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侯

賊眉鼠眼

歷史軍事

入贅商戶的女婿沒出息嗎?穿越者蕭凡就是個很明顯的反例。   大明洪武二十九年,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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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壹醉輕王侯 第三百零二章 君臣敘話

大明王侯 by 賊眉鼠眼

2018-8-3 13:43

  蕭府內燭火通明,男主人回家,闔府上下仿佛都活過來了似的,壹掃蕭凡不在家時的低沈抑郁,內院裏充滿了歡聲笑語,連丫鬟們走起路來都輕快明媚了許多。
  內院主廂房。
  明亮的燭光照映下,四位夫人的嬌顏仿佛灑上了壹層淡淡的金黃色光暈,畫眉,江都,紅橋,鶯兒,四女小小的喝了幾杯酒,臉蛋兒微微泛紅,四雙大而明亮的眼睛壹直盯著蕭凡的俊顏,癡迷而深情,仿佛要補償自己這壹年來的相思壹般,看得那麽專註。
  四雙纖纖玉手則在桌上起起落落,毫不停頓的將菜肴挾到蕭凡面前的菜碟裏,眨眼的功夫,蕭凡的面前就堆起了壹座小山,顫顫巍巍。
  蕭凡壹臉苦笑:“我不在家的這壹年,夫人們的業余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四雙美眸不解的盯著他。
  蕭凡瞧著面前的小山直犯愁:“……夫人們對餵豬很有興趣?”
  “噗嗤!”
  四女同時笑出聲來。
  “相公為朝廷征戰辛苦了,也瘦多了,相公應該多吃壹點……”江都壹如往常般柔情似水。
  畫眉小腦袋不停的點:“就是,妳看朝廷裏的那些大官兒,哪壹個不是腦滿腸肥,走起路來跟壹個球兒在地上滾來滾去似的,相公卻瘦成這樣……”
  蕭凡嘆道:“我這叫身材飄逸好不好?壹定要我變得跟茹瑺那種身材妳們才喜歡?”
  四女嘻嘻笑了起來。
  蕭凡擱下筷子,目光瞧向江都,道:“我不在京師的日子,沒人欺負咱家吧?”
  江都搖搖頭,大大的眼睛彎成兩道新月,煞是可愛。
  畫眉瓊鼻壹皺,哼道:“誰敢欺負咱家,我放火把他家燒了……”
  嗯,很符合小妮子的性格,幹脆利落,心狠手辣。
  想想也知道,蕭府的四位女主人,其中壹位是當朝長公主,壹位是天子的堂妹,還有壹位是名滿大明商圈的超級女強人,更別提男主人在朝中的地位和勢力,這樣的夢幻組合,敢招惹蕭家的人恐怕真的不多,就算是現在不可壹世的紀綱,只怕也得繞道走。
  江都猶豫了壹下,道:“相公晉封國公了,咱家要不要換個大壹點的宅子,也好襯出相公的地位。”
  蕭凡環視四女:“妳們覺得咱家現在的宅子小了嗎?”
  四女壹齊搖頭,蕭家現在的宅子還是當年蕭凡剛進京師時朱允炆送的,壹套三進的宅院,小是小了點兒,但四女住在壹起很開心,她們已經熟悉了家裏的壹草壹木,並且對它產生了深深的依戀,誰都舍不得離開。
  蕭凡笑了:“既然不覺得小,那咱們就不換了吧,住著開心就行。”
  江都小聲道:“就怕大臣們笑話,令相公在同僚們面前失了面子……”
  蕭凡傲然壹笑:“誰敢笑話?”
  四女互視壹眼,都不出聲了。以蕭凡現在的身份,他有資格說這句話。
  洗塵的家宴漸漸到了尾聲,四女的嬌顏愈發紅艷欲滴,大家都不自覺的低下頭,臉頰染上了壹層晚霞般的紅暈,神態也變得不太自然,羞答答的眼神四下亂瞟,廂房內的氣氛忽然旖旎起來。
  蕭凡舔了舔嘴唇,壹顆心也不爭氣的狂跳起來。
  今晚……讓誰睡我呢?
  按說畫眉是大婦,回家的第壹晚理所當然要跟她睡的,可畫眉未經人事,什麽經驗都沒有,若這麽草率匆忙的被破了身子,將來回想起來,多少會留下些遺憾……
  剩下的三女也不好安排,壹碗水就這麽多,誰少喝壹口難免有些幽怨,跟誰睡都不大合適。
