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紈絝少爺

賊眉鼠眼

歷史軍事

平凡的大學生方錚穿越了,穿越到了古代壹個富家紈絝少爺的身上。   他不想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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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兵襲揚州

傳奇紈絝少爺 by 賊眉鼠眼

2018-9-7 16:48

  方錚失蹤的第二個夜晚,揚州城內。
  甕城通向城頭的馬道上堆滿了各種守城器械,滾木,擂石,每隔百步便架起壹口大鐵鍋,鍋內燒著滾燙的桐油。
  垛墻和敵臺站滿了人,龍武軍的士兵手執火把,正嚴密的註視著漆黑的城外,盡管什麽都看不到,他們仍不想錯過任何蛛絲馬跡,壹隊隊握著長矛的士兵巡弋而過,秩序井然。馮仇刀統領龍武軍兩年了,他出身將門,自幼隨父駐守邊塞,耳濡目染,馮仇刀對練兵統兵自是頗有經驗,在他的嚴格訓練下,龍武軍已成為華朝最精銳的壹支軍隊,雖然人數不如神策軍,神武軍多,但在精銳程度上,龍武軍比所有的軍隊都要強上幾分。
  駐守揚州西城門的士兵卻是另壹幅景象。
  他們是揚州本地駐軍,相對而言,他們無論士氣,裝備,還是戰力,都比龍武軍差了許多。
  他們三兩成群的坐倒在箭垛下,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唉聲嘆氣,還有的正在悄聲抱怨將領沒事找事,這麽晚拉他們出來巡邏守城,可他們連敵人是誰,在哪裏都不知道,守個什麽勁兒?
  馮仇刀沿著城墻巡視壹周,看著士氣萎靡不振的揚州當地駐軍,不由嘆了口氣。
  昂然按劍跨入東城門之上的箭樓,馮仇刀在壹張略顯陳舊的椅子上坐下。
  蕭懷遠和溫森也在箭樓內,不知在低聲說著什麽,見馮仇刀進來,兩人對望壹眼,沒再說話。
  “二位大人,揚州駐軍士氣戰力皆不佳,恐怕有些不妙啊!”馮仇刀深深皺眉道。
  蕭懷遠是欽差副使,按說方錚不在,三人之中當以他為首,可這兵戰之事蕭懷遠也不懂,所以他很識趣的將老二的位置讓了出來,由馮仇刀指揮。
  方錚方大人曾不止壹次說過,術業有專攻,最忌外行領導內行,廚子炒菜炒得再好,哪怕他是食神,妳讓他去教裁縫做衣裳,那能幹得好嗎?
  蕭懷遠不敢忤逆方錚的話,哪怕方錚如今生死不知,他也不敢忤逆。他實實在在被方錚整怕了,若他回來發現這個任嘛事不懂的欽差副使對著龍武軍士兵頤指氣使,裝著壹副內行模樣教人家打仗,方錚非氣得活劈了他不可。
  陣前斬將立威,方大人不是沒幹過這事兒,而且還不止壹次,蕭懷遠剛當上官兒,不想去觸這位朝中第壹重臣的黴頭。
  溫森囁嚅了壹下,遲疑著問道:“馮將軍,呃,下官說句得罪的話,妳壹沒得到任何情報,二沒見我朝境內有異常的兵馬調動,妳怎麽這麽篤定泰王會來攻揚州?眼下揚州城四門緊閉,百姓恐慌,四處風聲鶴唳,這個……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蕭懷遠沒說話,但壹雙眼睛也緊緊盯著馮仇刀,顯然他也有同樣的疑惑。
  馮仇刀面容冷硬,擡起剛毅的下巴,仰頭望著遠處城外的夜色,沈默半晌,忽然帶著壹種淡淡的憂傷語氣,悠悠道:“……男人的直覺。”
  蕭懷遠,溫森滿頭黑線:“……”
  二人心頭很是惋惜,方大人簡直是個禍害,以前的馮將軍是個多麽豪爽多麽剛直的漢子呀,這趟下江南,跟方大人相處才幾天,馮將軍變得跟他壹樣沒溜兒了……
  回過神,馮仇刀朝二人歉然笑笑,道:“用兵之事,壹時半會兒很難解釋清楚,本將昨日在想,自從前任知府徐壽被方大人下令當著揚州百姓的面斬首後,百姓的民心似乎又漸漸回暖,壹步壹步被方大人拉了回來,此地乃泰王經營多年的封地,泰王怎肯眼睜睜見多年爭取的民心被方大人拉了回去?趁著方大人失蹤的大好良機,二位大人,若換了妳們是泰王,妳會不會趁機起兵作亂攻取揚州?”
