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逆(長安之上)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元州地處大唐西南。西南多山,在大唐人的口中,這裏便是窮山惡水。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壹百四十章 扭起來

討逆(長安之上) by 迪巴拉爵士

2023-9-4 22:22

  劉擎帶著五縣縣令來太平縣視察工作了。
  就在壹片喜氣祥和的氣氛中……杜輝遇刺。
  “醫者!”有人喊道:“太平的醫者何在?”
  “叫陳花鼓來。”楊玄喊道。
  陳花鼓來的很快,和老賊接頭後,兩眼放光的問道:“誰病了?可是明府?”
  “妳特娘的想得美,是章羽縣縣令。”
  “也是縣令哦!”
  “是啊!”
  陳花鼓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為何激動?”
  “老夫從未醫治過這等高官。”
  “以往呢?”
  “以往地位最高的只是幫派頭目。”
  陳花鼓興奮欲狂,到了地方後壹臉肅然。
  “有些名醫的派頭。”陸角贊美著陳花鼓的賣相。
  “外傷?”陳花鼓的情緒壹下就跌落了。
  “可有好藥?”
  “有!”
  陳花鼓打開藥匣子,弄了個瓷瓶子,打開嗅了壹下。
  “啊……啊嘁!”
  藥粉抖動,飛了些出來。
  劉擎看看楊玄。
  “太平縣只有這麽壹位醫者。”楊玄無奈。
  陳花鼓準備撒藥。
  “哎!”
  陸角覺得不對,“不該是先拔刀嗎?”
  陳花鼓看著他,“老夫行醫數十載,什麽病沒看過?每年這等刀傷老夫少說要處置上百次,這只是小傷口罷了。”
  專家的氣息迸發,陸角縮了回去。
  撒藥在刀口周圍後,陳花鼓壹手按著刀口周圍的藥粉,壹手拿著刀柄。
  噗!
  短刀被丟在地上,血剛噴出來,就被陳花鼓用藥粉封住了。
  楊玄想到了病菌和病毒。
  那手臟兮兮的,就這麽處置傷口,能好嗎?
  布條包好傷口,隨即收攏瓷瓶,背著藥匣子起身行禮。
  “明府,幸不辱命。”
  “硬是要得!”
  “過譽了。”
  陳花鼓笑的歡喜。
  楊玄低聲問道;“每年這麽處置傷口……死幾個?”
  “兩成吧。”
  草菅人命!
  楊玄看了杜輝壹眼,幹咳壹聲,“回頭來縣廨,我教妳等醫術。”
  “明府會醫術?”
  “會壹點。”
  眾人過去安慰,楊玄也假惺惺的說了幾句好話。
  “杜明府這是惹著誰了?”楊玄問道。
  杜輝滿頭霧水,“老夫並無仇家。”
  有人說道:“此人小人有些記起來了,在臨安就見過,當時在外圍。”
  盧強蹙眉,“能從臨安壹路跟隨而來,這定然是大仇。”
  “這是死士。”曹穎補充道。
  正在檢查刺客的軍士擡頭,“是馬賊!”
  他舉著壹塊肉幹,曹穎上前,仔細壹看,“是馬肉幹,多是馬賊隨身攜帶。”
  市面上壓根就沒有馬肉賣,軍中的戰馬死了,主人多半舍不得吃肉,會傷感的掩埋了。而馬賊卻不同,只要是肉,除去人肉不吃,啥都吃。
  曹穎納悶的道:“若論大仇,郎君才是馬賊的心頭恨。可為何去刺殺杜明府呢?”
  老賊平靜的道:“興許是舊恨。”
  “不會!”曹穎很堅定的道:“最大的馬賊就是被郎君領軍擊潰的,和杜輝沒關系。”
  “老曹。”楊玄冷著臉。
  “郎君吩咐。”
  “妳今日話真多。”
  老夫的話不多啊!曹穎:“……”
  王老二嘀咕道:“怎麽像是宏春的人呢?”
  “閉嘴!”老賊呵斥,“這話再說壹次,以後肉就沒了。”
  杜輝的精神恢復了些,盧強說道:“進城去看看。”
  眾人下馬步行。
  陸角扶著杜輝,有些期待,“太平都是人犯,這壹進去……”
  杜輝肩頭吃痛,面色鐵青,“太平便是壹個大牢獄。”
  壹進城。
  大唐城池基本上都是壹個路子:城門進去拉壹條線,直至另壹個城門,這條線便是城中的主幹道。
  太平縣當然也是如此。
  此刻主幹道的兩側站滿了人。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他們整齊劃壹的舉手揮舞。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劉擎壹怔,“這……倒也有趣。”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幾個孩子站在最前面,喊的都破音了。
  劉擎慈祥的摸摸孩子的頭。
  孩子看著他,開口。
  “tui!”
  口水就這麽噴了出去。
  “大膽!”
  跟隨的人怒了。
  劉擎喝道:“孩子不懂事,兇什麽兇?”
