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2章徹底捅破

　　“今晚我喝多了，回來就睡了，半夜被渴醒了，正要起來喝水，電話正好就打來了。”關雲飛說：“我現在住在西郊賓館的，妳直接開車到西郊賓館來就行，他們住在省委黨校培訓中心的。”
　　我明白關雲飛說的他們是誰，說：“嗯，好。”
　　“晚上吃飯人不多，就我和東凱還有曹麗，人雖然不多，但酒卻喝了不少。”關雲飛又繼續說。
　　我沒有問這個，關雲飛卻主動和我說起來這些，什麽意思？
　　“孫書記和曹麗酒量都是不小的，當然，關部長妳酒量更厲害！”我說。
　　我其實此時最關心的是關雲飛有沒有收孫東凱孝敬的那十萬零花錢，還關心關雲飛到底有沒有答應曹麗提拔的事，但關雲飛不說，我是萬萬不能主動問的，不然就是找死。
　　“呵呵……”關雲飛笑起來：“今晚喝酒的氣氛十分好，大家言談甚歡，壹高興，我就多喝了幾杯，說實在，我是很感激東凱的啊，這麽遠專門跑到省城來給我送行，這可是下屬對領導的貼心關懷啊……”
　　操，關雲飛和我說這些到底是何意？我邊敷衍著心裏邊琢磨。
　　“當然，我也要感謝妳，妳如此辛苦千裏奔襲把妳嫂子兼師姐親自送到省城來，確實太辛苦妳了，妳這個護花使者功勞也是很大的。”關雲飛又說。
　　日，還護花使者，媽的，剛才差點就把這花給采了。
　　“領導不必客氣，為領導效勞，應該的！護送師姐，更是份內的事情！”我說。
　　謝非抿嘴壹笑，似乎很喜歡聽我後面那句。
　　“對了，東凱他們明天……哦，不，應該說今天了，現在過12點了，他們今天壹早就離開省城，說是去錦州辦點事。”關雲飛說：“省城這邊的雪不是很大，應該不會耽誤飛行，我們起飛的時間是下午5點多，中午我們壹起吃頓飯，也算是我犒勞妳，也算是妳給我和妳師姐送行。”
　　原來飛機是下午起飛啊，媽的，我還以為是上午呢，剛才還好緊張壹陣子，這會兒輕松了。
　　我答應了關雲飛。
　　關雲飛告訴我孫東凱壹大早就要離開省城去錦州是什麽意思？是讓我安心不用擔心會撞見他？還是另有意圖？
　　“對了，市委喬書記也在省城的。”關雲飛又說了壹句。
　　喬仕達也在省城。他在省城和我有什麽關系？市委書記到省城去，還不是和串門壹樣經常方便，不是什麽新鮮事，這個還用告訴我嗎？我又摸不著底了。
　　“哦……喬書記也在省城啊……”我說。
　　“嗯……他就住在西郊賓館的。”關雲飛頓了下：“好了，就先這樣，好好開車，不聊了。”
　　“關部長再見！”我說。
　　謝非掛了電話，收起手機，看著我說：“老關和妳聊天話真多啊，比和我聊天多多了。”
　　我笑了下，沒有說話。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是海珠打來的。
　　我邊開車邊接通：“阿珠——”
　　謝非顯然知道了是誰打來的電話，不做聲地看著我。
　　“還沒到？逛街呢？開的拖拉機？”海珠沒好氣地說。
　　海珠無意中的話暴露了她此刻正在給我的手機定位。
　　“妳怎麽知道我還沒到？”我反問。
　　“我……”海珠似乎楞了下，接著忙說：“我猜的。”
　　海珠的口氣有些慌亂。
　　我不由心裏嘆了口氣，說：“妳猜對了，是還沒到，雪很大，高速堵車，走的國道，山路，坡大，彎多，不敢走快的。”
　　“哦……那妳註意安全啊，安全第壹，不要走快！”海珠忙說。
　　“妳怎麽還不睡？”我說。
　　“睡不著……擔心妳呢？”海珠說。
　　“擔心我什麽？”我說。
　　“妳說呢？”海珠說完停頓了額壹下，接著說：“妳用免提接電話吧，壹來開車方便，二來呢，我想和謝非說說話。”
　　我猶豫了下，看看謝非，然後按了免提，將手機放在駕駛臺上。
　　“阿珠，我用免提了！”我說。
　　“謝非姐，妳好，我是海珠，海峰的妹妹，易克的妻子！”電話裏傳來海珠的聲音。
　　謝非壹楞，接著就說：“妳好啊，海珠，我是海峰和易克的師姐……早就聽說妳的名字了，早就知道海峰有個漂亮能幹的妹妹，早就知道易克有個溫柔賢惠漂亮的女朋友，呵呵……”
　　“謝謝姐姐誇獎，我也早就知道姐姐的大名，早就聽海峰和易克提起過。”海珠笑著說。
　　“今天我要去省城的，辛苦易克了，讓他開車去送……這不，這都大半夜了，我們還在路上奔波呢。”謝非說。
　　“知道了，妳們在服務區吃飯的時候易克就告訴我了！”海珠說。
