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逆(長安之上)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元州地處大唐西南。西南多山,在大唐人的口中,這裏便是窮山惡水。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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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四百四十六章 祖宗震怒

討逆(長安之上) by 迪巴拉爵士

2023-9-4 22:27

  韓壁帶著文武官員在大營外等候。
  清晨的風也不涼爽,帶著泥腥味和熱浪,讓人覺得身處蒸籠之中,渾身難受。
  這便是壹年三熟的代價。
  壹刻鐘後,壹隊騎兵趕到,帶來了援軍抵達的消息。
  壹隊隊騎兵趕到,接著是步卒。
  帶隊將領趕到,下馬見禮。
  壹個內侍笑吟吟的過來,“韓相。”
  韓壁頷首。
  “陛下說了,就等著韓相的捷報。”內侍輕聲道。
  “老夫知曉。”
  韓壁點頭,“老夫已有安排,只等這四萬人馬到來便出擊。”
  “哦!不知咱可能聽聞這等謀劃?”
  內侍壹臉期冀之色。
  “這四萬人馬無需停留,馬上趕赴金州城。”
  韓壁說道:“其余人馬跟隨老夫出擊,準備攔截北疆軍。”
  內侍壹怔,接著拊掌笑道:“金州當下乃是北疆軍的根基,輜重大多在那。四萬大軍圍攻,秦王慌不慌?壹旦他回援,韓相率軍攔截,信州守軍出擊……嘖!韓相好手段,好手段!”
  這內侍竟然也知兵?
  韓壁有些驚訝,“內侍姓名可否告知。”
  內侍笑道:“陳貫。”
  隨即,援軍馬不停蹄的轉向去金州。
  韓壁令大軍拔營出發。
  陳貫奉命來監軍,也跟隨大軍壹起行動。韓壁見他知兵,倒也知曉皇帝的意思,不外乎便是派個懂行的來盯著。這也是祖宗規矩,免得大軍落入私人之手。
  若是派個狗屁不懂的內侍來,就像是個孩童般的東問西問,韓壁能郁悶而死。
  陳貫還好,不但知兵,而且知趣。
  二人說著些當下局勢,倒也算是壹種消遣。
  “汴京那邊,彭靖等人逼迫甚急,陛下震怒……令咱來,也是無奈之舉,韓相還請見諒。”
  “彭靖等人又作妖了嗎?”
  “他們在收集、羅列新政壹系官吏的把柄,甚至連武將也在其中。”
  “黨同伐異!”韓壁神色平靜。
  “韓相不怒?”陳貫問道。
  “此戰獲勝,壹切迎刃而解。”
  “若是此戰敗了……”
  “大周滅亡。”
  大周都滅了,爭這些還有意義嗎?
  “咱來之前打聽過,信州守將黃馳乃是悍將,且不乏謀略,此戰,大有可為!”陳貫顯然不是個紙上談兵的。
  韓壁問道:“妳去過軍中?”
  “這些年各地不少民亂,咱隨軍出征多次。”陳貫笑的有些討好之意。
  韓壁知曉,這是陳貫在哀求自己為他說說好話,以後能繼續在軍中效力。
  壹個內侍,不想著在宮中努力往上爬,反而想往軍中鉆,倒也是奇葩。
  韓壁覺得不是壞事兒。
  晚些,陳貫去了前面,幕僚這才說道:“相公,祖宗規矩,內侍不得幹政!”
  “當下彭靖等人勢大,陛下也不能壓制。”
  “上次陛下不是壓制住了嗎?”
  “妳以為是陛下壹句:要不帝王讓妳等來做壓住的?”韓壁冷笑道:“是老夫領大軍在外的緣故。”
  “他們擔心相公率軍回去,血洗汴京?”
  “對。不過,陛下也擔心老夫順勢謀反,故而派了個知兵的內侍來。這個令人無奈的大周啊!”韓壁黯然。
  隨即,他搓搓臉,“彭靖等人勢大,陛下與之抗衡的唯壹法子便是扶起另壹股勢力。”
  “那便是新政!”
  “不。”韓壁搖頭,“內侍!”
  “帝王被文臣壓制,被迫扶持內侍結黨與之抗衡。內侍坐大,最終反噬帝王……這等把戲在數千年中上演過無數次。沒想到陛下也要拿起這柄雙刃劍嗎?”幕僚倒吸壹口涼氣。
  “對於帝王而言,保不住權力生不如死。既然如此,何不如扶持內侍。至於反噬……那是多年後之事。他死之後,哪管其它!”
  二人默然。
  幕僚打起精神,“若是能擊敗秦王,隨即大軍北上,壹路攻城拔寨。只需打入南疆,相公的威望將如日中天,到了那時,相公自然能引來許多人依附,壯大實力,與彭靖等人抗衡。”
  韓壁點頭,“老夫也不想如此,可彭靖等人勢大……罷了!”
  十余騎從官道側面疾馳而來。
  “韓相何在?”為首的喊道。
  “在後面!”
  十余騎順著官道往前,很快找到了中軍。
  “韓相,是斥候!”
  斥候進了中軍,稟告道:“韓相,信州……陷落了。”
  韓壁壹怔,接著喝道:“按照腳程,北疆軍也不過趕到信州壹兩日罷了,黃馳再無能,難道還不能守住三五日?”
  “黃馳……降了秦王!”
  ……
  噗!
  韓壁低頭,壹口血噴在了馬脖子上。
  戰馬不安的甩了甩碩大的腦袋。
  “相公!”
  眾人震驚。
