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死了比活著有用

　　腎臟移植必須在取出腎臟後的二十四小時內完成手術，否則腎臟的機能就會下降，所以這件事比別的事更加緊迫。
　　當天早上，李晗就辦理了出院手續，然後和家裏人壹起帶著董月華來到醫院這邊交費準備做手術。
　　這筆手術費用大部分是王蔓自己出的，差五萬塊李晗幫她補了。
　　手術前壹段時間內不能吃東西，所以就先安排董月華在病房裏歇下，預計在今天晚上五點鐘開始做手術。
　　在手術之前，壹家人陪在董月華邊上。
　　“媽，太好了。”王蔓欣喜的握著董月華的手笑道，“您馬上就要治好啦。”
　　“嗯。”董月華抿嘴笑著點頭，“其實呀，媽最近都已經覺得身體好很多了。”
　　“但這畢竟還不算是完全好了嘛。”葉曉芳笑瞇瞇的說，“再等等，明天……最多後天，等換好腎之後，想吃什麽吃什麽，想喝什麽喝什麽！”
　　“對啊，親家。”李建國也是興致滿滿的說，“這等妳換了腎之後啊，咱們買些大魚大肉回來，好好的慶祝壹下妳的康復。”
　　“好好號。”董月華開心的點頭，病房裏是壹片喜慶。
　　而李晗只是在旁笑著看著這壹切並不說話，他心裏知道，這壹切都是有代價的，代價就是自己變成了殺人犯。但他並不後悔，也不覺得有罪惡感。
　　畢竟，他壹開始就已經做好覺悟了，哪怕要背負這壹切，也要給董月華換腎。
　　至於罪惡感……在他看來，謝子楠就是那種死了比活著有用的人。這種人活著只會不斷的掠奪和傷害，而他死了反而能貢獻出自己的器官救下許多人的性命。
　　“老公，這五萬塊我會還妳的。”王蔓小聲笑道。
　　“用妳漂亮的身體還？”李晗挑了挑眉頭。
　　“好呀。壹次壹千，算上30％的利息，共計六萬五，六十五次。”王蔓調皮的笑著說，“從今天開始算，壹個月內還清。”
　　“……要不咱分十年還吧。”李晗摸了摸她的腦袋，“再說，都自家人了還算啥利息呢？”
　　“不行！”王蔓壹把摟住了他的胳膊咬牙切齒道，“壹次都不能少！”
　　就在他們壹家人在病房裏計劃著慶祝的事，這時候突然有人敲了敲門。
　　李晗來到病房前打開門看了看，門外站著的是董亮。
　　李晗很清楚他是來找自己的，心裏壹點也不慌，只是笑道：“喲？董警官，這麽巧啊？”
　　“是啊，真是挺‘巧’的。”董亮微微壹笑，看了看病房內：“您有時間嗎？我想和您聊聊。”
　　說完，董亮補充了壹句：“單獨聊聊。”
　　“沒問題。”李晗點了點頭，轉向王蔓：“美美，我跟董警官聊兩句。”
　　“好噠。”王蔓歡快的應了壹聲，“不要走太遠了哦？”
　　“放心吧李太太，我有槍，壹定會保護好他的。”董亮調侃道，然後便和李晗來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好了，就在這聊吧。”
　　“有什麽事嗎？”李晗笑著問，“是抓到罪犯了嗎？”
　　“嫌犯死了。”董亮微微皺起了眉頭說，“昨天晚上大約十二點的時候，他被卡車撞到，隨後送到醫院搶救，淩晨壹點左右因為搶救無效宣布腦死亡。遺體就在這家醫院。”
　　“哼，這就叫惡有惡報。”李晗冷笑道，“只能說大快人心。”
　　“給您嶽母提供腎臟的人就是他，他之前簽過器官捐贈協議。”董亮補充了壹句，說這話的時候他仔細觀察著李晗臉上的表情。
　　李晗則是挑了挑眉頭笑了：“喲，那挺好的啊，綁架我的事就跟他兩清了。這種人活著的時候作惡多端，死了起碼還能給社會做點貢獻，不是嗎？”
　　董亮瞇起了眼睛，但似乎並沒有從李晗臉上發現什麽異常，於是繼續道：“我們去您說的案發現場調查了壹下，找到了他的兩名同伴的遺體。”
　　“意思是他們三個人都死了？”李晗皺眉道，“那這案子就這樣結了嗎？”
　　“不出意外的話……是的。”董亮點了點頭，“我們檢查了壹下現場的情況，基本上和您描述的是壹致的，只是還有些細節上的東西想要跟您確認壹下。”
　　“嗯，您說，我記得的壹定告訴您。”李晗點了點頭。
　　“您是什麽時候認識嫌疑犯的？”董亮嚴肅的問。
　　“具體不記得了，應該也就兩個星期左右吧。”李晗想了想說。
　　“那您知道他簽過遺體捐贈協議嗎？”董亮繼續問道。
