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逆(長安之上)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元州地處大唐西南。西南多山,在大唐人的口中,這裏便是窮山惡水。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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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三百二十章 首功

討逆(長安之上) by 迪巴拉爵士

2023-9-4 22:26

  對於叛軍來說,兇殘是標配,也是體現自己強大的壹面。
  他們用殘忍來彰顯自己的武勇,每當擊敗壹個對手後,他們會把對手中最兇悍的人拉出來,用各種手法虐殺此人,並淫辱他的妻女。
  他們喜歡用兇殘來恐嚇自己的對手。
  無往而不利。
  阿史那燕榮也是如此。
  黃州屠城時他不在,引以為憾,甚至在石忠唐宴請麾下時說,下次若是屠城,下官願意帶隊。
  大唐人孱弱!
  這是起兵以來阿史那燕榮的看法。
  越是孱弱的對手,就越能激發出阿史那燕榮骨子裏的暴戾來。
  但現在,他遭遇了壹個更為兇殘的對手。
  十余精銳斥候被活活拖死在道州城下。
  “李玄兀自嫌不夠,令千余騎馬踏骸骨,把那些勇士踩為肉泥。”
  那個兇殘的秦王啊!
  阿史那燕榮猛地想到了壹事,“京觀,豎桿子!”
  用敵人的屍骸堆積成山,這是多麽令人震撼的事兒啊!
  把對手插入木桿子上,看著他慘嚎著漸漸死去……
  這些都是那位秦王的發明。
  玩兇殘嗎?
  阿史那燕榮仿佛看到李玄在譏誚的問自己。
  孤玩兇殘時,妳還在南疆裝孫子!
  阿史那燕榮獰笑道:“老夫會去尋他,為那些勇士報仇。”
  他發現馬川面色慘白,就問道:“可是還有事?”
  “老夫聽聞,李玄得知黃州與潛州屠城後,發誓要報復。”
  “是嗎?”阿史那燕榮冷冷道,大軍在手,他怕了誰來,“妳在恐懼!”
  “是!”馬川低下頭,“李玄此舉是傳話。”
  這是中原文化,作為異族人,阿史那燕榮不懂這個暗示。
  “他什麽意思?”
  “他用那十余屍骸在告訴咱們。”馬川的聲音有些發緊,“他,說到做到!”
  ……
  轟隆!
  石塊重重的砸在城頭上,留下了壹地骨肉,隨即滾了下去。
  “敵軍上來了。”
  敢死營的北遼人手持橫刀沖了上來,立即卷起了腥風血雨。
  江峰喊道:“是敢死營,集結,把他們趕下去。”
  潘廣成獰笑道:“老夫聽聞北疆敢死營悍不畏死,可人數卻不多。來吧!老夫今日當為國公滅掉所謂的敢死營。”
  敢死營拼死沖殺,到了午後,自己損失慘重的同時,給守軍制造了巨大的殺傷,這才撤離。
  “終於走了。”守軍看著敢死營從容而退,不禁心有余悸。
  “他們沒多少人!”有人說道。
  噗噗噗!
  遠方傳來了腳步聲。
  壹隊隊步卒列陣而來。
  他們接近了北疆軍大陣,交涉後,往前面開進。
  為首的將領進了中軍,跪下。
  “藍堅率部趕到,願為殿下效命!”
  李玄看著那兩萬新編的敢死營,問道:“戰法可嫻熟?”
  藍堅說道:“我敢死營操練之狠,南將軍誇贊為勁旅。”
  南賀誇贊,那必然是貨真價實。
  這是最新壹批敢死營。北遼覆滅後,壹大群俘虜等著處理。北遼故地需要修路,需要興修水利,但俘虜太多了。
  都放回去也不符合李玄的利益,最終他決定擴建敢死營。
  李玄微微頷首,“孤,拭目以待!”
  “必不負殿下厚望!”
  藍堅率領麾下到了第壹線,索雲在等他,微笑道:“大戰開始了,殿下的王者之路需要血肉來鋪陳。當殿下步入長安時,妳我,當成為功臣,為後人敬仰!”
  藍堅揮手,“列陣,揚旗!”
  大旗高舉,敢死營三個字熠熠生輝。
  “是敢死營!”
  城頭,江峰差點把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兩萬,加上前面的兩萬……”
  潘廣成面色凝重,“派人突圍,去建州,去越州,告訴他們,道州,需要增援,越快越好!”
  突圍的人選,自然是最出色的悍卒。
  潘廣成看著數百騎沖了出去,接著城門關閉。
  這將是壹場圍殺!
  他只需要有壹人能逃出去就好。
  隨後的攔截證明了他的擔憂。
  北疆軍就像是獵人,輕松愜意的絞殺著他的信使。
  當最後十余騎遁入遠方時,原先自信滿滿的潘廣成,雙手合十,虔誠的感謝上天。
  “天不滅潘啊!”
  北疆軍中軍,王老二來復命,“殿下,我故意放走了十余騎。”
  “好!”
  李玄淡淡的道:“孤許久未曾親歷戰陣,許多人都忘記了孤是靠著什麽起家的。”
  赫連榮微笑道:“當初殿下的圍點打援,令貧僧焦頭爛額。”
  ……
  “報!”
  阿史那燕榮擡頭,“何事?”
