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掃把星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天空很藍,連壹片雲彩都沒有。 賈平安記得自己正在市圖書館裏查找唐宋資料,眼前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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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不義之財

大唐掃把星 by 迪巴拉爵士

2021-12-3 22:32

  賈平安當然知曉羅馬的事兒,羅馬帝國分為東西兩個部分,隨後西羅馬覆滅,東羅馬就變成了羅馬的代表。
  至於大食,目前和羅馬人打的頭破血流,雙方……怎麽說呢,大食的野心無窮無盡,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於是就壹直打啊打,直至和大唐觸碰。
  他故意露個破綻,只是讓阿姐和皇帝以為自己想躲避李義府。
  他隨後去了鐵頭酒肆。
  許多多依舊在練字。
  這個女人有些……怎麽說呢,賈平安覺得她更像是想麻醉自己,逃避壹些事兒。
  “妳該成親了。”
  這是個對女人相對不公平的時代,男人若是沒有律法的約束,不生不結婚都沒問題。可女人若是不成親生子,就會被輿論淹沒。
  什麽不成親是腦子有問題,沒生孩子是身子有問題。
  什麽問題都堆積在了女子這壹邊,男子反而屁事沒有。
  “為何要成親?”
  許多多放下毛筆,看了壹眼自己寫的字,很是愜意。
  “不成親我就可以自由自在,成親之後我就得做飯洗衣灑掃……還得照看孩子,苦不堪言。”
  賈平安坐下,門外幾個惡少探頭諂媚壹笑,然後縮了回去。
  “我有個事交代給妳……”
  晚些,幾個惡少出去了。
  “多多!”
  賈平安剛準備回去,就聽到了死臥底的聲音。
  “老鄭妳這個……”
  鄭遠東杵拐進來了。
  “武陽侯?”
  鄭遠東看樣子不是第壹次杵拐來了,許多多的平靜證明了這壹點。
  賈平安打個哈哈就走了。
  武媚叫了邵鵬來傳話。
  “要麽去南詔,要麽去海外。”
  賈平安惱火的道:“憑什麽去海外?”
  邵鵬冷笑道:“不敢去?”
  賈平安淡淡的道:“就算是去海外,只需十年,我依舊能讓大唐的旗幟在海外飄揚!”
  邵鵬捧著肚子笑了起來。
  “棒槌!”
  海外貿易目前只是剛開始,並未有以後的繁華景象。
  但賈平安深信這是個大金礦。
  賈平安問道:“若是把茶葉和酒丟出去,妳說能掙多少錢?”
  邵鵬的笑聲戛然而止。
  關鍵是還有別的。
  最近皇後在嘀咕朝中差錢,邵鵬也想為她分憂。可怎麽掙錢?找賈師傅啊!
  酒水賈家的份額不多,但架不住茶葉厲害啊!
  邵鵬去東市看過滌煩茶屋的排隊盛況,堪稱是人頭攢動。
  “武陽侯,可有掙錢的法子?要掙大錢的!”
  邵鵬壹心就想為皇後掙個臉。
  “這事兒吧,看。”
  賈平安壹臉躊躇滿誌。
  “武陽侯,可是有手段?”
  邵鵬心癢難耐,“若是有,回頭咱請妳飲酒。”
  呵呵!
  “老邵妳當我是瓜皮嗎?”賈平安笑道:“若是有了掙錢的主意,我還擔心沒人請客?”
  擦!
  賤人!
  邵鵬大怒而去。
  壹個惡少接著進來。
  “武陽侯,那人在永和坊有個外宅,隔壹陣子就有大車過去,隨後空車出來。”
  馬丹!
  賈平安笑吟吟的道:“辛苦了,杜賀,給這位兄弟些酒錢。”
  杜賀過來拿了壹串錢,賈平安皺眉,他馬上就笑道:“銅錢太重了些。”說著他叫了陳冬去拿了綢緞來。
  惡少哪裏想到還能有綢緞,連聲道謝。
  “多謝武陽侯。”
  “辛苦兄弟們了,回去自己尋個地方喝酒。”
  賈平安的微笑維系到了惡少出門,然後回身道:“懷英,妳說這壹招下去,李義府會不會吐血。”
  “妳這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壹邊說畏懼李義府,害的皇後還得為妳辯解。壹邊查出了李義府藏錢的地方……我說平安,妳這手段是跟誰學的?”