  楊玄看了甄斯文壹眼……歡迎儀式是這貨負責的。
  甄斯文上前解釋,“這孩子有些憨傻。”
  有人說道:“為何不放在家裏?”
  “都是小人的錯!”
  孩子的父母惶然過來請罪。
  劉擎笑道:“孩童無知,什麽罪?來人,拿些肉幹來。”
  幾塊肉幹遞過去,風波煙消雲散。
  到了縣廨,眾人坐下。
  劉擎看看縣廨,“簡陋,老夫滿意了。”
  他對其他縣令說道:“有的地方窮的吃不起飯,縣廨卻修的格外奢華,這樣的官員,老夫在壹日,他就別想有出頭之日。”
  眾人心中凜然。
  劉擎指指楊玄,“妳來太平也有壹陣子了,為何不修葺縣廨?”
  楊玄說道:“太平窮,要花錢也該花在刀刃上。”
  劉擎頷首,“何為刀刃?”
  “學堂。”
  “學堂?”
  “對。”楊玄說道:“下官以為,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大唐的未來在於人才,執政者該註重人才,而非享受。”
  劉擎默然。
  盧強問道:“可有舉措?”
  眾人都看著楊玄。
  光說不練假把式!
  楊玄說道:“下官與百姓說過,從此以後,但凡縣廨修的比學堂奢華,百姓盡可砸了縣廨,下官辭官回家種地去。”
  眾人默然。
  劉擎起身,“去看看。”
  眾人跟著楊玄壹路到了城西。
  壹個寬大的宅子正拔地而起。
  “都是好木料。”盧強拍拍木柱子,贊道:“好壹個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這話有些意思。”有人嘀咕。
  陸角看了楊玄壹眼,他以為少年人會壓不住得意,可楊玄神色平靜,低聲給劉擎介紹情況。
  “可曾強迫百姓做工?”劉擎背著手,板著臉。可老搭檔盧強卻知曉,此刻這位使君對楊玄是滿意到了極點,只是擔心少年人得意忘形,就想尋個毛病敲打壹番。
  他忍笑尋個在做工的男子。
  “妳們明府可曾強迫妳等做工?”
  男子低頭,“並未。”
  盧強說道:“那妳為何低頭?”
  男子說道:“貴人冤枉明府,小人怕怒火沖撞了貴人。”
  盧強說道:“擡頭。”
  男子擡頭,果然是壹臉怒色。
  劉擎笑道;“我等倒是做了惡人。”他拍著身邊的木柱子,“這等好木料從何處來的?太平……好像不產這等木料吧?”
  楊玄說道:“前幾任縣令留下的。”
  劉擎止步回身看著他,良久,淡淡的道:“老夫今日本想尋個錯處來敲打妳。”
  “請使君指教。”楊玄裝作惶然的模樣。
  劉擎說道:“六縣縣令就數妳最少年,其他人的年紀做妳的父祖綽綽有余,可卻是妳做的最好。老夫問妳,心中所想為何?”
  盧強提醒道:“為何為官。”
  當然是為了討逆……楊玄仔細想想,“下官從鄉下地方來,見多了兇神惡煞的官吏。百姓只能任由他們宰割。”
  在場的都是官吏,這話有些打臉的意思。
  “下官時常在想,百姓辛苦勞作,為何還要受此磋磨?”
  劉擎負手看著梁柱,仿佛神遊物外。
  “此等事要如何解決?這官該如何做……下官想了許久,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於是就爬起來看史書……”
  壹個茫然的少年人形象躍然而生。
  眾人不禁莞爾。
  這是沒有經歷過社會毒打的後果啊!
  “下官心有所感,便記了下來。”
  盧強笑道:“是何警句?說來我等聽聽。”
  眾人看著楊玄。
  少年縣令微微擡眸。
  “吏不畏吾嚴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廉則吏不敢慢,公則民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
  “……”
  “……”
  壹群官吏默然。
  劉擎回身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隨即出去。
  出了學堂,劉擎嘆道:“這番話讓老夫心中壹凜,卻頗為歡喜。公生明,廉生威,說的好。”
  劉擎等人在太平待了兩日,隨即走了。
  “總算是走了。”
  怡娘為了準備這夥人的吃食傷透了腦筋。
  “壹個比壹個能吃,壹個比壹個會吃,都是老鼠轉世。”
  她壹邊攪動著陶罐裏的羊肉,壹邊嘮叨。
  正在燒火的章四娘擡頭,“怡娘,使君還說回頭把人犯都送來呢!”
  “太平又不是牢獄。”
  怡娘覺得劉擎的幫襯口惠而不實。
  竈膛裏的火苗閃爍,映紅了章四娘的嫩臉,怡娘見了心中壹動。
  “四娘子。”
  “嗯!”
  怡娘笑的慈祥,“郎君最近對妳如何?”
  章四娘搖頭,“沒如何呀!”
  怡娘皺眉,“就沒……觸碰妳,沒多看妳幾眼?”
