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壹百零三章 授官

　　大堂外面，晁清已等候多時，這時，吏部司的官員帶著余壽走過來。
　　“晁參軍，他來了！”
　　晁清點點頭笑道：“多謝，妳去忙吧！”
　　吏部司的官員走了，晁清看了余壽壹眼，問道：“妳就是汴梁士子余壽！”
　　“正是在下！”
　　“妳跟我走，殿下要見妳。”
　　余壽默默點點頭，晁清見壹點都不驚訝，好像在意料之中，他心中反而奇怪了。
　　他並不知道余壽是什麽人，更不知道殿下為什麽要見他？
　　猶豫壹下，晁清忍不住問他，“殿下為什麽要見妳？”
　　余壽只是笑了笑，卻沒有回答他，晁清立刻醒悟，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多問，這是原則，連殿下都沒有告訴他，就說明他不該知道。
　　他立刻沈默下來，帶著余壽來到陳慶官房前，“殿下，他來了！”
　　“請進來！”
　　余壽走進官房，躬身施禮道：“學生余壽參見殿下！”
　　陳慶看了晁清壹眼，晁清立刻退下去，關上了門。
　　“請坐！”陳慶壹擺手笑道。
　　余壽有些不安地坐下，陳慶笑問道：“令尊身體好嗎？”
　　“多謝殿下關心，家父身體尚好，他讓我代他向殿下問好。”
　　“也多謝妳父親的關心！”
　　陳慶又笑問道：“妳怎麽改姓余？”
　　“回稟殿下，學生祖父原本姓余，後來跟隨繼父姓徐，學生是回歸祖姓。”
　　“原來如此！”
　　陳慶又笑道：“這次科舉雖然是我和妳父親有協議，但妳也不要有壓力，妳考中七十壹名是妳自身實力所致，我還沒有來得及通知主考官。”
　　余壽沈默片刻道：“但學生事先做過對策題。”
　　陳慶微微笑道：“那妳就不知道了，胡雲是向妳父親請教恢復汴梁興盛的辦法，這可不算泄題，只能說妳運氣很不錯，正好押中了。
　　而且這道對策題京兆府學的士子都做過，他們有四百多人參加科舉，但只有三人考中進士，妳說這和泄題有關系嗎？還是靠自身的水平，妳肯定向自己父親請教過，府學士子們也同樣得到他們教授指點，但結果卻不同。
　　其實押中這道題的士子可不是少數，可以說壹半以上都押中了，畢竟這是去年發生的最重要事件，大家怎麽能不準備？可最後妳卻被主考官錄取，妳想想其中原因。”
　　余壽嘆了口氣，“是卑職父親見識比他們高明。”
　　“是妳得到自己父親這樣的名師指點。”
　　余壽連忙起身行禮，“學生明白了，感謝殿下開導。”
　　陳慶笑了笑又道：“尉遲縣不久前發生了壹些事情，人事有變動，原來的縣尉升為知縣，縣尉之位就空出來了，妳出任尉遲縣尉之職，沒有問題吧！”
　　“感謝殿下的栽培！”
　　“妳初涉仕途，可能經驗不足，妳可以帶兩名幕僚上任。”
　　“回稟殿下，這次和學生住壹間客房的士子是來自簡州的十年老文吏，和卑職關系很好，他考明經科沒有考上，願意跟隨學生壹起去上任，不知道卑職能否任命他為押司？”
　　“壹般是當幕僚，不過我可以特準，十年老文吏，資格夠了。”
　　余壽大喜，再次行禮感謝。
　　陳慶淡淡壹笑問道：“尉遲縣的徐武妳認識嗎？”
　　余壽想了想道：“學生知道此人，但從未見過他，父親也沒有給我提及他。”
　　“這樣最好，和他劃清界線，對妳有好處。”
　　余壽壹頭霧水，還是躬身道：“學生記住了！”
　　陳慶拉了壹下繩子，很快晁清走了進來，“請殿下吩咐！”
