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老黎和夏雨的關系

　　老黎對我的進步很高興，這天下午專門請我去天福茗茶喝了壹次茶，又和我講了壹些做副職的訣竅：
　　“華爾街老板對副手有壹個標準：妳要站起來比他高，但是妳要彎腰行動，讓任何人看不出妳比他高。所以，好的副職要做到：攬事不攬權；做事不爭功；到位不越位；用權不越權；陪同不炫耀；補臺不拆臺；上下要搭橋。這樣才能當好副職，才能讓遺憾遠離身邊，讓合作走到中間。否則，就是失敗的副職。
　　“壹個部門就像壹盤棋，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分工，只有盡職盡力才是立於不敗的基礎，將帥只有壹個，這就要求每個副職都要有全局的觀念。如果個個副職作壁上觀，最後只能落得個壹潰千裏俯首認輸的下場。副職不副，不是名言勝似名言。
　　“副職做到到位而不越位要三忌：壹忌搶帥位。副職既要放開手腳，行應行之權，盡應盡之責，但不能超越權限，該由正職作主的事決不私自當家。二忌擠將位。副職之間是各有分工的，各自分管的工作是相對獨立的。所以不能幹預、插手其他副職的工作，或者到處亂發議論。三忌占士位。凡屬下級職責範圍內的工作，應放手讓下屬去做，讓他們有職有權，不能事必躬親，包辦代替，越級幹預。
　　“要學會適度，尊重而不奉承，既要尊重正職，但又不能阿諛奉迎；服從而不盲從，既要服從正職的決定，但又要有主見，創造性地執行；攬事而不攬權，既要盡職盡責多幹事，但又要防止越權；謀事而又不獨斷，既要善於分析問題，當好正職參謀，但該請示的要請示，不能擅作主張……
　　“謙虛而不怯弱，既不能不懂裝懂，但又不能縮手縮腳，謹小慎微；糾編而不過當，既要巧妙地糾正正職的偏差，但又不要矯枉過正；有才不顯才，既要練就過硬的本領，但又不要好出風頭、鋒芒畢露，適當地扮演大智若愚的角色……”
　　雖然我的正職是秋桐，老黎說的壹些方面我不必擔心，但是老黎的壹番見解還是讓我長進不少，受益匪淺。
　　這天上午，我接到小親茹的密報，海珠回來了。
　　我立刻就趕到了海珠公司。
　　見到海珠，她消瘦了很多，臉色看起來很憔悴。
　　我告訴了她最近我的職務變動以及拿到150萬提成的事情，想讓她高興高興。
　　“祝賀妳……恭喜妳……”海珠勉強笑了下：“看來，妳是要繼續在發行公司大展宏圖了。”
　　我知道海珠說這話的意思，我只能無語。
　　“唉……”海珠嘆了口氣，聽起來似乎很無奈又很無力，似乎她有些心力交瘁。
　　“阿珠，回來吧。”我說。
　　“哥，我希望妳能尊重我，不要天天來找我，我希望妳能給我壹個獨立思考的空間，我想繼續自己單獨呆壹陣子……行嗎？”海珠說。
　　看著海珠倦怠的面容，我的心裏很疼，點了點頭：“那行，我不老是來打擾妳了……但是，我真的希望妳早點回來。”
　　“唉……”海珠又深深嘆了口氣，接著說：“事情已經這樣了，不管真假，我還能怎麽樣呢……我希望自己能接受這個現實，我希望自己能說服自己。”
　　聽海珠說話的口氣，似乎她的態度開始有些松動了，我不由有些放松。
　　“妳自己要學會照顧自己，休息好，註意身體，不要整天喝酒抽煙，要記住吃早飯。”海珠又說。
　　我的心裏壹陣暖意，點點頭：“嗯，我記住了！”
　　“妳走吧，不要整天來這裏為這事糾葛，這樣在公司裏影響也不好……我希望我能盡快度過這個關卡。”海珠郁郁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心裏升起壹絲希望的曙光，離開了海珠辦公室。
　　回到公司，剛進大門，迎面看到夏雨從廣告公司走出來。
　　好些日子沒見到夏雨了。
　　“哎——二爺！”夏雨沖我驚喜地叫起來。
　　我的臉壹沈：“不許再這麽叫！”
　　“那我叫什麽？叫二哥？”夏雨委屈地說：“聽說海珠回來了，是不是妳們已經分手了？”
　　“妳是不是巴不得我和她分手？”我說。
　　“這個……是實話，我是既想又不想，想呢，是為我自己考慮，女人在愛情面前都是自私的嘛，我也不例外……不想呢，又覺得自己這樣做很殘忍，良心道德上過不去……哎，二……二哥，妳不是知道，我這些日子很糾結啊，面對各種壓力和責難，我哥壹個勁兒要找我算賬，我整天躲著他，自己壹個人的時候，還得承受良心的責備和不安……
　　“我其實對海珠是壹點意見都沒有，我其實是很想和她做朋友的，可是，可是……為什麽她會是妳的女朋友呢……唉……老天為什麽要這樣安排呢……其實，假如妳們真的散了，我倒是很想補償海珠壹些什麽，可是，又不知該如何補償。”夏雨悵悵地說：“二哥，妳說，我是不是該讓自己學會討厭妳呢，這樣，我起碼也少了很多煩憂。”
　　夏雨壹會兒二爺壹會兒二哥，亂套了。
