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代價

　　然後海珠說：“哥，妳的思路很正確，妳說的很對……明天開始，我就按照妳的思路，重新規劃公司的經營策略，重新設計旅遊線路。”
　　“還有導遊這壹塊，現在的導遊，基本都是靠帶團掙全陪或者地接費用，然後就是靠進店和就餐來拿回扣，基本工資基本是零蛋或者三百五百，很低，如果我們要優化產品路線，自然會打擊導遊的積極性，會養不住導遊。”我說：“那麽，我們可以提高導遊的基本工資，彌補他們這壹塊減少的收入。”
　　海珠點點頭：”嗯……”
　　我繼續說：“當然，這樣做，短期內，因為增加導遊收入，我們的投入要加大，因為旅遊線路報價提高，客流量或許會滑落，但是，從長遠看，這個代價是值得的，只要我們的名聲出去了，很快，就會有大量的顧客找上門來……
　　“我們不是做壹份工作，而是在做壹份事業，既然是事業，目光就必須要長遠……這不是冒險，這是壹種投資，壹種投入，這種投入，等於是我們給了顧客壹片綠葉，而顧客會回報我們壹個春天。”我又說。
　　“綠葉……春天。”海珠念叨著，忽然高興地說：“哥，我正琢磨旅遊公司更名的事情，幹脆，我們就叫春天旅行社有限責任公司……春天旅遊，妳看好不好？”
　　我笑了：“嗯……春天旅遊，不錯！很好！”
　　“那就這麽定了，我明天就去辦更名手續。”海珠興奮地說。
　　“呵呵，好！”
　　海珠頓了頓，看著我：“哥，妳真有營銷思路，思路真是超前。”
　　“這不是超前，這是做生意的基本原則，壹切的原則都是基於誠信。”我說：“做旅遊，競爭激烈，其實，其本質就是拼服務，即使中國所有的旅行社都那麽去搞二次收費搞進店進寺廟，我們也不，我們必須沿著誠信的原則走我們自己的路，即使我們不賺錢，即使我們少賺錢，但是心裏安穩，對得住自己的良心，值得，何況，我堅信，我們絕對不會少賺錢的，只要我們堅持住誠信，以誠信對顧客，我們的路必定會越走越寬……到時候，我們數著手裏的票子，會心安理得，會睡得很踏實。”
　　“嗯，我知道了，心裏豁然開朗啊……呵呵……”海珠笑呵呵地看著我。
　　“時候不早了，洗洗睡吧。”我拍拍海珠的腦袋。
　　上床，我們做那事……
　　我的動作越來越快，那種高潮感逐漸就要來臨……
　　正在這時，海珠突然說了壹句：“哥，妳說……秋桐和李順，他們……做過了沒有？”
　　天哪，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海珠此刻突然問出了這句話，我不知道她的腦瓜子怎麽突然想到這裏來了。
　　壹聽海珠問到這個，我心裏突然壹陣極端的崩潰感，身體接著就僵硬下來，渾身的熱流瞬間消退地無影無蹤，渾身無力地仰面躺下。
　　“哥，妳怎麽了？”海珠翻過身看著我。
　　“沒……沒怎麽？好像，突然感到累了。”我說。
　　“是不是因為我剛才那句話？”海珠盯住我的眼睛。
　　我不敢看海珠的眼神，閉上眼：“妳……妳怎麽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麽突然就想起了秋桐，然後想起了李順……然後，就脫口而出了。”海珠說：“妳剛才突然……難道是因為這句話？”
　　我沒有回答海珠，伸手關了床頭燈：“好了，我累了，睡吧。”
　　“對不起，我說錯了話。”海珠郁郁地說了壹句，然後翻過身。
　　我沒有說話，心裏隱隱難受，對不起的是海珠嗎？她到底有什麽錯？真正該說對不起的，好像應該是我吧？
　　我躺在那裏，壹動不動，感覺著身旁的海珠輾轉反側，知道她沒有睡好，或者沒有睡著。
　　我驀然感覺，我和海珠之間，似乎有壹種看不到的東西在隱隱作怪，在逐漸將我們之間的距離緩緩拉開……
　　這種感覺讓我恐懼，讓我恐慌。
　　萬籟俱靜的深夜，我忽然想起浮生若夢曾經和我說過的壹句話：真正相愛的人不會因為壹句話而分手，更不會因為壹個錯誤而真的做到壹次不忠百次不容。真正相愛的人會在感情的曲折裏壹起成長。只要經過壹個曲折熬了過去愛就又增長了點，又壹個曲折熬了過去大家學會珍惜對方壹點。壹路下去愛越來越深，只會深深的相愛著，懂得對方的好，不會再分開。
　　我帶著惶恐不安的心躺在那裏，琢磨著浮生若夢曾經說過的話，看著眼前的暗夜，心中陣陣絞疼。
　　許久，身旁的海珠沒有了動靜，我才帶著莫名的淒楚和悲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上班，我先將三水集團物流配送的事宜部署下去，安排好了壹切細節和步驟。當日，這項工作就開始啟動起來。
　　忙完，已經是下午。
　　我找了個快餐店，吃了個盒飯，邊吃邊琢磨著昨晚聽到的四虎之間的談話，我隱約覺得，李順在棒棰島賓館不安全了，壹旦大虎認定了第二種可能，白老三的人隨時都會發現李順的藏身地。
　　當然，白老三即使發現了李順，也未必就會馬上采取行動，很可能會牢牢跟蹤監視著李順，壹旦到了時機，就會采取行動。