  狄仁傑真的摸不清賈平安,“妳說新學,新學不能教妳這等手段吧?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我是天才!”
  賈平安笑了笑,眸色漸漸冷了下去。
  李義府要動他,但阿姐卻攔在了中間,李義府自然不服氣,陰沈沈的等著報復的機會。
  “此事要謹慎,壹旦動手就要快!”
  狄仁傑有些憂心忡忡,卻沒看到賈平安在邊上笑。
  隨即賈平安說要去外面轉轉。
  “阿耶,帶我去!”
  兜兜伸手,大眼睛裏全是期盼。
  “我去尋鬼。”
  賈平安抱起她,冷著臉。
  “阿耶,鬼是什麽?”
  兜兜好奇的問道。
  賈昱也雀躍地問道:“阿耶,是不是黑不溜秋的?”
  兩個小屁孩!
  賈平安做個猙獰的模樣,“鬼就是很兇的東西,專門嚇唬人。”
  “啊!”
  賈平安帶著陳冬、段出糧等人出發了。
  出去後,他們繞到了無人處,改頭換面,連馬車都偽裝了壹番。
  永和坊,坊正正在和坊卒們聊天打屁。
  賈平安在坊外等著消息。
  “郎君,北門沒人。”
  徐小魚壹臉興奮,賈平安拍了他壹巴掌,“淡定。”
  他坐在馬車裏悄然進去。
  與此同時,夏活在北門的另壹側,選了個廢棄的宅子作為應急點。
  賈平安帶著人去了那個宅子。
  宅子不大,看著也不打眼。
  果然,李義府狡詐。
  “再狡詐的獵物也逃不過獵人的槍!”
  賈平安點頭,有人上去敲門。
  “誰?”
  聲音很謹慎。
  “收水費的!”
  錯!
  賈平安說道:“收……”
  呯!
  房門被撞開,裏面壹個看守的男子被壹拳打暈。
  “看看!”
  賈平安站在院子裏,想著這些以後將會成為廢墟,不禁唏噓不已。
  “郎君!”
  段出糧的聲音中帶著驚訝。
  “不要咋呼!”
  賈平安進了房間,就見裏面有幾個箱子,其中壹個已經打開了。
  “金子!”
  金錠壹錠壹錠的躺在裏面。
  臥槽!
  賈平安呼吸急促了壹下,然後鄙視了自己壹番,“李義府竟然這般有錢……”
  “郎君,彈劾吧。”
  徐小魚建言道。
  “彈劾無用!”
  李治還在養狗,飛鳥還在,狡兔也還在,所以獵犬要留著。
  “搬走!”
  眾人齊心合力,把幾個箱子搬了出去。
  “郎君,有人來了。”
  賈平安看了壹眼,“發信號。”
  徐小魚擡頭,“嗷嗷嗷……”
  賈平安臉頰抽搐,覺得這個狗叫聲太特娘的過分了。
  “嗷嗷嗷……”
  夏活已經聽到了,準備縱火。
  可那狗叫聲太惡心人了,妳說是小奶狗吧也不像,說是大狗也不同,聽著格外的讓人心煩。
  打火數次,這才點燃了幹草,再把幹草丟在院子裏堆積的木材上,澆上油。
  轟!
  火苗起來了。
  跑!
  夏活撒腿就跑。
  “汪汪汪……”
  永和坊裏的狗被徐小魚的狗叫給引發了性子,此起彼伏的狂吠。
  “這狗是瘋了?”
  “我看不是瘋,弄不好是來了邪祟,娘子退後,且待為夫作法。”
  男子和自家娘子耍花腔,娘子突然呆呆的看著外面。
  “娘子且看……”
  “娘子!”
  男子擡頭,就見前方竄起了火頭。
  “起火了,起火了!”
  亂了,大部分人往現場跑,按照坊裏的規矩參與滅火。
  也有人往家裏跑,準備收拾家中的財物,勢頭不對就撤退。
  到了火場,有人壹腳踹開房門。
  呯!
  院子裏,壹堆火燒的旺盛,可周圍屁事沒有。
  這是調戲俺們?
  坊正急匆匆的趕來,問道:“怎麽回事?”
  “坊正,怕是有人在這裏點火玩耍。”
  坊正罵道:“閑極無聊!把火滅了,各回各家,各尋各媽。”
  這邊滅火,北門空無壹人,壹輛馬車悄然出去。
  “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馬車隨即在城中轉了壹圈,秋香不時露個頭,仿佛裏面就是二位夫人。
  回到家中,賈平安把金子給清點了壹遍。
  “夫君!”