  蕭懷遠和溫森聞言若有所思,然後緩緩點頭。
  馮仇刀笑了笑,接著道:“揚州地處京城之東,南臨長江天險,北面江北平原,東行兩日便臨大海,又處五谷豐登的富饒江南之中,進可攻,退可守,錢糧豐足,兵源不缺,如此重要的地方,泰王怎會不取?所以,我判斷泰王十有八九會對揚州用兵,二位大人,揚州,失不得啊!若讓泰王占了揚州,他在民間的影響力就會像瘟疫壹般迅速傳染開去,屆時他居揚州之主,登高振臂壹呼,萬千百姓和逃荒的難民豈不盡成他麾下之士?那個時候,兵災也許會禍延整個華朝……”
  蕭懷遠和溫森聞言眉梢齊跳,不說不知道,原來泰王若占了揚州,影響會如此之大,他們頓時覺得肩上的壓力愈發沈重了。
  蕭懷遠朝馮仇刀拱了拱手道:“馮將軍,虧妳提醒,我們才知此事之兇險,幸好馮將軍見機得快,及時關閉了城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馮仇刀目光投向西城墻上的揚州當地駐軍,士兵們懶洋洋的倚在箭垛後,有氣無力的打著呵欠,他不由皺了皺眉,眼中浮上幾分憂色:“揚州駐軍竟是此等面貌,泰王若來攻城,我真擔心會守不住啊……”
  溫森也側頭看了壹眼,隨即嘆道:“如果方大人在就好了,他好象總是有辦法解決壹切困難,此時也不知方大人究竟在哪裏,皇上已連下三道旨意探問方大人的消息了,唉,此戰壹畢,若方大人還不現身,我們只怕會被皇上重罰……”
  三人神色郁卒,搖頭嘆了口氣。
……
  打更的梆子聲在寂靜的黑夜中分外清晰。
  三更了,人最疲累的時候,倚在西城墻的箭垛後打瞌睡的當地駐軍聽著梆子聲,如同聽到了催眠指令壹般,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呵欠。
  “他娘的還讓不讓人睡了?昨兒就說可能會有反賊攻城,老子們站在這城墻頭上壹整天了,反賊的壹根鳥毛都沒見著,妳們說上頭是不是拿咱們消遣呢?”壹名士兵不滿的低聲嘀咕道。
  “噓!閉嘴!不想活啦?這是京城來的龍武軍大將軍馮仇刀下的令,人家吃飽了撐的?那麽大的將軍,至於去消遣妳這夯貨?有病怎麽著?妳沒見東城墻頭的龍武軍,人家那才叫精銳,甭管有沒有人敵情,人家站在那兒壹動不動,就跟曬衣桿子似的,哪像咱們這群烏合之眾呀……”
  “他娘的,京城的怎麽了?單對單打壹架,輸的也不壹定是咱們……”
  忽然,壹名站在箭垛間的士兵拍了拍坐在地上的袍澤,語氣頗有幾分緊張道:“哎哎,別他娘的扯淡啦!快看看,外面那壹團亮亮的玩意兒是什麽?”
  “啥亮亮的?”兩名士兵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起身瞇著眼朝外看去。
  只見城墻外,壹團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下閃爍,顯得分外耀眼,而且火光的速度非常快,原本只是壹個小小的火點兒,眨眼間便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像壹顆直沖著城墻砸來的隕石壹般……
  很快,那團火光便飛臨城墻上空,並飛快的以拋物線的形態下落,火光照亮了半邊城墻,也照亮了士兵們壹張張驚恐的臉,那灼熱炙人的熱度,仿佛來自地獄的詛咒,狠狠砸向聚集的人群。
  “火石!是拋車投出的火石!”壹聲驚恐萬狀的尖叫,劃破了夜色的寧靜。
  話音剛落,火石已砸到了城墻的箭垛上,發出巨大的轟響聲,連大地都仿佛為之顫抖搖晃,碎石飛濺,十幾名站得近的士兵當場被砸得腦漿四濺,死狀極為淒慘。
  這聲巨響驚動了所有守城的士兵,很快,刺耳的銅鑼聲敲起,在寂靜的夜色中回蕩。
  “敵襲!敵襲!戒備!準備守城!”