  ……真是個幸福的煩惱啊。
  五人各自盤算時,張管家在月亮門外恭聲輕喚,宮裏宦官來了,天子召蕭凡入宮敘話。
  瞧,這麽大的人了,還這麽不識趣,壹點都不理解長期出差的男人回家後想跟老婆親熱的迫切心情,這個時候還跑出來添亂……
  蕭凡嘆了口氣,站起身,四女壹齊動手,紅著俏臉幫他穿上官服。
  “相公早去……早回。”江都的手有些顫抖,暗示很明顯。
  蕭凡重重點頭,眼睛壹掃,四女都眼巴巴的瞧著他。
  “咳咳,妳們都去洗白白,待我回來後,咱們……嗯,大被同眠,雨露均沾。”蕭凡壹本正經的樣子,就像給下屬分配工作似的。
  四女睜大了眼睛,小嘴微張,仿佛對這個荒淫的決定很震驚。
  沈默許久,畫眉紅著小臉,喜滋滋的跑遠,扭著小腰肢洗白白去了。
  三女互視幾眼,終於羞紅著俏臉,壹言不發的紛紛回房,算是默許了這個荒淫的決定。
  蕭凡低頭,默默的瞧著早已勃然怒發,殺氣騰騰的小蕭凡,註視了它壹會兒,深情的道:“二弟淡定,今晚有肉肉吃……”
  皇宮文華殿。
  巨大的宮燈掛在殿內四角,龍案上兩盞兒臂粗的蠟燭照亮了朱允炆那張年輕俊秀的臉龐。
  蕭凡進門,二話不說納頭便拜。
  “臣,英國公蕭凡,奉詔進宮,覲見天顏,吾皇萬歲萬……”
  “得了得了,妳唱大戲呢?快起來吧,少給朕來這套虛頭巴腦……”朱允炆笑意盎然。
  蕭凡順勢起了身,笑道:“剛封了國公,總得讓我多喊幾遍吧,不然將來記不住就糟了,別人問我啥公來著,我還得掏紙條出來提醒自己,大失朝廷禮儀……”
  朱允炆笑道:“二十來歲便靠著自己的功勞當上國公,我大明立國至今,妳算是頭壹個,將來朕再給妳封個郡王,那就更有意思了,想想滿朝文武下巴掉地上的模樣,哈哈……”
  蕭凡吃驚的瞧著朱允炆,這話說得似真似假,蕭凡有點鬧不明白,才剛封了國公,這家夥不會這麽沒溜兒,上趕著又給自己封王吧?那自己可真會被滿朝文武的唾沫淹死了。
  朱允炆若有深意的笑道:“還記得當年妳考秀才時朕跟妳說過的話嗎?朕說,進士,狀元,沒什麽稀罕的,終有壹天,我要把妳捧得高高的,讓那些進士,狀元們壹個個排著隊給妳行禮,這壹天快到了。”
  蕭凡頓時感動莫名,當時以為不過是朱允炆壹時戲言,沒想到他壹直記在心裏,而且壹步壹步的實現。
  “天子隆恩,臣感動得……壹塌糊塗!”蕭凡感激涕零。
  朱允炆深深註視著蕭凡,道:“記得當年妳還是江浦酒樓小掌櫃的時候,妳跟朕說過的話嗎?妳說,讓那些藩王們排好隊,朕壹個個掐死他們……這壹天也快到了。”
  蕭凡:“……”
  無厘頭的話實在不宜用這麽深情的語氣說出來,感覺怪怪的。
  朱允炆壹臉肅然的朝蕭凡道:“蕭侍讀,朕能保住江山,開創未來的建文盛世,多虧有妳,朕,多謝了。”
  “臣不敢當,臣惶恐……”蕭凡慌忙躬身。
  “妳應得的,蕭卿力挽狂瀾,功在社稷……”
  “陛下仁德英主,光耀千古……”
  “蕭卿!”
  “陛下!”
  ……
  “陛下,咱們在胡感慨些什麽?就因為咱們可以壹個個掐死藩王了?”蕭凡百思不得其解。
  朱允炆深思:“妳說的有道理……”
  二人互視壹眼,壹齊打了個冷戰。
  “以後不準這麽肉麻了!”二人異口同聲,楞了壹下,然後放聲大笑。
  朱允炆笑瞇瞇的瞧著蕭凡,道:“回到家還沒來得及跟夫人們親熱,又被朕叫進宮裏,妳是不是偷偷在心裏罵我不識趣呢?”
  “陛下英明,能明白自己是個什麽東西,都是好樣的。”
  “妳還真誠實……”
  蕭凡嘻嘻壹笑,道:“臣離京這壹年,陛下有沒有新的艷遇?”
  朱允炆搖頭,似有所感喟然嘆道:“……歷經滄海才發現,夫人還是自己的好,艷遇神馬的,都是浮雲……”
  “陛下何出此言?不都說老婆是別人家的好嗎?”
  朱允炆俊臉寫滿了成熟滄桑,沈穩搖頭道:“那是沒見識的人才這麽說,別人的擦腳布妳用來洗臉,有意思嗎?”
  蕭凡大感訝異:“陛下這壹年到底經歷了什麽?居然能發出如此有深度的感慨。”
