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６章：到了激動之處

　　「這正是妳聰明的地方，裝大男人，裝不貪財，在校時還經常負擔敏敏的費用。敏敏的費用需要妳負擔嗎？明白人只要看看她的穿著打扮就知道她有多少身家了。妳明明知道這個情況，卻仍要那麽做，更說明了妳的險惡用心。說穿了吧，我也是壹路摸打滾爬過來的，什麽事沒見透？妳這些手段只能騙騙敏敏這樣純純的女生，在我眼裏根本派不上用場。」
　　「我沒有騙過敏敏！我壹直以為敏敏也和我壹樣，是窮苦人家的子女。我和她在壹起很開心。要是早知她有個這麽好的家庭，我怎麽會奢望和她在壹起呢！」敏敏媽倚靠在沙發上，嘴角微微噙著壹絲冷笑。
　　「妳的表演很精彩，可惜仍騙不了我。就算妳說的是真的又怎樣，妳覺得妳配得上我們家敏敏嗎？」
　　東方明亮壹窒，頓時氣往上沖，罵人的話差點沖口而出。卻發現對面敏敏媽象沒事人壹樣，輕描淡寫地望著他。才醒悟過來，接連幾個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林阿姨，我知道要論家境背景，我和敏敏不是壹個層次。妳們有錢，有勢，我只是個窮小子。但我想我會好好幹的，不久後我會給敏敏壹個美滿的家庭環境。」「哈哈哈……」
　　敏敏媽仰天打了個大笑。
　　東方明亮的眼光意外地落在她的壹對＊＊上。那對寶貝怎麽看都沒有下垂的感覺，真不敢相信是個有了壹個二十三歲的女兒的媽媽。
　　我在想什麽呢？東方明亮猛地壹激靈，連忙收束精神，暗暗為自己的齷齪慚愧。
　　「就憑妳？妳說得真好笑。不是做阿姨的貶低妳，而是現在的社會太現實，妳認為妳憑什麽能在不久後給敏敏壹個美滿的家庭環境？是連升＊級壹步登天弄個鄉長鎮長局長做做，還是貪汙受賄中飽私囊？」「林阿姨，難道妳們就這麽看不起我？」
　　「看不起妳？」
　　敏敏媽的單調又高了幾分，「妳還真要我說出來啊？」「嗯？什麽意思？」
　　「我早打聽清楚了，妳家世代為農，父母也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在鄉下有間舊房子。妳是獨子。從小倒也聰明，考上了大學。妳父母供不起妳上大學，妳還是靠自己賺錢，半工半讀完成的學業。可妳家上頭沒人，就被包分配到這個地方來。我說得可對？」
　　東方明亮無語。他的家境的確不好。但這並不是他的錯，他也不以之為恥。
　　「老實說吧，我們為敏敏說了壹門親事，對方是個大有前途的青年，我和敏敏他爸都非常滿意。為了敏敏的幸福，我希望妳離開她。」「只有跟我在壹起，敏敏才會幸福的。」
　　「或許，妳倆在壹起會有壹時半刻的幸福。有愛情嘛，可愛情，誰沒有過？
　　那也不長久的。」
　　敏敏媽的語氣變得慢條斯理，似乎在想壹件很久遠的事情。那件事她本不願提起，可現在她要拿出來，言傳身教。
　　「在嫁給敏敏爸以前，我也有過壹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當年我被父母逼著嫁給敏敏爸，可我愛我的師兄，愛得撕心裂肺，愛得恨不得兩個人合成壹個人。我違心地離開了他，做了別人的妻子。妳知道我的心那時有多痛，在流淚、在滴血。
　　我們愛得絲毫不比妳弱分毫。可是去年，我看見我的師兄，他就在街頭給壹幫老人唱戲。他只比我大三歲，就已經老成那樣了，滿臉皺紋，頭發花白，連聲音都變得蒼老。我甚至不敢走過去認他。看到他的樣子，我就知道他這些年混得不好。
　　如果我跟著他，肯定也要吃苦。我問自己，我是要過這樣的生活，還是跟他受苦？
　　如果重來壹次，我要怎樣選擇？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妳，我要現在的生活！」「可是我愛她，沒有她我會活不了。敏敏也壹樣！她也說過，只要我們倆能夠在壹起，就已經非常幸福了，怎麽生活根本就無所謂。」「可笑。這只是妳的想法！敏敏從小錦衣玉食，怎麽過得慣這種清苦的生活？
　　她需要過的是貴族式的生活。憑妳的能力，憑妳的背景，能做得到嗎？妳能給敏敏壹個幸福美滿的生活嗎？是。妳會說妳能夠做到的。可是這說得容易，做起來卻困難萬分。妳捫心自問，妳有幾分把握做得到？沒有吧？壹切都是妳自己美好的設想！妳太自私了！妳太自私了！妳居然用壹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想去欺騙妳深愛的女孩！告訴妳，我不想也絕不允許我女兒在幾年後後悔跟妳跑到這個窮山溝來受苦！」
　　敏敏媽說到激動處，胸脯波濤起伏。
　　東方明亮沒心思註意這些，他已經深深陷入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