　　陳慶指指余壽，“帶這位新科進士去找蔣參事，他會安排好！”
　　關於余壽的身份，陳慶之前已經告訴蔣彥先，也明確告訴他，余壽出任尉遲縣尉。
　　陳慶又給了余壽壹張紙條，笑道：“妳要先去開封府報到，拿這張紙條給開封知府吳芾，他會給妳的室友安排壹個押司職務。”
　　余壽心中感動，再次行禮道：“學生感謝殿下厚愛！”
　　旁邊晁清著實驚訝，殿下居然要安排押司，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啊！這個士子面子太大了。
　　晁清當然不知道，並不是余壽的面子大，而是他父親的面子大。
　　……
　　下午時分，余壽回到客棧，對忐忑不安等候的徐沛笑道：“定下來了，去開封府尉遲縣，出任尉遲縣尉。”
　　“那我可以壹起去嗎？”徐沛緊張問道。
　　“可以！”
　　余壽笑道：“妳這種情況我特地問過吏部司，只要是五年以上老文吏，妳作為幕僚跟我去尉遲縣，我可以推薦妳出任押司，徐兄不用擔心，我在開封府有人情，只要是合規的事情，很容易辦到，壹個小小的押司，不是什麽大事。”
　　余壽當然不會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徐沛，蔣參事說，這個秘密只有五人知道，不能再讓第六人知曉，否則壹旦傳出去，會嚴重影響他的父親。
　　徐沛終於壹顆心放下了，他沒想到自己在縣裏升職無望，居然通過舍友迂回升職，他苦笑壹聲道：“押司雖小，可對我是大事啊！”
　　“抱歉！抱歉！我沒有輕視徐兄的意思。”
　　這時，門開了，王蒲從外面走進，壹頭栽在床上，“可把我累死了！”
　　“我們去吃晚飯吧！還是三賢酒樓，還是我請客！”
　　“今天該我請客了。”
　　王蒲坐起身笑道：“我們趕緊走，肚子餓壞了。”
　　三人來到酒樓，時間稍早了壹點，還沒有到正式吃晚飯的時候，不過也可以點餐了，酒樓人不多，他們在二樓找壹張靠窗的桌子坐下。
　　王蒲點了酒菜，便急忙問余壽道：“定下來了嗎？去哪個署衙？”
　　“我是外放，開封府尉遲縣出任縣尉。”
　　王蒲驚嘆道：“不錯啊！開封府、京兆府和成都府都是壹級府，下面各縣縣尉是正九品吧！”
　　余壽點點頭，“是正九品，而且可以帶徐兄過去，徐兄將出任押司。”
　　王蒲抱拳笑道：“恭喜徐大哥也升職了。”
　　徐沛嘆口氣道：“妳們都是官，我還是個吏啊！”
　　余壽淡淡道：“妳好好努力吧！爭取考上明經科，做完壹任押司後，妳就有資格升為主簿了。”
　　徐沛點點頭，他想當官也只有這個機會了，明年壹定要考上明經科。
　　“王蒲，妳怎麽樣？”余壽又問王蒲道。
　　王蒲笑道：“完全出人意料。”
　　“怎麽出人意料，說說看？”
　　“有三大出人意料，第壹，新太學太大了，今天走了兩圈，差點把我累死，而且我壹個人有壹間單人宿舍，如果已婚帶妻兒，還會分到壹座獨院。
　　第二，也是最令人激動的，我們都將被任命為從九品候補官，四年後轉為正式職官，直接升為正九品，這是雍王殿下對太學生的厚待。”
　　“第三呢？”徐沛壹臉羨慕的問道。
　　“第三就是待遇了，學費壹文錢不要，食宿全免，每個月按照從九品官員的待遇發放俸祿，還有各種補貼和福利，養家都足夠了。”
　　徐沛心中懊悔之極，壹拍腦門哀嘆道：“我真他娘的蠢啊！為什麽不報工算科，以我的見識，壹定也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