  韓壁伸手,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鮮血,看了壹眼後,強笑道:“急怒攻心,無礙!無需擔心!”
  陳貫來了,聞訊面色急變,“如此,僅存下永州作為屏障,我軍再不能在外圍遊弋……這是……”
  韓壁深吸壹口氣,壓下嗓子眼裏往外的湧動,“準備……決戰!”
  ……
  信州的丟失,讓韓壁再無回旋余地,壹切手段盡皆作廢。
  他若是在外圍遊弋,壹旦北疆軍攻破永州,便能兵臨穎水,眺望汴京。
  故而,韓壁唯壹的選擇便是,決戰!
  陳貫不敢怠慢,令人快馬去汴京傳信,自己留在軍中,和韓壁商議下壹步戰事。
  “依托永州壹戰!”
  所有的謀劃,最終都歸於地圖上的那個點。
  ……
  信州州廨。
  秦王高坐在上,下面兩排文武官員。
  黃馳被帶了進來,行禮,低著頭,看著有些糾結。
  “妳能陣前歸降,孤很是欣慰。”
  這是馬骨,秦王溫言撫慰。
  “下官……慚愧!”黃馳擡頭,“馬群羞辱下官過甚,下官……”
  這人還算是實誠,秦王問道:“可曾有仇?”
  黃馳搖頭,“下官只是在他羞辱時不肯服帖,便惹惱了他。”
  “這是什麽?”秦王看著群臣。
  韓紀微笑道:“主仆!”
  文官是主,武將是仆。
  “沒有武人保家衛國,那麽靠什麽來抵禦強敵?靠文人的嘴皮子?還是文人的筆桿子!”秦王近乎於尖刻的道:“妳等當以此為戒。”
  “是!”
  黃馳看著這壹幕,心中艷羨之極。
  若是文武能和睦,大周局勢何至於此。
  秦王說道:“信州壹下,我大軍隨時可撲向永州,威逼汴京。韓壁當下能做的不多,只有壹條路,與我大軍決戰。”
  “殿下,韓壁麾下十萬大軍,若是背靠永州,此戰想取勝並非易事。”裴儉說道:“且南周軍有背水壹戰的悲壯,士氣高昂。”
  當下北疆軍的局勢不是小好,而是大好。在這等情況下還有憂患意識的,便是大將之才。
  秦王很是欣慰,“這話說的沒錯。”
  他先肯定了裴儉的憂患意識,接著為麾下打氣,“壹旦擊破韓壁大軍,汴京便是我軍的囊中之物。馬踏汴京,當以此來激勵全軍將士。”
  “是!”
  秦王看著神采飛揚,“休整數日,大軍南下永州!”
  “領命!”
  ……
  “敗了?”
  年胥接到戰報後,苦笑道:“大軍雲集穎水之北,韓壁乃是朝中最後的帥才,可依舊不敵秦王……祖宗,這便是天意嗎?”
  信使說道:“韓相說,當在永州與秦王決戰。”
  “韓壁可有信心?”年胥擡頭問道。
  這壹刻,帝王眼中流露出了期冀之色,仿佛是個孩子。
  信使覺得悲哀,低下頭,“韓相說,將士們身後便是汴京,士氣高漲,定然能大敗北疆軍。”
  “好!”
  年胥起身,“朕這便去祭祀祖宗,求祖宗護佑大周!”
  謝引弓提醒道:“陛下,當召集群臣商議。”
  “商議什麽?”年胥冷冷的都:“商議如何逼宮嗎?”
  但消息是必須要傳過去的。
  “韓壁敗了。”
  彭靖在值房裏冷笑,“還是不戰而降,果然,那些賊配軍都心懷叵測。”
  他令人去把方崇請來。
  “韓壁要在永州與秦王決戰,這壹戰要盯著,若是韓壁獲勝,咱們的人立即彈劾,壓制住他!”
  “就怕陛下……”有人說道:“若是逼宮,終究不好。”
  方崇斜睨著那人,“若非陛下行什麽新政,天下豈會如此?若是韓壁再度崛起,這個大周會成什麽樣,妳等難道不知?”
  有錢人會被割肉!
  “陛下並未召集咱們議事。”彭靖看著方崇。
  “他擔心咱們逼宮!”方崇莞爾,“帝王如此,有趣。”
  皇帝竟然被臣子逼迫的不敢見面,傳出去……
  彭靖看看眾人,盡皆歡笑。
  這便是他們追求的目標,叫做:眾正盈朝。
  ……
  “陛下為何沒來?”
  午膳時,皇帝沒來,皇後就令人去問。
  “陛下在祭祀祖宗!”
  皇後笑道:“這無事祭祀什麽祖宗,打擾了祖宗。”
  年子悅問道:“可問問緣由。”
  “說是信州丟了。”打聽消息的內侍很是機靈。
  “啊!”年子悅壹怔。
  皇後問道:“可是不妥?”
  “信州壹丟,汴京之前僅存永州了。”年子悅也算是走南闖北過,知曉此事的嚴重性。
  “那……那該如何?”皇後壹聽也慌了神,隨即令人去請皇帝!
  皇帝晚些來了,紅光滿面。
  “朕剛去祭祀祖宗,有牌位無故晃動,顯然是祖宗知曉了,這是在告知朕,大周無恙!”
  壹家三口用飯,年子悅只吃了壹些。
  飯後,她站在窗前,張菁過來問道:“公主可是身體不適?”
  年子悅搖頭,“並無。”
  “那公主為何郁郁寡歡?”張菁和年子悅多年相伴,說是主仆,實則更像是友人。
  “妳說,父親祭祀時牌位無故而動是為何?”年子悅問道。
  張菁低頭,“不知。”
  “父親說是祖宗聽到之後的回應,可我卻覺著是另壹個意思。”
  “什麽意思?”
  “祖宗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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