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掃把星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天空很藍,連壹片雲彩都沒有。 賈平安記得自己正在市圖書館裏查找唐宋資料,眼前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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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這個夫君是假的

大唐掃把星 by 迪巴拉爵士

2021-12-3 22:32

  李旭身死後,李治想過幾種可能。
  但沒有任何壹種和賈平安掛鉤。
  此刻真相大白,他的眼神陡然淩厲。
  糟了!
  老子錯估了皇帝的節操。
  方子拿到手,節操是路人。
  賈平安絲毫沒琢磨過跑路的事兒。
  在大唐跑路就是自尋死路。當年倭國那個女人也跑過,可處處都是關卡,沒過所就得上山當野人,最後被賈平安輕松擒獲。
  若是皇帝要動手,我該怎麽辦?
  高喊壹聲阿姐救命?
  不妥,這樣只會讓李治愈發的忌憚,弄不好回頭就把我種荷花了。
  要不……就說高陽懷了我的孩子,皇帝,妳難道忍心看著妳的外甥黑發人送黑發人?
  不對,是妳忍心自己的外甥還未出生就沒了爹?
  當然,要是能逃過壹劫,賈平安為了堵住謊言,只得去公主府加班壹個月,不懷孕不走的那種。
  深耕密植,我就不信高陽那塊地不長娃!
  李治在看著賈平安。
  “妳先前尋到了那個保養之法,這是想為自己謀生路吧。”
  “是。”
  這時候說話要九假壹真。
  李治冷笑道:“事君不誠!”
  “陛下,臣本來沒想到那個保養之法,昨夜臣壹夜未眠,想著辜負了陛下的厚望,突然就想到了陛下的病情,隨後那個法子就自然而然的出來了。”
  賈平安擡頭,認真的道:“陛下,這是天意!”
  看看,老天爺為了救妳,竟然讓妳的臣子賈平安壹怒殺人,然後才想起了這個方子。
  帝王是最迷信的那壹小嘬人,賈平安就不信李治不上套。
  這也是他的終極手段:妳殺了我,那個保養的方子妳每日用,每次用的時候妳就會想到老天爺。
  ——我想個辦法讓人給妳傳話容易嗎?可妳竟然隨手就把我的傳話人給宰了,妳想幹啥?下次是不是要我直接托夢給妳?
  李治擺擺手,“去吧。”
  死裏逃生了?
  賈平安把各路神靈都謝了壹遍,然後告退。
  王忠良壹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沈丘木然,鬢角的長發都亂了,竟然也不知道壓壹壓。
  殺了宗室必死無疑啊!
  可賈平安竟然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死裏逃生,活蹦亂跳的出去了。
  李治默然。
  王忠良和沈丘大氣都不敢出,擔心皇帝突然暴怒。
  “王忠良。”
  皇帝的語氣很平靜。
  但越平靜就越危險。
  王忠良看了壹眼自己經常跪的地方,膝蓋有些打哆嗦。
  “陛下。”
  李治淡淡的道:“今日之事但凡有只言片語流於外……”
  先前賈平安來的時候看了左右,暗示是機密事兒,可他沒當回事,皇帝也沒當回事,現在報應來了。
  “是!”
  王忠良看了壹眼在場的人,眼神兇狠。
  “沈丘。”
  “陛下。”
  李治擺擺手,王忠良幹咳壹聲,“都出去。”
  內侍們出去的腳步很矯健,恨不能遠離這裏。
  皇帝身邊的事兒太多,公事也就罷了,但凡那等見不得人的隱私聽到了,那就自求多福吧。
  等人走後,殿內仿佛連空氣都輕松了許多。
  李治淡淡的道:“李旭之死,朕很震驚,並為之哀傷。把兇手尋到,處置了。另外,李家據聞有人不法……”
  “是。”
  沈丘告退。
  “陛下,午飯吃什麽?”
  王忠良覺得事兒過去了,皇帝的心情應該不錯。
  “羊肉烤……”
  李治突然嘆道:“羊肉少壹些,少鹽,另外,做清淡些。”
  人生,好像突然就少了許多樂趣。
  ……
  下午傳來了消息。
  “李旭家的管事被抓了。”
  這樣也行?
  賈平安壹直在揣測李治會怎麽處置此事,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果斷。
  管事定然就是知情人,也是指揮去賈家縱火的軍師。
  管事被處置的很快,才將被抓,接著就消失了。
  賈平安回到家,杜賀等人眼巴巴的在等著。
  王老二這個畜生竟然還背著背簍,壹副想跑路的模樣。
  徐小魚蹲在那裏,臉上青腫,多半是被杜賀或是王老二狠抽了壹頓。
  該!