  示警聲中,城外上空又出現密如蝗蟲般的火石,如同死神的獰笑,飛快的在夜空中劃過壹道道耀眼的弧線,毫不留情的向城墻砸去。
  城墻外的平原上,數萬身著黑甲的亂軍手執刀槍,目光冰冷的註視著揚州城,那是壹座繁華的城池,它很快將成為他們的第壹個戰利品……
……
  “離徐集鎮還有多遠?”方錚不滿的敲了敲馬車車廂的木壁。
  車簾外,趕車的楊全帶著幾分討好的聲音傳來:“沒多遠了,方大人,您且再等壹會兒,半柱香時辰後就能到……”
  “我等多久沒關系,可韓小姐不能等了,剛才又咳了血,哎,我說妳能不能快點兒呀?人命關天啊!”方錚的聲音有些焦急。
  楊全急忙朝拉車的馬兒狠狠甩了壹鞭子,“方大人,太快了也不行呀,韓小姐受的是內傷,若是路上顛簸得太厲害,恐怕會愈發加重她的傷勢,小的這也是為了她著想呀……”
  方錚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媽的!這事兒給鬧的!快不得慢不得,難為死了!都怪那葉敏之,治好了韓亦真後,老子非得扒他壹層皮下來!
  想著想著,方錚心頭不由又升起了怒火,慣來不正經的眼中閃過壹抹陰冷的殺機。
  仿佛感應到方錚身上散發的殺氣,斜倚在他懷裏的韓亦真眉尖忽然蹙起,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柔弱無助的樣子,令人心生憐惜。
  過了半晌,方錚忽然重重敲了敲車壁,大聲道:“停!停車!”
  楊全急忙勒住了馬,“大人,怎麽了?”
  方錚掀開車簾,跳下車後深呼吸了壹下,楊全好奇的看著他,不知這位行事總是出人意表的大人又想幹什麽。
  “我撒泡尿先……”
  方錚飛快的閃身跑進路旁的壹個小樹林中。
  微弱的月光下,方錚拉開褲帶,壹泡又急又熱的尿嘩啦啦的放出,方錚閉著眼,剛舒爽的嘆了口氣,忽然聽到身旁不遠處的草叢裏傳來“咦”的壹聲,顯得驚訝至極。
  方錚嚇得渾身壹抖,荒郊野外,烏漆抹黑的樹林裏,竟然還有人的聲音,方錚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連憋了許久的尿意也縮了回去。
  顧不得思量,方錚提起褲子轉身就跑,頭也不敢回,跑到馬車旁時,他的臉色已嚇得慘白,倒是將楊全嚇了壹跳,“大人,您用撒的尿洗臉啦?怎的如此白凈?”
  “快走快走!”方錚俊臉煞白的爬上馬車吩咐道:“樹林裏有采菊大盜,覬覦本官的美色,得虧我跑得快呀……”
  楊全惡寒,“不會吧?”
  方錚嘆息道:“帥也有帥的煩惱,妳是永遠體會不到這種感受的……”
  馬車飛快駛動,車廂內,方錚望著沈睡的韓亦真,海棠春睡,別有壹番風情。
  “傾國傾城之貌,想必也有過不少甜蜜的煩惱吧?覬覦妳美色的登徒子是不是很多?”方錚盯著韓亦真絕美的容顏,喃喃自語。
  接著,方錚又愛憐的撫了撫自己的臉龐,壹副同病相憐的語氣,戚戚道:“……我也是呀!撒個尿都有人偷看,真令人煩惱……”
  “……”
  車行沒多久,方錚忽然聽到楊全壹聲怒吼,“大人,您坐穩了,有人想搶咱們的車,不知什麽來路……”
  說著楊全抖手狠狠甩了幾記鞭子,馬兒吃痛,飛快的跑了起來。
  方錚聞言大驚,臉色蒼白朝後看了壹眼,透過車廂後部的窗子,方錚看見幾匹快馬飛快的綴上了馬車,馬上的騎士大聲呼叫停車,楊全充耳不聞,猶自狠狠抽打拉車的馬兒。
  騎士見狀立刻分成兩隊,其中兩人在飛馳的馬上側下身子,用手攀住馬車的車轅,妄圖從馬上跳到車上。
  方錚見狀大怒,自從下了江南,他便覺得事事不順,泰王圖謀不軌,世家對他敵視,葉敏之綁他的票,現在他沒招誰沒惹誰的坐在馬車裏,這幾個小毛賊居然還敢搶劫?他們不知道老子是土匪中的土匪麽?
