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逆(長安之上)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元州地處大唐西南。西南多山,在大唐人的口中,這裏便是窮山惡水。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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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楊司馬美名揚

討逆(長安之上) by 迪巴拉爵士

2023-9-4 22:22

  對於楊玄,大家的態度有些復雜。
  從北疆的角度來看,這個年輕人毫無疑問是壹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不出意外的話,以後大夥兒將會在桃縣成為同僚。
  可人都是有私心的,楊玄在太平崛起時,桃縣官員們只是矜持的微笑,說什麽年輕人不錯。
  這話很大氣。
  可等楊玄到了陳州做司馬後,酸味多了些。
  瓦謝壹滅,節度使府中的醋壇子打破了不少,酸味彌漫。
  黃春輝說了,這是近十年來北疆滅族第壹功。
  百年老醋壇打翻了。
  這特麽不是新星,而是壹顆超新星在冉冉升起。
  是人就有上進心,不少人在擔心以後那位楊司馬來到桃縣時,會成為自己的上官。
  曾經的下屬會變成妳的上官。
  妳還得賠笑行禮,聽從他的吩咐。
  世間有幾人能坦然接受?
  能的不是聖人就是魔鬼。
  聖人無所謂,魔鬼不在乎。
  所以楊玄來到了桃縣後,以往矜持的目光都變成了審視。
  大夥兒在琢磨這位楊司馬的路數。
  傳聞劉擎對他頗為照拂,恨不能把這位楊司馬綁在自己的腰帶上。
  但這裏是桃縣。
  隨即楊玄就跟著廖勁去了草原。
  大夥兒都明白廖副使是去幹啥,楊玄也就是打個醬油。聰明人更知曉讓楊玄去的緣故……讓廖副使近距離觀察此人。
  這是考察之意。
  娘的!
  節度使府中到處都是硫酸。
  好不容易小子犯錯了,大夥兒等著看黃春輝收拾他壹頓,也好讓被自己酸倒的大牙輕松壹番。
  誰知道……
  他破了建水城!
  壹雙雙眼睛突兀的圓瞪著。
  “嗯?”
  黃春輝輕哼壹聲,所有人都恢復了原狀。
  “建水城?”
  “是啊!”
  黃春輝看了廖勁壹眼,廖勁無辜的搖搖頭,表示自己絕沒有讓楊玄去突襲建水城。
  “如何破的?”黃春輝看了眾人壹眼。
  他看似整日打盹,可這些人的反應都瞞不過那雙耷拉著的老眼。
  木秀於林,自然風必吹之,這個道理他懂,也不準備為楊玄出手。
  年輕時多受些挫折不是壞事。
  年歲大了,妳才能趨利避害。
  楊玄被眾人目光聚焦,不慌不忙的道:“救出了那二人之後,耶律喜自知難逃壹死,便向下官投誠。”
  嘶嘶嘶!
  有人驚訝,“相公,我北疆許久未曾擒獲這等將領了,當送長安報捷。”
  “咳咳!”楊玄微笑,“他現在是楊某的奴隸。”
  “奴隸?”
  “沒錯。許多人都看到了,隨後下官就利用耶律喜到了建水城,讓他把將領們召集在城門處,亂刀砍殺了。”
  江存中低聲道:“蛇無頭!”
  張度輕聲道:“男無頭!”
  二人相對壹視。
  壹股熟悉的老蛇皮氣息。
  “隨後下官帶人沖殺了進去,突襲了軍營。”
  “戰果如何?”黃春輝幹咳壹聲,有人送了熱茶來,他搖頭。
  “五千守軍,斬殺三千余!順帶劫了不少錢財。”
  大堂內很安靜。
  黃春輝看了送茶的小吏壹眼,小吏楞了壹下,趕緊吧茶杯重新送上。
  喝壹口茶水,愜意的嘆息壹聲,再開口。
  “哈哈哈哈!”
  大佬在笑,下面的人就算是死了耶娘也得跟著大笑,否則就是唱反調。
  於是大堂內全是笑聲。
  “哈哈哈哈!”