  “郎君!”
  杜賀渾身壹松,“無事了,曹二,郎君回來了,晚上準備好酒好菜。”
  “那事沒事了。”
  賈平安踹了徐小魚壹腳,“下次再自作主張,就去廚房和曹二作伴。”
  徐小魚跪下,低頭道:“我錯了。”
  什麽話都比不過這麽三個字。
  徐小魚擡頭,眼中有壹種讓賈平安悸動的光芒。
  這是要為我效死?
  杜賀問道:“郎君,本不該問,可此事……”
  賈平安淡淡的道:“我只是去做了個交易。”
  他進了後院,身後傳來了抽人的聲音。
  “郎君為了妳去赴險,妳但凡有些良心,就該知道如何做!”
  徐小魚點頭,鼻血滴成了線都不抹壹下,認真的道:“我以後為郎君去死。”
  ……
  賈平安進了後院,女仆們帶著兩個孩子在臺階上等候。
  賈昱小朋友拍手,“阿福,阿福!”
  阿福現身,卻躲在了爸爸的身後。
  兜兜蹦跳著,“阿耶!阿耶!”
  果然還是小棉襖貼心啊!
  賈平安過去抱起了兜兜,“兜兜想阿耶了?”
  兜兜楞了壹下,“阿耶。”
  “啥事?”
  賈平安笑瞇瞇的。
  兜兜伸手去摸他的臉。
  我的小棉襖啊!
  臉上突然傳來劇痛。
  兜兜繼續抓。
  賈平安把她放下,喊道:“蘇荷!”
  娘的,小棉襖漏風了。
  蘇荷跑出來,見狀悲傷的道:“夫君妳看。”
  她仰頭,白嫩的脖頸上多了抓痕。
  這是黑心棉吧?
  賈平安抱起賈昱,爺倆壹起進去。
  “阿耶!”
  “阿耶!”
  兜兜在喊。
  衛無雙在裏面,賈平安看到邊上有包袱,還有綁帶。
  這個婆娘啊!
  “晚上喝酒!”
  壹家人聚在壹起,蘇荷嚷著要喝酒,賈平安滿頭黑線,“妳想讓兜兜也喝醉?”
  哺乳期不能飲酒。
  晚上,賈平安和衛無雙操練了壹個回合,隨後賈平安死狗般的趴著。
  “夫君,陛下其實不簡單。”
  “嗯。”
  李治當然不簡單。
  賈平安迷迷糊糊的,“無雙。”
  “嗯!”
  “下次穿那件薄紗的衣裳唄!”
  “不!”
  沒情趣!
  賈平安嘟囔著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賈平安睜開眼睛……
  天沒亮,室內燭光照耀著。
  衛無雙聞聲回身。
  輕薄的薄紗做成了衣裳,穿著……
  那大長腿,那……
  賈平安猛地坐起來。
  這應當是壹個美妙的清晨啊!
  “無雙!”
  衛無雙的臉有些紅,“我穿過了。”
  這便是直女嗎?
  衛無雙皺眉,“夫君,妳的臉怎麽紅了?”
  我……我想鍛煉啊!
  衛無雙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有些發熱,鴻雁!”
  賈平安剛抓住她的手……
  “大夫人。”
  鴻雁來了。
  她徑直進來,“大夫人。”
  我這麽壹個大活人就被妳無視了?
  衛無雙說道:“夫君怕是發熱了,晚些請了郎中來。”
  “我沒發熱!”
  這個時代喝藥有風險,賈平安不想冒險。
  衛無雙皺眉,“夫君妳發熱了。”
  我是發騷了!
  想鍛煉的賈平安欲哭無淚,“妳再摸摸。”
  衛無雙伸手摸去,“咦!又不熱了。”
  我對妳無話可說了……
  賈平安滿腔熱情被當頭壹瓢冷水澆滅。
  “阿耶!”
  兜兜起床了。
  我的小棉襖啊!
  賈平安喜滋滋的出去。
  但旋即臉上的刺痛提醒他,小棉襖最近處於漏風期。
  “阿耶!”
  兜兜伸手。
  那黝黑的眸子裏全是期盼,壹雙手伸出來,眼巴巴的……
  罷了,別說是撓,就算是掐也忍了。
  賈平安接過孩子逗弄了壹番,接著是老大。
  賈昱同學還好,起碼不抓人。
  大早上就逗弄孩子,真是神清氣爽啊!