　　我說：“那樣最好，我歡迎妳討厭我，鄙棄我！”
　　“可是，我又很難辦到，該如何是好呢？”夏雨腦袋壹歪：“在我眼裏，妳的所有缺點都是優點哦……”
　　我說：“其實妳不必這麽執著，我有什麽好，在妳周圍的男人，比我好的多的是……”
　　夏雨說：“可是，妳只有壹個哦，我的小二爺，小二哥……妳要是能會分身術就好了，學孫悟空，再變出壹個來，我和海珠大奶壹人壹個，這樣不就解決問題了。哎，二爺，妳這麽有能耐，妳趕緊變。”
　　我有些哭笑不得，不想和夏雨討論這個問題了，看了看她手裏拿的單子，說：“妳去廣告部做什麽業務的？明年給妳們集團的廣告都是免費的了，要回報妳們很多免費的廣告版面，妳要是做廣告，不妨等到元旦後，到時候就不用花錢了。”
　　夏雨揚了下手裏的單子，說：“我只是來續辦壹個小廣告的，壹個小報花廣告，唉……登了好久的尋人啟事，壹直沒有任何消息……反正我是下了決心，找不到那個人，我就壹直刊登下去……直到找到為止……我就不信重賞之下沒有動心的。”
　　我有些好奇：“什麽尋人啟事，妳在找什麽人呢？”
　　“找我老爸的救命恩人啊……呶，內容妳自己看吧，這是廣告內容。”夏雨把單子遞給我。
　　我接過單子來壹看，頓時呆了！
　　原來晚報壹直刊登的那則尋人啟事是夏雨弄的！
　　夏雨……夏季……老黎……
　　這麽說，老黎竟然是夏雨和夏季的爹！
　　爹姓黎，閨女兒子姓夏！
　　這麽說，老黎竟然是三水集團的真正老大！
　　我壹時懵了，呆了，亂了！
　　好半天，我站在那裏回不過神來，我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我靠，老黎哪裏是什麽狗屁百萬富翁，他是億萬富豪！這家夥壹直在耍我，在逗我！
　　聯想到夏季壹直看我的奇怪的表情，聯想到夏季幾次隱隱約約含含糊糊的問話，我的心裏頓時明朗了，清晰了！
　　有老黎在背後操縱，夏季什麽敢不聽？我這次的10萬份報紙，說不定就是老黎的功勞，是老黎送給我的作為救命之恩的回報，哪裏是我自以為是的雙贏！
　　老黎送給我壹百萬我不要，他換了種方式給了我兩百萬，我靠！
　　我心裏突然來了怒氣！胸口不由起伏起來。
　　“餵——二爺，妳怎麽了？二哥，妳沒事吧？”夏雨的聲音將我從迷惘和怒氣中喚醒，我看著夏雨，她正帶著困惑不解的表情看著我。
　　“夏雨，這個人，妳不用找了！”我說。
　　“為什麽？難道妳認識這個人？難道妳看到這個人了？”夏雨說。
　　“因為這個人已經死了，所以妳不用找了！”我硬邦邦地說。
　　“妳——妳胡說什麽：“夏雨突然來氣了，壹把將單子抓回去，不滿地看著我：“我還以為妳真的知道這個人是誰？原來妳是在胡扯，妳這個人，怎麽能對我爸爸的救命恩人說這樣的話……妳太過分太差勁了……不理妳了，討厭——討厭——”
　　夏雨說著，氣鼓鼓地轉身就往外走，她的寶馬車就停在門口馬路邊。
　　我腦子壹片空白，怔怔地看著夏雨往外走。
　　正在這時，壹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進來，接著在我面前停住，曹麗和孫東凱下了車。
　　曹麗下車後，不看我，卻直勾勾地盯著正在打開寶馬車門的夏雨，眼裏露出狐疑的神色，接著又看看我。
　　我定定神，給孫東凱和曹麗打招呼：“孫總，曹主任，妳們來了。”
　　孫東凱皺皺眉頭，有些不大開心的樣子。
　　曹麗忙說：“易總啊，怎麽還改不過口來呢，應該叫孫書記了。”
　　我於是改口：“哦，對不起，孫書記。”
　　孫東凱微笑了下。
　　“在部裏，大家都稱呼孫部長，在集團，大家就統壹稱呼孫書記。”曹麗接著補充說明。
　　看來孫東凱對董事長這個稱呼不大喜歡，似乎是他的前任給他心理上有影響。當然，稱呼孫書記是對的，這是他在集團壹系列頭銜當中最牛逼的職務，黨領導壹切嘛！
　　“小易，哦，不，我還是稱呼妳易總吧，呵呵……”孫東凱笑著，他現在的心情看起來似乎極好，身心都很爽：“怎麽樣，到了新的工作崗位，還能適應吧？”
　　“還行吧！”我說：“我分管發行這壹塊，還有業務部！”
　　“嗯，這是整個公司最關鍵的部分，秋總讓妳分管這壹塊，充分說明了對妳的信任和器重，妳可要努力做好啊……”孫東凱說。
　　“其實關鍵還是孫書記器重妳，妳這次能得到提拔，可是孫書記親自點的卯，親自提名的。”曹麗忙說：“當時有些黨委成員還有意見呢，說妳來集團工作時間太短，資歷不夠，提拔過快，但是孫書記堅持己見，硬是排除了非議，堅持讓妳進發行公司的領導班子……所以啊，易總，妳可不要辜負了孫書記對妳的期望哦……”
　　我笑了下，看著孫東凱：“請孫書記放心，我壹定不會辜負妳的期望的！”
　　我的話裏是否還有另外的意思，只有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