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醜媳婦見公婆

　　我對浮生若夢的想法給予了高度的贊賞和積極的肯定，她呵呵笑起來：“大神啊大神，這都是得益於妳的指點！”
　　我忍不住笑起來，說：“妳老是叫我大神，我可不會跳大神！”
　　“呵呵，那我叫妳什麽呢？”
　　“隨便啦！”
　　“那我叫妳客客，行不？”
　　我心裏壹動：“不是說了，隨妳！”
　　“嘻嘻……那好，那以後就叫妳客客啦，客客……客客大神，呵呵，我喜歡叫妳客客。”
　　我默認了，覺得這個“客客”的稱呼好親切。可惜，這是在虛擬世界裏，要是在現實中秋桐這麽叫我多好啊！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在做白日夢，現實中的秋桐恨不得將我踩成肉醬，壹想起她看我的那種眼神，我就心驚肉跳又有些自卑。
　　看看時間不早了，我正打算和浮生若夢道晚安，她卻突然發過來壹句：“對了，我差點忘記告訴妳壹件事情！今天上午我下去搞調查，在壹家高檔小區，看到那裏大門口有設的報紙代征點，征訂的是我們的報紙！我得到了很大的啟發，高檔小區管理嚴格不讓外人進去搞活動，那麽，可以搞這種設代征點的形式啊……”
　　我壹看，呆了，半晌回復：“不錯，很好，可以推廣。”
　　“是的，是要大力推廣，可是，我要和妳說的不光是這個，妳知道負責聯系這個征訂點的發行員叫什麽名字嗎？”
　　我更加心慌了：“妳的人，我怎麽會知道！”
　　“他叫易克，易克啊，和妳諧音呢！”
　　我額頭冒汗了：“易克，這是何許人也？竟然和我網名諧音！”
　　“我白天還想，這不會是妳吧？易克——亦客——正好合情合理！”
　　我迅速擦擦額頭的汗：“妳的想象力真豐富，既然妳說是，那就是吧，我倒是很樂意有妳這個女上司！”
　　“那……不是妳？”
　　“妳希望是我不？”
　　“我當然希望！可是，我知道妳的名字是來自於‘身在異鄉為異客’這句古詩，而不是取自名字的諧音。還有，妳這麽有才華，不可能會去做壹個送報紙的發行員。所以，我知道我的希望是不現實的。”
　　“那不就是了。”我松了口氣。
　　“不過，我還是有些懷疑是妳，嘻嘻……”
　　“妳這人倒是疑心很重哦……”
　　“不是的了，和妳開個玩笑啦。”她打了個哈哈，接著又說：“明天我打算見見這個發行員易克先生，能想出這個點子征訂報紙，還是很有思路的，還有，我今天下午聽他的站長說，我們公司的壹個房產公司大客戶贈報活動，也是他負責聯絡的。”
　　我壹聽，頭大了，額的神，要出事了，要露餡了！
　　這壹晚，我又沒睡好，琢磨了好久，最終決定，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既然躲不過去，那麽，幹脆就勇敢面對，是死是活隨他去。
　　這壹天終於來了，小流氓我終於要見大美女秋桐了，所幸她不知道此我就是那亦客。這也是我決定不再躲避秋桐的原因，頂多她將我開除了事，但我決不能敗壞了網絡裏浮生若夢對亦客大神的良好形象。
　　我想了，如果她真的開除了我，我就立刻將浮生若夢拉黑，不再網絡搗鼓那風花雪月了，得抓緊另謀差事，就讓亦客作為浮生若夢精神世界裏永遠的美好紀念吧，當然，亦客也會永遠懷念浮生若夢的。
　　第二天送完報紙，我回到站裏放郵包，看到張小天正和雲朵在辦公室說話，辦公桌上放著壹堆好吃的，無疑是張小天買來的。
　　見我進來，張小天站起來，儼然壹副救世主的模樣，拍拍我的肩膀：“老弟，好久不見妳了，前幾天那事，讓妳虛驚壹場，幸虧雲朵及時告訴我，我及時采取了有效措施，不然。”
　　張小天似乎根本就沒有在科爾沁草原上見過我，似乎我的飯碗保住是他和雲朵共同努力的結果。他有意無意地將自己和雲朵的距離拉近，將我劃為另壹個層面的人。
　　我臉上堆出真誠的感謝表情：“是啊，那事太感謝張經理和雲站長了，特別是張經理，足智多謀，智慧過人，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
　　或許我的語言有些誇張，雲朵聽得有些發暈，張小天則顯得有些心虛，笑笑。
　　我不想打擾他和雲朵，放下郵包借口還有事要走。這時雲朵叫起來：“易克大哥，妳別走，我還有事和妳說呢！”
　　我猜到雲朵要說什麽，就站住了。
　　果然，雲朵說：“剛才秋總來電話，讓妳下午到她辦公室去壹趟。”
　　我故作驚訝狀：“秋總，找我什麽事？”
　　雲朵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秋總電話上只讓我通知妳過去。不過，我想，或許是好事吧，嘻嘻……”
　　說完，雲朵捂著嘴巴笑起來。
　　張小天又拍拍我的肩膀：“老弟，大領導親自召見，這可是大事，要精神點，這樣顯得尊重領導，趕緊回去洗洗臉，換身幹凈衣服，下午精神抖擻去見領導。”
　　張小天巴不得我趕緊走。
　　我於是遂了他的心願，離去。