  章四娘搖頭,“沒呢!”
  怡娘擔憂的皺皺眉,“妳可曾抖了?”
  章四娘的臉比火焰還紅,低頭,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那為何呢?”
  怡娘用勺子敲敲瓦罐邊緣,“起來抖給我看看。”
  章四娘羞紅了臉,“怡娘……”
  “快些,我看看為何郎君就不動心。”
  章四娘起身,走了幾步。
  “扭胯不夠!”怡娘搖頭,“再來。”
  “要自然些!”
  章四娘扭了壹會兒,欽佩的道:“怡娘妳怎麽還懂這個?”
  怡娘默然。
  章四娘以為自己說錯話了,低頭燒火。
  良久,怡娘幽幽的道:“若論女子誘惑男人的手段,誰都比不過那地方。”
  早飯很豐盛。
  “怎麽有羊肉?”楊玄有些意外。
  怡娘隨口道:“有兩頭羊打架,輸的那頭羞愧而死。”
  “哦!”
  楊玄吃的心安理得。
  “味道不錯啊!”老賊撫須拍馬屁。
  王老二看了老賊壹眼,“怡娘的廚藝能進宮。”
  老二還學會了隱晦的拍馬屁?
  怡娘笑的前仰後合。
  “有些淡了。”
  歡樂祥和的氣氛壹下就沒了。
  說話的是楊玄。
  他幹笑道:“口快了。”
  除去楊玄之外,怡娘能沖著全世界發飆,她幽怨的道:“奴回頭再琢磨琢磨。”
  楊玄覺得怡娘忙碌不休,很是辛苦,自己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嫌疑。
  但這個羊湯的味道確實是差些意思。
  “要不……午飯或是晚飯我來。”
  “……”
  “郎君會做飯?”老賊詫異。
  楊玄淡淡的道:“拭目以待就是了。”
  吃完飯,楊玄準備去校場。
  “四娘子,去送送郎君!”怡娘急切的喊道。
  章四娘福身,“是。”
  怡娘給她壹個眼色,還扭扭肩膀,就幾乎把曖昧掛在了臉上。
  “老賊,老二等等,我有話說。”怡娘拉住了兩個隨從。
  楊玄莫名其妙的看著章四娘走在前方。
  送腿,送胯。
  嘖!
  屁股小了些,不過少女就是如此。
  只是妳別抖啊!
  章四娘抖動的有些厲害,腳步都亂了。
  “慢些!”
  楊玄覺得再走幾步,章四娘多半連走路都不會了。
  “好生走路,別學那些招數。”
  他覺得自己是好意,可章四娘卻眼中含淚,福身道:“是。”
  這怎麽還委屈上了?
  楊玄出了縣廨,章四娘回去尋到了怡娘。
  “怡娘……”
  “怎麽了?”
  “郎君看不上我。”
  “那就再練!”
  校場上,兩千多軍士在跑,場面蔚為壯觀。
  塵土飛揚中,楊玄吩咐道:“把醫者叫出來。”
  太平軍中也配備了醫者,不過都是半路出家的二把刀子。
  “郎君,陳花鼓來了。”
  正好壹路教。
  楊玄把他們聚集在壹起,開始授課。
  “軍中主要是外傷,刀槍箭矢造成的傷口最多,以往妳等如何診治?”
  醫者們看向心中的‘醫聖’陳花鼓。
  陳花鼓撫須,從容的道:“要有好的金瘡藥,能止血。”
  他的金瘡藥便是獨家秘方,“城中隔幾日就會有人被砍,老夫出手救治輕車熟路,這些年來,老夫不敢說獨步北疆,但在陳州,診治外傷老夫說是第二,無人敢稱第壹。”
  太平城中大多是流放的人犯,有許多窮兇極惡之徒,隔三差五就會發生打鬥事件。動刀子也是常事。
  “咳咳!”
  楊玄打斷了他的自信,“從今日起,軍中壹律按照我的法子來處置外傷。”
  眾人洗耳恭聽。
  “但凡外傷,必先清理傷口。”楊玄看了陳花鼓壹眼,“另外,清理傷口之前,必須把手清洗幹凈。”
  這位太平縣‘第壹名醫’不知道自己那雙不怎麽洗的手弄死了多少人,此刻壹臉茫然。
  “清創之後,上止血散。記住,包紮的布匹必須用沸水熬煮過。”
  “過了數日,再換生肌散!”
  就這樣了。
  楊玄看著這些極力隱藏著不以為意的醫者,淡淡道:“這裏是太平,我的話便是規矩。照著做。”
  他無法解釋什麽病菌病毒,解釋了這些鳥人也會當做是天書。
  “明府,這是從何來的法子?”
  “妳等無需管,只管去試。”
  說的再多,不如壹試。
  陳花鼓和他壹起回城。
  到了縣廨大門外,右側的宅子門開。
  衛王走了出來,看著他。
  “本王身邊人受傷,醫者何在?”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