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4章和女人有關

　　出了小區門口，上了方愛國的出租車，簡單說了句：“去集集小鎮！”
　　方愛國沒有做聲，接著就開車。
　　我扭頭看了眼方愛國的腰部，鼓囊囊的，顯然，他雖然不知道我要去見誰，不知道今晚有什麽事，還是帶了家夥。
　　“他們也都帶了。”方愛國邊開車邊說了壹句。
　　我沒有作聲，突然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對付皇者，我其實覺得自己就可以，沒必要這麽多人參與，但既然已經通知他們了，多個幫手總比沒有強。
　　我沒有做聲。方愛國也沒有再說什麽。
　　很快到了集集小鎮，皇者正站在門口等我，他比我先到。
　　方愛國將車停穩，我接著下車走過去。
　　此時已經是深夜，集集小鎮門口和裏面人都不多，旁邊停著兩輛出租車，車裏坐著周大軍和楊新華。
　　看到我過來，皇者笑了：“老弟，妳遲到了。”
　　我微微壹笑，看了下表：“不超過半小時，不算遲到。”
　　皇者看了下周圍：“哎——今晚這裏客人不多，等著拉客的出租倒是還有幾輛哈……”說著，皇者又看了方愛國的出租車壹眼，此時，方愛國已經將出租車停在了路邊，裝作等客人的樣子。
　　“似乎，妳對出租車很感興趣。”我說。
　　“似乎，感興趣的不僅僅是我……”皇者又是嘿嘿壹笑。
　　“似乎，妳話裏有話。”我說。
　　“似乎，話裏有話的不僅僅是我……”皇者又說。
　　我輕笑壹聲：“請吧。”
　　“請——”皇者同樣輕笑壹聲。
　　我和皇者進去，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各自點了壹些吃的。
　　“既然今晚是妳約的我，那壹定是妳請客嘍。”皇者說。
　　“是的。”我看著皇者。
　　“那我就不客氣嘍。”皇者說完，低頭就吃起來。
　　我也開始吃東西。
　　“妳們南方人吃東西就是講究，還動不動來個夜宵。”皇者說。
　　“習慣了而已。”我邊吃邊說。
　　皇者吃東西速度很快，幾下就吃完了，然後用餐巾擦擦嘴角，看著我：“今晚，妳恐怕不僅僅只是為了請我吃宵夜吧？”
　　“當然。”我說。
　　“什麽事大半夜召我來？”皇者說。
　　我放下筷子，看著皇者：“前兩天，我心血來潮，想體驗下生活，弄了輛出租車開了下。”
　　“嗯，不錯，愛好挺廣泛！”皇者說。
　　“我拉了壹位客人，送到了自願戒毒所。”我說。
　　“哦……”皇者不動聲色地看著我。
　　“這位客人是個女人。”我說。
　　“嗯……女客人。”皇者說。
　　“妳似乎對我的話不感興趣。”我說。
　　“沒，其實我很感興趣的，繼續說下去。”皇者說。
　　“似乎妳不是這會兒感興趣，似乎妳那天很感興趣。”我說。
　　“哦，妳錯了，如果我現在不感興趣，那麽，那天我也壹定不會感興趣。”皇者說。
　　“為什麽？”我說。
　　“因為我知道有些事我是不能感興趣的，因為我知道有些事即使我感興趣，也只能自己感興趣，而不能和任何人分享。”皇者說。
　　皇者這話似乎是在告訴我什麽。
　　我說：“妳那天看到我和那女客人進了戒毒所。”
　　“買煙的時候偶然看到了……我還奇怪妳怎麽會開出租車呢。”皇者說。
　　“現在還好奇嗎？”我說。
　　“既然妳說了是心血來潮體驗生活的，那我此刻自然是不好奇的了。”皇者笑起來。
　　“當時妳好奇，當時之後，妳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又做了些什麽事吧？”我說。
　　“是的。”皇者幹脆地說。
　　皇者直截了當的回答讓我有些出乎意料，同時心裏開始緊張起來。
　　“妳似乎有些緊張不安。”皇者說。
　　“妳都幹了些什麽？妳都知道了些什麽？”我緊盯住皇者的眼睛，壓低嗓門。
　　“這個需要向妳匯報嗎？”皇者說。
　　“是的，必須的！”我說。
　　“那好吧。”皇者裝作無奈的樣子嘆了口氣，然後說：“我這個人妳是知道的，我對壹切事物都有很重的好奇心……妳離開戒毒所之後，其實我也沒做什麽，我只不過側面打聽了下那為女客人的情況。”
　　“妳都打聽到了什麽情況？”我說。
　　“似乎這是妳關註的重點。”皇者說。
　　“少廢話，說——”我說。
　　“我並沒有接觸那女客人，我只是打聽到她是來戒毒的而已，只是知道她有多年的吸毒史而已，只是知道她不是星海本地人而已。”皇者輕描淡寫地說，眼裏帶著戲弄的目光看著我。
　　“妳在撒謊。”我說。
　　“妳想讓我交代什麽呢？妳需要我交代什麽呢？”皇者反問我。
　　我壹時語塞。
　　“關於這個女人，妳擔心我知道什麽呢？妳害怕我知道了會怎麽樣呢？”皇者繼續反問我。
　　我看著皇者，不做聲。
　　皇者突然笑起來：“老弟，不必如此緊張，其實妳在想什麽我並不知道，當然，我在想什麽妳更不會知道，還有，我說的這些，妳除了相信，沒有別的選擇，嘴巴長在我臉上，我怎麽說，妳就只有怎麽聽，我想說真話說假話，妳都地聽著……不過，我想我應該告訴妳，我說的是真話……當然，如果妳不信，我也沒辦法。”