  賈平安回身,就見兩個婆娘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些金子。
  “咋呼什麽?”
  賈平安沒好氣的道:“只是壹些錢財罷了。”
  蘇荷眼睛都亮了,“夫君,是咱們家的?”
  賈平安點頭。
  李義府的不義之財,他拿了就拿了,回頭捐等值的錢去養濟院完事。
  “我的!”
  蘇荷捧著金子,就像是個財迷般的傻笑。
  女人很難拒絕這等金燦燦的東西,蘇荷回頭,歡喜的道:“夫君,可能打金手鐲嗎?”
  “隨便妳,別說是金手鐲,就算是金腰帶也成。”
  賈平安丟了壹錠金子給衛無雙,然後懶洋洋的道:“我去沐浴。”
  “無雙,快來看。”
  “好些金子。”
  晚些賈平安沐浴出來,躺在榻上,兩個孩子坐在他的身邊玩遊戲。
  甩沙包,這個遊戲在以後都是女娃玩的,但賈平安也沒辦法……前陣子他教了兩個孩子玩分田地的遊戲,就是用尖銳的東西當飛鏢,甩到畫好的田地裏,隨後劃分,直至無法再分……
  結果地面被弄的亂七八糟的,兩個孩子的身上也是臟兮兮的,衛無雙大怒,旋即沒收‘飛鏢’,又呵斥了壹通。
  女人啊!
  哪裏知曉男人的樂趣。
  “大兄妳輸了。”
  兜兜擡頭,壹臉得意。
  賈昱苦大仇深的道:“妳作弊!”
  “我哪有?”
  “就有!”
  要開戰了。
  賈平安幹咳壹聲,“別鬧騰啊!否則什麽都沒得玩了。”
  果然,還是這壹招管用。
  “夫君!”
  兩個婆娘來了,容光煥發啊!
  屁股壹擠,兩個孩子就被擠到了邊上,然後想抗議,可想到阿娘的兇,罷了。
  “大兄,我們換地方。”
  “好!”
  兩個孩子下床,麻溜的走了。
  外面傳來了喊聲,“阿福,來玩。”
  可憐的阿福!
  “夫君,這金子妾身以為要存起來。”
  衛無雙壹臉謹慎。
  “對,留給孩子們以後用。”
  蘇荷看著正常,可卻有些害怕。
  “擔心這筆錢來路不明?”
  賈平安笑道:“安心。”
  晚上,蘇荷翻來覆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有完沒完?”
  賈平安怒了。
  “夫君。”蘇荷趴在他的身上,賈平安頓時就發生了可恥的變化。
  “興奮了?”
  “嗯!”
  興奮就興奮,我又不是橙子。
  橙子再度炸了。
  ……
  第二日,李義府正在中書省辦事。
  “阿郎!”
  家中的管事來了,壹臉惶急。
  李義府指指房門外,管事出去看了壹眼,“沒人。”
  “說。”
  李義府壹邊處置政事,壹邊聽。
  這是宰相的必修功課,否則妳永遠都處置不完那些事兒。
  “阿郎,永和坊那邊被人上門搶了。”
  李義府緩緩擡頭,“搶了多少?”
  管事痛苦的低頭,“那些全被拿走了。”
  呯!
  李義府壹硯臺飛過來。
  管事倒地。
  有小吏在外面看到了這壹幕,喊道:“殺人了!”
  “滾!”
  李義府深吸壹口氣。
  誰拿了那筆錢?
  賊人,還是對頭。
  若是賊人,那麽他必須要斷尾求生。
  若是對頭……
  他兩巴掌打醒了管事,喝問道:“那個看門的何在?”
  管事捂著額頭,暈乎乎的看著周圍。
  “賤狗奴!”
  李義府拿了茶水猛地潑在他的臉上,再度喝問:“那個看門的何在?”
  管事清醒了些,“已經趕到了鄉下去,隨行有人跟著,到地方再訊問。”
  幹得漂亮!
  李義府松了壹口氣,“此事不可張揚。”
  但那筆錢啊!
