就跑別人腳邊搖尾巴去了，對自己的呼喊置若罔聞。
　　這種情況驚訝背後還是有些駭然的，是壹種力量從細微處的碾壓壹般讓沈浩深感無力。不過好在黑切雖然消散但卻沒有如術法壹樣被人順手牽羊，消散的原因也不是受到術法的影響。
　　聶雲笑道：“現在感受到元丹境和玄海境之間的區別了吧？”
　　“別賣關子了吧？快，仔細說說。”沈浩拍開壹壇封泥，遞到聶雲手裏，壹邊催促這對方趕緊說清楚。
　　“妳不是感受了壹遍嗎？還要我說？哈哈哈，行，要我說的話其實最大的區別就是在於真元與天地之間的契合程度的差別。就好比剛才，妳那壹招陰損的術法雖然我也是第壹次見，但它的根本還是五行水屬，還是需要從天地間契合五行元氣來實施術法內容。
　　而玄海境因為與天地之間的契合程度更高，所以在調動天地元氣的時候更優先……這麽說妳能聽得懂吧？嗯，因為更優先，所以可以將同壹份天地元氣從別人的術法內容裏抽出來，或者說奪過來。
　　妳剛才應該是有體會的吧？失去了對天地元氣的調動，術法威能和所有變化也就無從談起了。”
　　若是單聽這些話，或許會覺得雲裏霧裏不清楚，可加上剛才自己的切身體驗之後，沈浩對聶雲的這壹番話就很有體會了。
　　“為什麽會有這種差距？”沈浩不明白，都是靠真元或者真氣來契合天地，再用術法調動天地元氣形成術法內容並產生威能。大不了就是真氣或真元的強弱差別，可按照聶雲的說法並非如此。
　　聶雲繼續喝酒，抽空還會抓起前面草席上食盆裏裝的五香豆下酒，語氣輕松，說：“為什麽？我也說不清。”頓了頓了，又補了壹句“或許這就是為何踏入玄海境需要先歷劫的原因。修行路漫漫，本就逆天之行。過壹道坎，多壹截路。妳所問的為什麽應該就是玄海境多出來的這壹截路。”
　　沈浩聽到聶雲最後說的這壹句話時稍稍楞了壹下，旋即也搖了搖頭，暗道自己的確有些鉆牛角尖了。修行本就是壹件很玄的事情，非要讓聶雲用言語來講清楚，實在強人所難了。
　　就好像聶雲說的，過壹道坎就多壹截路，這應該就是答案。只不過沈浩目前沒辦法體會而已。
　　“其實妳也不用這麽好奇玄海境的事情。以妳的天賦，玄海境必定會有妳壹席之地，到時候妳自行體悟就是。”聶雲對自己這位小老弟的天賦也是驚嘆的，都說沈浩天賦晚成他是信的，而且目前他覺得沈浩的天賦還沒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