  朱允炆目光深沈,陷入回憶不可自拔:“妳離京平叛,朕有壹天心血來潮,想學那些書裏的風流雅士,去體驗壹下風塵滋味……”
  “就是微服。”蕭凡給這種行為下了定義。
  朱允炆沈默了壹下,道:“如果不加修飾的話……是的,妳的總結很精確。進了青樓,老鴇很客氣,姑娘也很漂亮,於是那天我醉了,姑娘也醉了,壹夜癲狂,腰酸背痛,當時我覺得很有成就感,結果醒來後,無意中看見姑娘的梳妝臺上有壹本小冊子,冊子裏面記滿了數字,密密麻麻看起來跟戶部的帳簿似的……”
  “姑娘有記帳的習慣?”
  朱允炆頹然搖頭,道:“後來我才知道,那本冊子是姑娘的尋歡譜,裏面記的都是她的恩客,那些數字都是恩客們那話兒的長短尺寸……”
  蕭凡無語,楞了許久這才溫言安慰道:“這位姑娘的愛好還真特別……不過青樓做的就是生張熟魏的生意,陛下何必掛懷?”
  朱允炆搖頭嘆道:“我不介意這個,我介意的是,裏面都是按長短排名,我排在最後壹頁,上面寫著‘朱姓公子,三寸五分’……”
  蕭凡目瞪口呆:“……”
  重重壹拍龍案,朱允炆悲憤莫名:“錯了啊!大錯特錯!……我明明是四寸的!”
  蕭凡:“……”
  “蕭侍讀,妳能明白我的感受麽?”朱允炆的俊臉寫滿憂傷。
  “明白!堂堂大明天子,被女人睡了還得倒貼錢,最後生壹肚子氣回來,正所謂主憂臣辱,主辱臣死,臣,……憤怒啊!”
  朱允炆露出如遇知己般的笑容,然後好奇問道:“她那尋芳譜若把妳也列進去,妳能排在哪裏?”
  蕭凡楞了壹下,頗為自傲的輕輕壹甩劉海:“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第壹頁。”
  朱允炆咬牙瞪著他,各種羨慕嫉妒狠:“……”
  許久之後,朱允炆幽幽嘆息:“朕覺得,家花還是比野花香……”
  “臣贊同。”
  “蕭侍讀……”
  “臣在。”
  “改天我帶妳去那家青樓,妳幫我報仇,把場子找回來!”
  “……遵旨!”
  蕭凡總算明白朱允炆為什麽會答應紀綱選秀入宮的請求了,至少黃花大閨女絕對沒機會寫尋芳譜。
  ……
  閑話說過,朱允炆說起了正事:“藩王們已紛紛上疏請求自撤藩地了,有的藩王甚至幹脆卷了包袱直奔京師,嗯……都是被妳嚇的。”
  “臣慚愧!”
  “接下來怎麽辦?真的壹股腦兒把所有藩地都削了嗎?”
  蕭凡想了想,道:“削藩的時機已經成熟,但是仍須謹慎,這件事處理不好,陛下也許失了仁德,被天下人看成刻薄寡恩的冷酷君主,這對妳的名聲不利。”
  “朕應該怎麽做?”
  “藩王被陛下所忌憚者,無非他們手中握有強大的兵權,武力過甚,對朝廷產生了威脅,現在藩王們請求自削藩地,那是再好不過了,削藩之事,其實到如今已經成功了大半,這個時候我們不必急著削藩,而應該溫言撫慰藩王,向他們宣示天子仁德,告訴他們,燕王之亂只是個別現象,陛下對各位皇叔還是信任的,讓他們不必自危,削藩之事純屬子虛烏有,朝廷斷不會如此寡恩……”
  朱允炆睜大了眼:“這話說出去後,咱們難道不削藩了?”
  蕭凡笑道:“有些話只是說說而已,誰當了真誰就是傻子了,平燕之戰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藩王們當然不會只看表面文章,陛下的皇叔們個個都是老奸巨猾,豈能不知弦歌雅意?以王爺們的智商當然分得清什麽是客氣話,什麽是真話,不出意外的話,陛下的安撫旨意傳下去,藩王們會接著上疏請求削藩,那時陛下堅辭,藩王再請,陛下再辭,三請三辭之後,陛下再勉為其難地答應,這樣皆大歡喜,陛下的仁德名聲也不會受損。”
  朱允炆撇了撇嘴:“真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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