  操練的時候,明顯徐小魚發狠了,各種折騰。
  當他從墻頭上栽倒時,賈平安嘆道:“欲速則不達。”
  隨即吃早飯,兩個婆娘也在努力吃,因為晚些她們就是食物。
  嗷嗷待哺的兩個孩子就在外面等著。
  “該斷奶了吧?”
  賈平安猛地想起了此事。
  衛無雙看了賈平安壹眼,“夫君……”
  那是不是妳的孩子?
  難道是撿來的?
  “夫君。”
  蘇荷疑惑的看著賈平安。
  這個夫君是冒充的嗎?
  賈平安滿頭霧水,“壹歲多了呀!也該斷奶了。難道別人家的還在喝?”
  還好,這個夫君依舊是原裝的。
  衛無雙點頭,“還有吃到三五歲的,那等多半是請了乳母。”
  “連食物都要去請的……咱們家不幹那等事。”
  衛無雙還好,蘇荷的食物比較豐富,每每剩余……賈師傅不喜歡浪費食物。
  賈平安看了蘇荷的兇壹眼,“還是斷吧,請教壹下別人如何斷奶。”
  壹家之主發話了,兩個女人也只能應了。
  “阿耶!阿耶!”
  賈平安去上衙,兩個孩子叫的親切,卻不知道這個大惡魔剛決定給他們斷奶。
  為人父之後,整個人的想法在慢慢的轉變中,原先賈平安覺得壹切無所謂,現在卻多了牽掛,做什麽事都得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
  這便是男人成熟的標誌?
  男人成熟不是從偷看妹紙開始的嗎?
  “小賈。”
  賈平安回身,昏暗中,就看到老許騎著馬過來。
  “先前老夫聽聞什麽……那李旭是妳殺的?”
  操蛋!
  怎麽泄密了?
  賈平安覺得脊背發寒,下意識的道:“壹派胡言。”
  許敬宗狐疑的看著他,“若不是妳殺的,以妳的性子,定然會破口大罵,小賈,妳這般溫文爾雅,不妥啊!”
  這是溫文爾雅?
  賈平安覺得老許對自己的期待值太低了些。
  但現在要緊的是把這事兒弄清楚。
  想想鋪天蓋地的宗室來尋自己的麻煩,賈平安就覺得頭皮發麻。
  到了皇城,他就去老地方劃了壹橫。
  這個死臥底,怎麽還不來?
  賈平安在鐵頭酒肆裏等了大半個時辰,鄭遠東姍姍來遲。
  “早上事多。”
  鄭遠東言簡意賅,而且他竟然忘記了給許多多灌輸雞湯,讓賈平安很是好奇。
  “老鄭,妳這是……賢者時間?”
  “什麽賢者時間?”
  鄭遠東皺眉。
  “就是賢人思索大道的時間。”
  鄭遠東面露微笑,“武陽侯尋我何事?”
  “老鄭,今日有人造謠說我殺了李旭,妳那邊可有消息?”
  這不對吧。
  若不是他殺的,他得冷臉要抽人。
  鄭遠東恍惚了壹下。
  糟糕,我竟然又冷靜了……不妥不妥!
  “那些賤狗奴,竟然敢造謠生事,晚些我進宮去求見陛下,請陛下做主。”
  這才是武陽侯啊!
  咦!
  他竟然沒罵人。
  比如說什麽……狗曰的,臥槽尼瑪!
  “長孫無忌那邊忙著呢!不過此事我聽了壹耳朵,有人去長孫無忌那裏說了,說是從宗室中傳出來的,那些人說要尋陛下做主。”
  鄭遠東覺得這貨真的很可憐,“李旭死的時候,妳正好在街上轉悠。”
  “關我屁事!”
  賈平安罵道:“難道我還能從街上飛到他家中去殺人?”
  “此事還得要看陛下的意思。”
  ……
  數十人站在皇城外,李素憤怒的道:“李旭死的不明不白,今日我等當為他伸冤。”
  “定當如此!”
  人人肅然啊!
  有人問道:“可有賈平安殺人的證據?”
  李素冷笑,“在我的手中。”
  他舉起手,緩緩握拳,仿佛壹拳能擊破蒼穹。
  這個極度自信的動作引來了壹陣歡呼。
  “那個賤人竟然做了皇後,可見陛下被她迷惑的不能自拔,而賈平安就是她的幫兇,除掉此人,那賤人就少了壹條手臂,李素此次功莫大焉。”
  眾人拱手。
  “諸位請放心。”
  李素回身,冷冷壹笑。
  “賈平安,妳真以為和武媚成了姐弟便能逍遙嗎?卻不知女人只能是帝王的玩物。妳自己走錯了路,平白樹敵,該死!”