　　我點燃壹支煙，默默地看著皇者。
　　“還有，關於這個女人，不管我知道了什麽，不管我沒有知道什麽，我想妳都不必緊張。”皇者又說。
　　“為什麽？”我說。
　　“因為我剛才說了，我不準備把這事和任何人分享……我說的是任何人，任何人，妳懂的。”皇者說。
　　“為什麽？”我繼續問。
　　“因為我雖然很好奇很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任何事，但我也不是萬能的，我也有局限性，並不是我想知道的任何事我都能了解地壹清二楚，而且，即使我知道了壹些大概的事情，即使我推測或者臆想了壹些事情，但我並不會想或者並不願意把我的想法告訴壹些不該告訴的人。”皇者繼續說。
　　皇者的話讓我不由又有些不安，似乎，皇者是在暗示我，他知道的更多，並不僅限於他告訴我的內容。
　　但似乎，他又在安慰我他並沒有將此事告訴伍德或者其他任何人。
　　“為什麽？”我又問。
　　“因為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是不能相互拆臺的！”皇者微微壹笑。
　　“妳認為我會相信妳的話嗎？”我說著，不由自主看了外面壹眼。
　　“我知道妳今晚是有備而來，我知道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對妳或者對某些人來說很重要……但我壹來並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什麽來歷到底是什麽身份，二來我即使知道了某些模糊的東西，有了某些大概的揣度，但我卻並不打算說出去，或許會爛在我肚子裏……
　　“所以，我覺得妳該相信我的話，即使妳懷疑我這些話的真實程度，即使妳不把我當朋友看待……當然，妳要是執意不信我的話，妳要是執意今晚非要做妳認為該做的事，那我就無話可說了。”皇者不緊不慢地說，也扭頭看了壹眼外面。
　　我看著皇者，沈思著……
　　“我想今晚妳想知道的就是這些，妳該知道的也只有這些，除了這些，我不會告訴妳更多……另外，對我而言，我該知道的必定會知道，早晚會知道，但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出賣朋友，不會傷害朋友，不會做對不住朋友的事。”皇者說。
　　“但，似乎，我們並不是朋友。”我笑了起來。
　　“但，似乎，我們也未必壹定是敵人。”皇者也笑了起來。
　　我的笑漸漸凝固了，兩眼死死盯住皇者。
　　“老弟，妳看我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很不爽。”皇者的口氣有些不快，表情有些認真起來：“我很不喜歡妳用這種眼神看我，老實說吧，我們之間，對妳對我而言，該對妳下手的時候我會毫不客氣毫不留情，但不該對妳下手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去做……至少，目前，至少，在這個女人的問題上，我沒有對妳下手的意思，也沒有相對其他人下手的意思。”
　　我似乎知道皇者說的其他人指的是誰，但似乎又不能肯定。
　　皇者說的其他人在我此時的理解看來，似乎並不僅僅指的是李順。
　　“皇者，如果妳利用此事來做文章，如果妳利用此事來搗鼓事，如果妳壹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我想，妳會終生後悔，我這話是很負責地說的，我對我說的話打包票！”我說。
　　皇者呵呵笑起來：“妳這話似乎是在警告我提醒我吧，但同時，妳這話也在告訴我，妳相信了我剛才的話，妳今晚不會為難我的，是不是？”
　　“妳可以這麽認為。”我說。
　　“其實，相信我的話沒錯的，至少妳可以相信我今晚的話。”皇者說。
　　“妳想讓我賭壹把？”我說。
　　“是的！除非妳還想有別的選擇！”皇者說：“但這選擇，我實在覺得妳沒必要……即使妳不願意把我當朋友，但至少今晚，妳不要把我當敵人，畢竟，我們在壹起快樂地吃夜宵，妳的壹番盛情，我可不希望沾上血腥。”
　　我說：“妳今晚是有備而來？”
　　“我是自己壹個人來的！”皇者說。
　　“妳預料我不會對妳怎麽樣？”我說。
　　“這個不好說，但我希望是這樣。”皇者說。
　　“今晚，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說。
　　“該說的我也都說了。”皇者說。
　　我沈默了。
　　皇者微笑著看著我。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來了短信，方愛國發的。”易哥，周圍似乎有不明身份的人在遊蕩，好幾個。”
　　我收起手機，看著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