  他壹家人都在貪,都在收好處,積蓄了壹大筆錢。可做賊心虛,他擔心會被查,就想辦法把那些錢財換成了金子,體積小,好藏匿。
  這壹下……堪稱是壹朝回到解放前。
  李義府痛苦的閉上眼睛。
  ……
  “郎君,永和坊那邊竟然沒人報案。”
  杜賀覺得不可思議。
  狄仁傑溜達出來,淡淡的道:“來路不明,如何報案?平安選了這裏動手,就是拿準了李義府的心思,讓他只能吃啞巴虧。”
  大清早兩個婆娘又在數錢,賈平安回到後院怒道:“整日都鉆進了錢眼子裏,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兩個婆娘沒反應。
  昨晚被蘇荷榨了兩次的賈平安眼不見心不煩,幹脆去上班。
  路上竟然遇到了李義府,看著眼圈都黑了。
  賈平安心中暗笑,李義府看了他壹眼,目光狐疑。
  “小賈!”
  李大爺策馬上來,看了李義府壹眼,皺眉道:“有晦氣,避開些。”
  李大爺這壹眼看的李義府有些心中發虛,隨即打個哈哈就走了。
  “小賈,妳那弟子在算學那邊被挑釁……”
  到了兵部,賈平安告假進宮。
  “上課了。”
  大外甥看著精神不大好,賈平安壹堂課下來,就尋了他問話。
  “為何沒精打采的?”
  李弘苦著臉道:“昨夜阿耶和阿娘吵架……沒睡好。”
  那兩口子吵什麽?
  賈平安沒法管,隨即去了算學。
  ……
  數十老儒此刻正在和趙巖辯駁。
  “何為真空?妳口口聲聲說的厲害,如何證明?”
  “還說什麽咱們的眼前虛空都有絕大的壓力,在哪?哈哈哈哈!”
  趙巖據理力爭,“空氣有大氣壓,大氣壓……”
  壹群老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妳說啊!
  妳說的再多也是無用。
  這便是雞同鴨講。
  趙巖面紅耳赤,“這是格物……”
  老儒們大笑了起來。
  算學的師生就在趙巖的身後,此刻神色沮喪。
  韓瑋說道:“武陽侯說過,新學不是口炮,必須要用試驗來證明。可空氣中的大氣壓看不見,摸不著,如何驗證?”
  那些大儒漸漸不屑,而國子監其它地方的師生也來熱鬧,見到趙巖空口白牙的咋呼,都笑了起來。
  “騙子!”
  有人冷笑道:“賈平安弄的新學就是哄人的。”
  “可有的學問卻是驗證過了。”
  “這便是騙術!”
  眾人壹陣哄笑。
  “誰說是騙術?”
  賈平安壹來就看到了算學被圍攻的場景。
  那些老儒大笑,“什麽大氣壓,賈平安,可能驗證?不能驗證便不可作為學問傳授,否則便是誤人子弟。”
  “妳不但誤人子弟,還誤了太子殿下!”
  壹個老儒的眼中多了厲色,“今日妳有何話說?”
  賈平安淡淡的道:“我為何要與妳等說?”
  道不同,不相為謀!
  那人大笑,“妳這是興心虛罷!哈哈哈哈!”
  賈平安回身,見算學的那些師生神色迷茫,不禁就笑了,“被人質疑壹下就沒了頭緒?小事罷了。我本不想弄這個,不過既然有人要自取其辱,那我就勉為其難做個實驗。”
  “三日後,在校場。”
  “壹言為定!”老儒們目光炯炯,不容他回避。
  “壹言為定!”
  賈平安神色輕松。
  老儒謹慎的伸手。
  “君子壹言!”
  賈平安伸手,“快馬壹鞭!”
  啪!
  眾目睽睽之下擊掌為誓,比後世的合同都好使。誰若是敢違誓,長安將無他的容身之地!
  “我等將拭目以待!”
  “什麽大氣壓強,在何處?”
  有人伸手在虛空攪動。
  “哈哈哈哈!”
  算學的師生們默然。
  “三日後,大校場見。”
  有人在盯著賈平安,見他去了東市,買了些樹膠,又去尋了工匠回去。
  “他這是想作甚?”
  賈平安回到家中,讓匠人住在前院,先弄模子。
  前世有翻砂,但手藝不好很容易出錯,或是密布沙眼。
  第壹個匠人連續試驗兩次,出來的東西都不合。
  “換人!”
  賈平安叫了第二人來。
  “武陽侯要弄什麽?”
  第二個匠人的肌膚呈現古銅色,神色沈穩。
  擦!
  我竟然忘記了老師傅的模樣。
  賈平安微笑道:“我想弄兩個銅球……就是兩個銅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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