　　謝非看了我壹眼，接著說：“不但讓易克受累吃苦，還牽連妳也不能休息好，真不好意思。”
　　“姐姐不必客氣，客氣就見外了，師弟幫師姐忙，是應該的！再說了，易克還是妳們家關部長的下屬，下屬給領導服務，也是理所當然！”海珠說。
　　“呵呵……阿珠妹妹，什麽時候喝妳和易克的喜酒呢？”謝非笑著說。
　　“我和易克12月12日舉行婚禮啊，很快了！”海珠說。
　　“哦……是在星海舉行嗎？”謝非說。
　　“不，在我們的老家，寧州！”海珠說。
　　“哦……”謝非說。
　　“聽易克說妳和關部長要出國旅遊，我估計我們結婚的時候妳們是回不來的了。”海珠說。
　　“是啊，很不巧啊，不然，我壹定要去參加妳們的婚禮，如果老關有空，我壹定拉著他壹起去，可惜。”謝非說。
　　謝非和老關根本就不在海珠邀請的人名單之內，謝非說這些話等於是廢話。
　　“是啊，好可惜啊，真的好可惜啊，真遺憾，無比遺憾。”海珠說：“我本來還想給妳下請柬的呢，哎——”
　　在我聽來，海珠的話似乎帶有嘲弄和捉弄的意味，還有幾分虛假。她明知謝非是不能參加婚禮的了，所以才會放開說這樣的話。
　　海珠的這種表達方式讓我覺得心裏很別扭，又有些悲傷之感，我不喜歡海珠說這些虛話，這不是我熟悉的海珠會說的話。
　　和海珠打完電話，謝非沈默地看著車外的風雪，半天，輕輕籲了壹口氣。
　　我不知道謝非有沒有聽出剛才海珠的虛情假意，也不知道謝非此時在想什麽。
　　壹會兒，謝非似乎累了，腦袋靠在椅背上，閉起了眼睛。
　　我專心致誌好好開車。
　　在雪地裏行駛了好久，期間還在大山裏轉了向，繞了三個多小時才走出來。
　　天色放亮的時候，雪停了，風住了，我們也到了省城。
　　謝非也睡醒了。
　　我直接開車去了西郊賓館，這是省委招待所。
　　老關又給謝非打來了電話，謝非告訴他馬上就到了，老關說他住在貴賓樓。
　　把車子開到貴賓樓，停在樓前，我徹底放松了，渾身突然感覺像散了架壹般。
　　我把身體往椅背壹靠，看著謝非：“師姐，到了。”
　　“嗯……”謝非點點頭，看著我：“師弟，我們在壹起，經過了壹個難忘的夜晚……這個夜晚，我會牢牢記住的。”
　　謝非的話顯然是別有意味，我不由心跳加劇，想到了半夜時分她在車裏給我搞的口活和手槍活。
　　我看了看外面，關雲飛出來了，正背著手昂首挺胸面帶笑容向我們走來。
　　“關部長來了！”我說。
　　謝非看也不看外面，直接打開車門，剛要下車，又回頭看著我，使勁抿了抿嘴唇，低聲說：“師弟，我想告訴妳壹個事。”
　　我看著謝非：“什麽事？”
　　謝非深呼吸壹口氣，然後緩緩地說：“還記得那晚在我家的雞尾酒之夜嗎？”
　　我的心跳又提速，點點頭，聲音有些嘶啞地說：“記得！”
　　“其實，那晚，我們已經發生了那種關系，我給了妳，妳要了我！”幹脆利索地說完，謝非直接下車，徑自走向面帶微笑已經走到車跟前的關雲飛。
　　我的腦袋嗡地壹聲，瞬間崩潰。
　　做了，真的做了！
　　馬爾戈壁，原來我真的做了謝非，真的把她做了！
　　馬爾戈壁，原來我壹直的揣度猜測竟然是真的，竟然成為了現實！
　　馬爾戈壁，原來我竟然在毫無知覺之中做了我的師姐，做了此時正站在我身邊的部長夫人！
　　做了……
　　這壹刻，我突然感覺渾身無力，感覺筋疲力盡。
　　這壹刻，我突然有欲哭無淚的感覺，突然有壹種想哭的沖動。
　　這壹刻，我無力地趴在了方向盤上，盡情地開始裝逼……
　　做了……
　　我的腦子裏此時不停地盤旋著這兩個字：做了。
　　壹聲深深的嘆息，在無盡的裝逼中悠悠而出。
　　“小易，妳怎麽了？”耳邊恍惚聽到關雲飛親切的關懷的聲音。
　　接著，感覺有人在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這是領導的手在拍我，他走到我這邊來了，來慰問我了。
　　我擡起頭，怔怔地看著正含笑看我的關雲飛，看著被我做了老婆的關部長。
　　此時，我的心裏湧起無比復雜的感受，壹時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小易，妳還好嗎？”關雲飛又輕輕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看著關雲飛身後神情淡然的謝非，那個雞尾酒之夜被我做了的謝非，心情壹陣莫名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