  壹個比壹個笑的快活,只是有人笑壹笑的就落淚了。
  耶耶三十多歲了,還在苦熬,這小子壹次大功就能抹殺了耶耶前半生的功勞。
  這日子沒發過了。
  看看節度使大人笑的是多麽的暢快,臉紅的和猴子屁股似的。
  不對!
  “哦……嘿!哦……哦……”
  黃春輝笑的喘不過氣來,看著不對勁。
  廖勁趕緊伸手拍了他脊背幾巴掌,依舊沒卵用。
  大佬高興壞了。
  楊玄看到黃春輝面色慘白,心中壹個咯噔。
  史上第壹個因為麾下立功笑死的高官要出現了嗎?
  黃春輝會因此載入歷史,他也會。
  “胸口!”楊玄看沒人反應,幹脆自己上手,在黃春輝的胸腹處拍了壹掌。
  “哦……噗!”
  壹口老痰吐了出來,黃春輝這才拼命喘息。
  “哎!哎!老夫這是……昨日就不該吃那壹碗肥肉。”
  楊玄:“……”
  您多大歲數了,還敢死命吃肥肉。
  天氣有些冷,在場人人都是滿頭大汗,有人甚至脊背汗濕。
  黃春輝在,北疆的頂梁柱就在。黃春輝走了,北疆的天也就塌了。
  楊玄心生明悟,難怪黃春輝此刻就在為廖勁鋪路。不鋪不行,否則他壹旦離去,北疆混亂堪稱是指日可待啊!
  黃春輝喝了壹口茶水,內息壹番運轉,發現並無大礙,就笑道:“倒是嚇到了妳等。”
  眾人齊齊松了壹口氣,聲音很大。
  黃春輝眸色柔和,“老夫無礙。對了,楊玄,妳這手段是哪來的?”
  當然是海裏姆克急救法。
  楊玄說道:“人被噎著了,就需要肺腑裏的氣往外拱,把東西沖出去。下官想著胸腹處往上壹壓,那肺腑也會跟著被擠壓,於是裏面的氣就會往外沖,幸而成功。”
  “好。”黃春輝笑了笑。
  哎!
  不小心竟然救了節度使。
  節度使府中,王水流淌……
  ……
  九男四女在桃縣聚集了。
  桃縣給他們安排在壹個宅子裏,每日吃食有,但味道不大好。有人說這是逐客令,有人把自己的飯菜倒了,結果被外面的路人狂罵。
  這是苛待我等啊!
  這群嬌嬌不滿,有人就借機去節度使府裏測試飯食。
  節度使府的食堂很火爆,吃了壹頓後,此人回來閉口不言,被逼急了就說道:“這地方不是人呆的!”
  後來他們才知道,北疆的飯菜就是這個味道。
  “為何不弄好些?”魏靈兒好奇,就把‘聯絡員’叫進來問。
  聯絡員是個小吏,他看看眾人的飯菜,不禁咽口水,說道:“北疆物產少,菜也少,壹年四季也就夏季多壹些,其它時候能吃的東西不多。所以家家戶戶都簡單做飯,不為別的,就怕養叼了自己的嘴,到時候食難下咽。”
  他見眾人楞住了,以為沒聽懂,就補充道:“就是窮的。”
  吃食不好也就罷了,這群人能去酒樓用飯。
  進了酒樓,眾人壹頓胡吃海喝,把嬌嬌的矜持都丟在壹旁。
  魏靈兒看著有些郁郁寡歡。
  陳子茂笑道:“靈兒可是吃不慣北方的飯菜?”
  魏靈兒搖頭。
  陳子茂看了常倩壹眼,常倩笑道:“是擔心楊司馬。”
  陳子茂愕然,心想這個女人何時對楊玄生出了好感?
  張冬青饒有深意的道:“救命之恩,自然要關切壹番。”
  常倩瞇眼看著她,空氣中隱隱有些針尖對麥芒的氣氛。
  “廖副使救了咱們,這個恩情我記得。”常倩壹下就把楊玄撇開了。
  魏靈兒冷哼壹聲,“楊司馬難道沒出力?”