　　壹想到下午就要去見秋桐，我心裏還很有點緊張，頗有點要去相親的味道。吃過午飯出去理了壹個發，然後回宿舍洗了壹個涼水浴，換上那身運動服，又照了照鏡子，做了幾個不同的面部表情。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直奔發行公司。
　　發行公司位於集團大樓附近，壹座單獨的二層小樓，雲朵告訴我了，秋桐的總經理辦公室在二樓走廊的盡頭。
　　我上了二樓往走廊盡頭走，正好經過副總經理辦公室，門開著，扭頭壹看，趙大健坐在辦公桌後吞雲吐霧，手裏端著水杯，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門口，不知道在尋思什麽事。
　　我放緩腳步，沖他做了壹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趙大健脖子伸了壹下，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來幹嗎。
　　我走到秋桐的辦公室門前，門開著，壹間大辦公室，裏面壹張老板桌，壹排書櫥，幾張沙發，幾盆鮮花。秋桐正坐在老板桌後面低頭專註地看著什麽。
　　我曾經也有這麽壹間大辦公室，只不過比秋桐的高檔豪華多了。
　　我調整了壹下呼吸，然後舉手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秋桐邊說邊擡起頭。
　　看到我的壹瞬間，秋桐條件反射般地從老板椅上彈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驚愕和慌張的神色。
　　“妳來這裏幹什麽？妳怎麽會來這裏？妳想幹嘛？”秋桐壹連串地問著，身體甚至往後退了壹步，她似乎忘記了這是在她的辦公室，把這裏又當成是在那廣場小樹林了。
　　我平靜地看著她：“秋總，妳好，我不想幹嘛，是妳讓我來的！”
　　“我？”秋桐這時意識到是在自己辦公室，找到了安全感，皺皺眉頭看著我：“妳說什麽？是我讓妳來的？開什麽玩笑，我連妳是誰都不知道，怎麽會讓妳來？說，妳跑我這裏來幹嗎？”
　　秋桐說話的語氣很不友好，看著我的眼神仍然是以前那種鄙視和蔑視，還帶著那種厭惡和憎恨。
　　她似乎仍然沒有忘記鴨綠江遊船上那難堪羞辱的壹幕。
　　我笑笑：“我叫易克，雲站長說妳找我……”
　　秋桐的眼睛壹下子瞪大了，身體甚至搖晃了壹下：“妳——妳叫易克，妳——妳在市中發行站做發行員？”
　　“是的！”我說：“秋總，我站不更名，行不改姓，我叫易克！”
　　“妳——妳竟然在發行公司工作！”秋桐眼裏仍然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是的，我在貴公司工作！”我說：“秋總今天叫我來，有什麽指示？”
　　“沒事，沒事了，妳走吧，趕快走——”秋桐再也不想多看我壹眼，急忙擺手。
　　“既然秋總沒事，那我就走了！”我轉身就走。
　　剛走了沒兩步，辦公室裏又傳出秋桐的聲音：“餵——妳站住，回來！”
　　我又回去，依舊站在門口：“秋總，又有事了？”
　　秋桐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似乎是要讓自己沈靜下來，上下打量著我，半天說：“進來吧！我既然找妳，自然有事！”
　　語氣很淡，口氣很冷。
　　我進了門，打量著屋裏的沙發，正尋思往哪裏坐，秋桐指了指靠近門邊的壹個木頭凳子：“妳坐那兒——”
　　秋桐似乎對我很忌憚，讓我盡可能坐的離她遠壹點。
　　我於是坐了硬板凳，坐下後挺直腰板看著秋桐。
　　秋桐又端起水杯，雙手捧住要喝水，似乎是為了掩飾內心的不安，突然又放下水杯，看著我說：“妳要不要喝水？”
　　顯然這話是出於禮貌，但她根本就沒打算給我倒水的意思。
　　我搖搖頭：“不渴，謝謝領導！”
　　其實我這會也需要喝水來平息自己騷動不安的心，不知怎麽，我壹見到秋桐那明亮的眼睛心裏就泛波瀾。
　　秋桐也就順水推舟作罷，帶著審問的口氣：“告訴我，妳是怎麽跑到我公司裏來的？來了多久了？”
　　“生計所迫，找個活幹，混口飯吃！來了壹個多月了！”我說。
　　“混口飯吃，壹個多月：“秋桐重復了壹遍，胡亂翻著辦公桌上的文件，頭也不擡：“那萬科城市花園的訂報點是妳開發的？”
　　我心裏早有準備：“不是我開發的，是送報紙的時候他們的物業負責人主動提出來的。”
　　秋桐擡起頭：“那，那個房地產公司的訂報項目，是不是妳策劃的？”
　　果然，秋桐對張小天那晚的話有懷疑。
　　“也不是，也是我送報紙的時候他們主動找我的，是那銷售部的張經理策劃的。”
　　秋桐點了點頭：“妳說話倒是很誠實，照妳這麽說，應該是妳運氣不錯，好事都讓妳撞上了。”
　　“是，我很走運！”
　　這時，趙大健刁著煙卷壹搖壹晃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