  這時馬上的騎士已經跳上了馬車,正與楊全爭搶著馬兒的韁繩,妄圖勒停馬車。
  方錚掀開車簾,壹腳狠狠踹向那名騎士,口中大罵道:“王八羔子,瞎了妳的狗眼!連老子都敢搶,這世道到底怎麽了?”
  方錚這壹腳踹得那名跳上車的騎士壹個趔趄,身子迅速往外倒去,騎士的反應卻也不慢,眼看要摔個頭破血流的時候,他忽然身子壹反壹扭,雙手死死的抓住了馬車的車轅,可他的身子卻已落到了地上,飛馳的馬車拖著他的身子往前疾奔,車後揚起壹片塵土。
  “快……快停車,我們不是山賊!”雙手仍死死抓著車轅,騎士痛苦的叫道。
  “老子管妳是不是山賊,妳打老子的主意就是不行!”方錚罵罵咧咧,不停的踩著那雙抓著車轅的手。
  “方大人……手下留情!是我,是我啊……”騎士苦苦哀求,身子被馬車在地上拖著走,其狀痛苦萬分。
  旁邊幾匹馬上的騎士也紛紛叫道:“方大人,快停下,是自己人呀!”
  “咦?”方錚大奇,“妳認識我?妳姓什麽,叫什麽?幹什麽的?”
  “方……方大人,您壹定要在這個時候跟屬下聊天嗎?”抓著車轅的騎士咬著牙痛苦的道,他只覺得下半身被馬車拖得完全麻木了。
  方錚急忙命楊全將馬車停下。
  眾騎士也勒了馬,下來與方錚抱拳相見。
  “妳們是影子?”方錚恍然。
  “正是屬下,方大人,咱們可算找著您了!”影子屬下神色頗為激動。
  方錚也很激動,兩步跨上前,握住屬下的手,搖了搖,又搖了搖,半晌,眼眶泛淚道:“終於找到組織啦!”
  屬下見頂頭上司真情流露,不由也紛紛動情,七嘴八舌道:“大人受苦了!”
  “屬下沒有保護好大人,罪該萬死!”
  方錚擦了擦眼淚,淚中帶笑道:“不怪妳們,不怪妳們,怪那車上的小娘們……咳咳,誰也不怪,對了,妳們怎麽找到我的?我壹直在馬車中,妳們應該發現不了我啊……”
  壹名屬下道:“大人失蹤之後,溫大人將隨行的屬下全部派了出去,在揚州附近的城鄉尋找大人下落,屬下等負責壹路往北搜尋,沿途無論荒郊野外,還是城池小鎮,皆細心打聽查訪,壹直剛才,屬下們才驚喜發現了大人……”
  方錚疑惑道:“剛才發現?妳們怎麽發現的?”
  “呃……大人不是剛進那片小樹林方便嗎?屬下們正好在那裏宿營,所以……咳咳。”
  方錚恍然,看來自己運氣果然不錯,撒個尿都能被人發現,人品好,運氣就好。
  緊接著,方錚神色忽然壹變,盯著這群屬下的眼神愈發不善。
  “這麽說,剛才老子撒尿的時候,是妳們在旁邊偷看?還發出了贊嘆聲?”
  “啊?贊嘆聲?呃,……是的,大人。”
  方錚臉色青壹陣白壹陣,良久,他身形暴起,忍不住朝屬下們沒頭沒腦的打去,邊打邊罵:“妳們這群王八蛋,偷看老子噓噓很過癮是吧?妳知不知道差點嚇死老子?”
  “啊!大人饒命!屬下冤枉啊……”
  “溫森平日裏怎麽教妳們的?壹個個這麽沒品,不去偷看女人洗澡,反而偷看上司撒尿,妳們打哪兒學來的低俗嗜好?”
  “大人……饒命啊!”
  “流氓!臭流氓!打死妳們!”
  “……”
  打得累了,方錚才停了手,怒氣沖沖喝道:“說!”
  “說……說什麽?”
  “本官那話兒雄壯否?堅挺否?說說觀後感。”
  眾人滿頭黑線:“……”
  打鬧了壹陣,方錚這才問道:“離城兩日,揚州城還好吧?蕭懷遠有沒有打著尋找欽差的旗號去騷擾百姓?”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屬下聞言壹激靈,急忙道:“大人!大事不好,泰王……起兵反了!目前數萬反賊正兵圍揚州城,請大人速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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