　　“知道，我當時聽公司跟他相親的那姑娘說的。”李晗點了點頭，“我覺得那人有點可疑，就提醒她讓她提防著點。她那時候告訴我這人簽過遺體捐贈協議，應該是好人。”
　　“您知道他的腎臟能和您的嶽母匹配嗎？”董亮這時候又問道。
　　這話就明顯有點針對的意思了，李晗當時就皺起了眉頭：“我怎麽可能會知道他的腎臟和我嶽母匹配呢？這種匹配都得在醫院做過才知道吧？在測試之前，沒有人能知道腎臟是不是匹配的吧？”
　　說到這，李晗狐疑的盯著董亮：“您問這些是什麽意思呢？”
　　“沒別的意思，就是確認壹下細節。”董亮笑著說，“我聽說您好像練自由搏擊對吧？之前好像還曾經壹腳踢暈了壹個比您高大得多的外國男性？還上過電視呢。”
　　“是啊，怎麽了嗎？”李晗點了點頭。
　　董亮瞇起了眼睛：“那，當時只剩下他壹個人的時候，您沒有想過要制服他嗎？為什麽選擇了逃跑？”
　　“有沒有壹種可能是因為他有槍？”李晗皺眉道，“不是，妳問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呢？我有什麽嫌疑嗎？我活著是礙著妳什麽了嗎？是不是我就該死在這次綁架案裏，讓這個綁架犯逍遙法外，妳就覺得正常了？”
　　董亮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您誤會了，我只是確認壹些細節上的事，抱歉。”
　　“多把心思放在抓犯人上，別整天來煩受害者！妳是警察吧？”李晗沒好氣的說，然後撇下董亮回到了病房內。
　　這個時候，那名女刑警才從暗處出來了：“怎麽樣阿亮，妳覺得他可疑嗎？”
　　董亮搖了搖頭：“他的反應很正常，現場的證據也都證實了他的說法。那兩名同夥確實是死於謝子楠之手，他們體內的子彈都來源於謝子楠的手槍。手槍上沒有別人的指紋，也沒有擦拭指紋的痕跡。而從卡車司機的證詞來看，也確實是謝子楠自己沖到了馬路上。現場的腳印顯示，謝子楠應該是追著他到了馬路邊，然後沖出去的時候被車撞到了。但……”
　　說到這，董亮托著下巴沈吟起來：“唯壹讓我在意的，就是實在是太巧合了。妳不覺得嗎？剛好這名嫌疑犯的腎臟就和他嶽母匹配？而且參與綁架的三個人都死了，死無對證。”
　　“可是，證據顯示就是這樣啊？不然還可能是什麽呢？”女刑警皺眉道，“嫌犯簽署捐贈協議的時候，他們並不認識呀。我覺得這只可能是壹種巧合，不可能是事先計劃好的，除非他能預見未來。再說，人家是橋口公司CEO，做了很多好事的，不至於做出這種事來。”
　　“那倒也是……”董亮點了點頭，“那就這樣結案了？”
　　“結了啦，不然怎麽辦？”這女刑警在他背上來了壹下，“能查到都已經查到了，事實是要看證據的，不是靠想象啦。妳沒證據在這平白誣陷人家，人家當然不高興了。退壹步來說，就算是真的又怎麽了？這種人渣活著只會禍害別人，死了還能造福社會。妳要為了這種人渣，把李晗那種能造福社會的人送進監獄？”
　　“話是這麽說……”董亮聳了聳肩。
　　“走了！白送的業績妳還不要？結了案咱們去吃頓好的。”女刑警拽著他離開了。
　　而病房這邊，李晗則是繼續和家裏人討論著董月華病好之後的計劃。
　　“美美，等媽做完手術後，我們先陪媽壹起去怡佳軒吃頓好的，然後我帶妳去遊樂園、動物園，咱們去吃飯看電影，玩壹整天。”李晗握著王蔓的手笑道。
　　“開房呢？”王蔓瞪大了眼睛問。
　　李晗摸了摸她的腦袋：“開，咱們做壹整晚。”
　　“嗯。”王蔓這才滿意的點頭，然後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到時候我帶幾套衣服過去，咱們做個昏天黑地……”
　　“那妳自己有什麽想要的嗎？”李晗輕撫著她的臉頰問，“什麽都可以。”
　　“什麽都可以呀？”王蔓想了想壞笑道，“這麽說來，我確實有想要的東西呢。”
　　說著，王蔓湊到李晗的耳邊，小聲道：“我想要妳的寶寶……”
　　“晚壹點，壹定給妳。”李晗刮了刮她的鼻子，“我老婆的服務我還沒享受夠呢。”
　　“哼，那我自己來。”王蔓嬌哼道，“反正皮下避孕也就95％的安全幾率，我只要跟妳做壹百次，就有五次懷孕的機會了。”
　　“那妳可真厲害……”李晗苦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