  壹個神色疲憊的軍士被帶進來,“小人乃是道州軍士,奉命前來……”
  “戰局如何?”馬川問道。
  軍士說道:“北疆軍在昨日開始攻城,敢死營悍不畏死。投石機投出的石塊令人膽寒,弩陣不時發威,覆蓋城頭……”
  “敢死營?老夫知曉。”阿史那燕榮說道:“人數不過兩萬,道州應當能擋住他們的瘋狂沖擊。”
  “又來了兩萬。”軍士苦笑,“將軍令小人來傳話,他低估了北疆軍的犀利,道州亟需增援,越快越好!”
  阿史那燕榮不敢置信的道:“北遼故地剛收復,人心未附,需要大量軍隊鎮壓。國公等人設身處地想了許久,都覺著李玄能抽調八萬大軍南下已是極限。他怎能再調集兩萬敢死營?難道他就不怕北遼故地風起雲湧,亂作壹團?”
  ……
  桃縣,劉擎站在城頭上,遠眺著北方。
  “壹定要亂啊!”
  宋震舔舔嘴唇,“殿下期盼許久了,就等著北遼故地有人謀反。可過了許久,也就是零星小股反賊,為何沒幾股大的呢?”
  羅才板著臉,“太平無事不好嗎?”
  宋震說道:“殿下壹心就想徹底打散北遼人,他們不謀反,就尋不到借口。”
  劉擎幽幽的道:“殿下說了,按部就班融入北遼人,少說得五六十年。書同文,車同軌……殿下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做成此事。最好的法子,自然便是全數給他們打散了。人壹散,心,也就散了。”
  “殿下好大的氣魄。”羅才贊道。
  ……
  “出兵吧!”江峰說道:“李玄擅突襲,道州若是丟失,我建州就得壹夕三驚。越州更是苦不堪言。”
  阿史那燕榮沈吟著,良久說道:“令人稟告國公,潘廣成悍勇,初戰折了北疆軍銳氣。”
  江峰心中壹冷,“將軍,魏明與潘廣成有仇,這番話瞞不過他。魏明若是知曉了,必然會記恨將軍。”
  “潘廣成與魏明不睦,老夫本該坐山觀虎鬥,可老夫的謀劃缺不得道州相助。既然如此,老夫自然要站在潘廣成壹邊,好歹,也算是給自己拉個幫手。”
  石忠唐內部壹直有幾股勢力,魏明便是最大壹股勢力的首領。
  阿史那燕榮看著江峰,“身在官場,別想著獨善其身。”
  “是。”江峰說道:“如此,潘廣成越出色,魏明就越黯然失色。”
  “對,不過潘廣成有些慌了,咱們出兵救援,只需解了道州之圍,便是首功。”阿史那燕榮說道:“首功到手,潘廣成歸心,這,便是壹箭雙雕。”
  娘的,果然是壹頭老狐貍啊!
  江峰由衷的佩服這位老將,“將軍的謀劃,令人心折。”
  “北疆軍攻打道州,李玄得提防越州出兵突襲,還得提防我建州。如此,便是顧此失彼之勢。”阿史那燕榮拍拍地圖,“讓越州打頭陣……”
  江峰擡頭,“將軍之意……”
  “告知錢嵩,越州當出兵,越快越好。告訴他,功勞少不了他的!”阿史那燕榮目光炯炯,“他若是敢坐觀,老夫便請示國公,斬了他!”
  “領命!”
  江峰安排人去越州,回來時,見阿史那燕榮在看著地圖。
  聽到腳步聲,阿史那燕榮擡頭,“越州打頭陣,我軍稍晚出發,壹路偃旗息鼓,悄然接近道州。李玄必然壹心擊敗越州軍,否則大軍無法安心攻打道州。如此,他的主力壹分為二,壹部圍攻道州,壹部攻打越州軍。而我軍便悄然接近道州,伺機給他壹擊!”
  呯!
  阿史那燕榮重重壹拳砸在地圖上,目光銳利,“擊敗李玄,天下大勢當定!這首功,老夫要定了!”
  ……
  越州刺史錢嵩接到了阿史那燕榮的命令。
  雖說二人之間並不是上下級關系,但當初石忠唐令阿史那燕榮戍守建州時,話裏話外都是信重。
  北疆軍出現後,石忠唐傳令各處,以阿史那燕榮統領此戰。
  錢嵩壹直覺得阿史那燕榮能統領的也就是建州和道州,所以命令壹到,他先壹怔,對別駕譚雲說道:“阿史那燕榮倒是不要臉,開口便以上官自居。”
  譚雲說道:“阿史那燕榮是國公的心腹。”
  他隱住了半句話:而在國公的眼中,使君只是尋常。
  “老夫知曉。”錢嵩嘆道:“老夫只是有些唏噓,這還沒定鼎天下呢!內部就開始了爭權奪利。”
  譚雲說道:“人心便是如此,使君,咱們是聽令,還是……”
  “若是老夫不聽令,阿史那燕榮壹份文書送到長安,老夫罪莫大焉。這老狗!”
  錢嵩瞇著眼,“他讓我越州軍傾力出擊,自家的動向卻不說……罷了,集結。”
  越州軍隨即集結。
  根據阿史那燕榮的吩咐,錢嵩令人大張旗鼓,兩萬人馬卻號稱十萬大軍,浩蕩往道州去了。
  ……
  “出發!”
  與此同時,建州也出兵了。
  三萬人馬悄然出城。
  “斥候廣布,但凡見到行人,壹律拿下,不得泄露消息!”
  阿史那燕榮說道,“必要時,殺!”
  “領命!”
  阿史那燕榮回首建州城,“在老夫歸來之前,城中百姓不得外出!”
  “領命!”
  “出發!”
  三萬建州軍消失在遠方,十余騎往長安去了,帶去了阿史那燕榮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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