  他緩緩而行。
  壹個男子小跑過來,近前低聲道:“李公,賈平安不在百騎。”
  李素的嘴角緩緩勾起,“這是自作孽啊!”
  他壹路進宮。
  “陛下,臣聽聞賈平安殺了李旭。”
  李治淡淡的道:“可有證據?”
  我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這壹下!
  李素擡頭,“陛下,臣昨日才得知了消息,去賈平安家縱火的就是李旭。”
  ……
  李素出了皇城,外面壹群人等候。
  “怎麽樣了?”
  李素頷首,自信的道:“陛下說馬上令人去查。”
  “那證據究竟是什麽?”
  “賈平安家被人縱火,就是李旭叫人幹的。”
  臥槽!
  眾人被這個消息震得外焦裏嫩。
  “竟然是他?”
  “那此事就清楚了。賈平安發現了之後,就果斷殺人報復。”
  但另壹個問題出來了。
  李素把此事捅出去,李旭的名聲也臭了。
  這是在為了李旭伸冤,還是在為了自己謀私利?順帶把李旭的名聲搞臭,把李家搞垮。
  ……
  “武陽侯,陛下讓妳回家等候。”
  賈平安回到百騎就接到了指令。
  明靜和程達壹臉沈痛。
  “此事百騎會待命,但凡陛下差遣,當盡快查清。”
  程達表態了。
  因為包東等人在盯著他,但凡他敢趁機落井下石……就套麻袋打個半死。
  明靜很難過,但賈平安覺得她多半是因為百騎貸的緣故。
  她在擔心以後沒人借錢買買買了。
  女人,天生剁手壹族。
  “不必擔心。”
  賈平安真的不擔心。
  早上去尋鄭遠東,只是想摸摸長孫無忌那邊的底細,看看此事是否有外人插手,然後好應對。
  走出值房,外面有不少兄弟,都沈默的看著他。
  怎麽像是送戰友的架勢。
  “我就是回家歇息幾日,安心。”
  賈平安回到家,把事情說了。
  “都別慌亂。”
  賈平安很從容。
  告不告訴兩個婆娘?
  賈平安想想還是說了。
  “不是咱們殺的人,不必擔心。”
  賈平安弄了魚竿來,仔細檢查了壹遍,隨後出門。
  剛出道德坊,就看到了兩個男子。
  “見過武陽侯。”
  “哪的?”
  賈平安上馬問道。
  “我二人乃是刑部的。”
  那事兒交給刑部了?
  賈平安沒搭理。
  有人跟著就跟著吧。
  到了河邊,把鉤壹甩,賈平安心情大好。
  “起!”
  “哈哈哈哈!”
  下午,他提起魚護,又去弄了些水草蓋在上面,心急火燎的往家跑。
  “快快快!”
  他擔心魚兒熬不住,趕緊倒進水缸裏。
  阿福來了,趴在水缸邊,伸爪子進去攪動著。
  老魚都懶洋洋的跟著水流的波動緩緩遊著。
  “這特娘的就和賽車壹個道理,省力。”
  前世看賽車,說是跟在後面的車能省力,什麽渦流還是什麽玩意兒。
  但都沒有這些魚兒厲害。
  新來的魚卻炸了,拼命的掙紮著。
  呯!
  壹條大魚主動撞上了阿福的爪子。
  “阿福!”
  賈平安怒了。
  阿福舉著這條大魚,覺得自己很冤。
  但……能不能吃呢?
  我阿福大爺好歹也得嘗嘗吧?
  阿福咬了壹口,吧嗒著嘴。
  咦!
  味道不錯啊!
  賈平安目瞪口呆的看著阿福吃掉了壹條魚。
  我的崽,妳厲害了。
  賈平安興致勃勃的給衛無雙和蘇荷說了此事。
  “阿福竟然吃魚?”
  衛無雙和蘇荷都很是好奇。
  “去看看。”
  “阿娘!”
  “阿娘!”
  兩個婆娘跑了,剛斷奶的兩個人類幼崽哭了起來。
  賈平安滿頭黑線。
  日子就是這般的喧囂。
  直至許敬宗來了。
  “外面鼓噪的厲害,都說是李旭令人來賈家縱火。”
  “誰作證?”
  賈平安壹直很好奇這事兒的證人。
  李旭家應當就管事知道,可管事已經被弄走了。
  剩下就是那三個動手的蠢貨。
  可他們在長安之外。
  “說是壹個女人,李旭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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