　　正吃著飯，接到了曹騰的電話：“嗨——易經理，忙完了嗎？”
　　“剛忙完啊，在吃盒飯呢！”
　　“呵呵……辛苦辛苦。”曹騰打個哈哈……
　　“曹兄，有什麽吩咐？”我知道曹騰沒事是不會給我打電話聊天的。
　　“吩咐可不敢當，有事求妳呢！”
　　“說什麽求啊，都是自己兄弟，有事直接說！”
　　“呵呵，易兄是痛快人，是的，咱們現在是自己人，自己兄弟了。”曹騰笑著說：“是這樣的，我的車壞了，在修理廠還沒提出來，我下午要到旅順去談壹筆業務，所以，想借妳老兄的車壹用，……不知老兄方便否？”
　　“什麽時候用？”
　　“2小時之內皆可！再晚了可就不行了，當然，越早越好！”
　　“沒問題，行！我吃過飯和妳聯系！”我說。
　　“那好，那就多謝了！”
　　“壹家人，說謝就見外了！”我說。
　　然後，曹騰掛了電話。
　　我剛要將手機收起來，又接到了壹個手機短信，打開壹看，是壹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沒煙了，送兩條，二號樓門前會合！”
　　無疑，這是李順發來的，他原來就住在二號樓。
　　看這手機號，卻是烏魯木齊的，鬼知道李順從哪裏搞來這麽多地方的手機號。
　　正好我要找李順通知他撤離，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帶他離開棒棰島賓館，然後把車給曹騰。
　　我出了快餐店，先開車去超市買了兩條大中華，裝在壹個黑色的袋子裏，然後開車直奔棒棰島賓館。
　　我所在的位置是城市的南郊，到棒棰島賓館有兩條路，壹條是直行上海濱公路直接到達，壹條是左轉上穿過市區的路，那條路正好經過發行公司門前。
　　我自然是要走濱海公路，快！
　　開車剛走到第壹個十字路口，還沒開上濱海公路，遇到了紅燈。
　　我停住車，摸出壹顆煙，點著，吸了幾口，然後不經意隨便瞥了壹眼後視鏡。
　　這壹瞥，我的目光頓住了——
　　我看到在我身後有壹輛軍綠色的越野車，車前排有兩個明晃晃的電燈泡，當然不是真的燈泡，而是兩個光頭。
　　我定睛壹看，我靠，是四大金剛其中的兩個。
　　丫的，他們連我也跟蹤了，壹定是他們跟蹤秋桐遲遲未果，於是就開始跟蹤我，妄想從我身上找到李順的所在。
　　他們今天是什麽時候開始跟上我的，我竟然壹直沒有發覺。
　　我不由冒出壹頭冷汗，媽的，幸虧剛才無意中發現了，不然……
　　自然，現在是不能直接去棒棰島賓館了。
　　我稍壹思索，看到綠燈亮了，於是改變原先直行的打算，左轉，直奔市區。
　　邊走邊看到那輛越野車也跟了上來，保持著幾十米的距離。
　　我邊開車邊摸出手機，打給了曹騰。
　　“曹兄啊，我吃過飯了……妳在哪裏呢？”我說。
　　“哦……易兄啊，妳好快啊，呵呵，我在公司呢！”曹騰說。
　　“那好，我大約10分鐘之後到，妳到公司左邊十字路口往北的那個馬路大約100米的地方，路右邊有壹家美容美發店，妳到那店門口等我！”
　　“哈……老兄要美容啊！”
　　“不是，去洗洗頭。”
　　“好的，我這就下樓過去。”
　　掛了曹騰的電話，我徑直往公司那條馬路開去，邊不時看著後視鏡。
　　後面的越野車不緊不慢地跟在我後面。
　　馬爾戈壁，叫妳跟，看老子怎麽耍耍妳！
　　不壹會兒，快到公司左邊的路口了，我看著此刻正是綠燈，正在倒計時顯示數字，放慢了速度。
　　後面的越野車也放慢了速度，保持著大約50米的距離。
　　看到綠燈數字顯示到1了，馬上就是紅燈，我突然壹踩油門，直接往左拐去，邊向後看著——
　　後面的越野車也突然加快了速度，這時紅燈已經亮了，但是那越野車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似乎準備要闖紅燈。
　　糟糕，媽的，這狗日的要跟上來！我心裏暗暗叫苦。
　　正在這時，壹輛正在另壹個車道行駛的出租車也突然加速，直接拐入了我剛才的車道，正好堵在了越野車前面，然後停住。後面的越野車壹個急剎車，停在了出租車後面。
　　我來不及多想，忙開到美容店門口停下，曹騰正站在路邊優哉遊哉地抽煙，看到我的車過來，笑呵呵地走到車門口。
　　我提著裝煙的袋子下了車，從曹騰笑笑：“去吧，久等了。”
　　“哈哈，謝謝老兄了哈……我去了。”曹騰笑著鉆進車裏，立刻發動車子，走了。
　　我壹個閃身進了美容店，隔著玻璃窗看著馬路，很快，那輛出租車慢悠悠開過來，越野車跟在後面，急速超車，超車的同時，壹個金剛還將腦袋露出車窗，沖著出租車大罵了壹聲：“操——臭開出租的，亂變換車道，要錢不要命了，今天老子沒空，不然，砸了妳的車子——”
　　接著，越野車急速駛去，追趕我的車子去了。
　　我看看我的車子，此時還沒有從我的視野裏消失，越野車是能跟上的。
　　這時，出租車緩緩停在了路邊，我壹看，開車的正是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