  張冬青嘆息壹聲,知曉魏靈兒要被孤立了。
  這群權貴子弟別的本事不會,從小耳聞濡染之下,對於權術手段,趨利避害的手段知之頗深。
  對於權貴來說,在這等局面下寧可把恩情全數記在廖勁的身上。不為別的,因為許多時候,欠債就是壹種交情。
  廖勁此次之後定然名聲大噪,如此,未來弄不好就能壹窺北疆節度使之職。借著欠他恩情的機會,兩邊勾兌壹下,交情不就有了?
  所以說,許多時候求人就是套交情。
  但妳千萬別以為這手段通用,唯有同壹階層的才能使用這壹招。
  壹個普通百姓去欠貴人恩情,這八竿子都打不著啊!
  階層這個東西,看得見,摸得著,處處都有體現。
  常倩的話也是這群嬌嬌心中所想,魏靈兒壹番話難免會刺痛人心……妳們都是壹群小人。
  呵呵!
  有人在怪笑,“那位只是司馬罷了。”
  這話赤果果的都是利益,但卻是這群人司空見慣的立場。
  “廖副使此次之後聲名大噪,難道妳魏家就能舍棄了他,去交好楊玄那個司馬?”
  有人取笑質疑。
  魏靈兒梗著脖子,“為何不能?”
  呵呵!
  怪笑聲這次多了些。
  “妳說能,但我敢打賭,妳家人不會如此!”常倩斬釘截鐵的道。
  權貴最擅長的便是趨利避害,不見好處不撒鷹。
  壹個司馬,哪能入了魏家的眼?
  “哎!三位貴客,裏面請……”
  隔壁傳來了夥計熱情的招呼聲。
  隨即是挪動案幾,擺放碗筷的聲音。
  嬌嬌們自然不會把權貴內部的事兒說給別人聽,於是就默然吃飯。
  “哎!方才我怎地聽了壹耳朵,什麽建水城被破了?”
  有筷子敲打碗的聲音傳來,很清脆。
  接著壹個男子說道:“就是被破了。”
  “這建水城可是北遼的堅城,怎地就被破了?我北疆也沒出動大軍的跡象啊!”
  “說來巧了,我那兄弟正好在節度使府裏做事,先前我去尋他要錢,正好聽到了。咳咳,此刻節度使府裏還在說此事呢!外面都是瞎咋呼,不作數。咳咳,這頓……好酒啊!”
  “咱們請。”
  “這怎麽好意思?”
  “妳特娘的矜持個屁,趕緊說吧!”
  嬌嬌們也放下筷子,側耳傾聽。
  魏靈兒還在生氣,張冬青輕輕搖頭,示意她別倔,小心做了公敵。
  魏靈兒撅著嘴,覺得隔壁那個賣乖的家夥真是令人厭惡。
  “滋!”
  那人不但賣關子令人厭惡,喝酒發出的聲音更是如此。
  “哎,好酒!”
  “趕緊說說。”
  “那些長安來的貴人被馬賊擄走了妳等知曉吧?”
  這事兒不知是誰故意傳的沸沸揚揚的,甚至連黃相公憂心忡忡,派出廖副使去營救的事兒都傳出來了。
  於是這群棒槌就成了百姓口中的撒比,而廖副使就成了無奈去赴險的英雄。
  “廖副使都去了,不是前幾日都救回來了?”
  “陳州那位楊司馬也去了。”
  “這咱們還真不知道。”
  壹將功成萬骨枯,在這裏就體現的淋漓盡致。
  就算是八卦,大夥兒也只會八卦頂流,而不會去關註盒飯男。
  “這位楊司馬就是滅了瓦謝的那位狠人。”
  “我們都知道,說別的。”
  龍套的境遇就是這樣。
  “在逃亡時,有兩位貴人掉隊被抓了,廖副使和楊司馬壹起混進了建水城去營救。”
  “哦!”
  “好兇險。”
  “那二人還在吃奶吧?連累了多少人!”
  “就是,這等人除去能造糞之外,就只能破壞。”
  魏靈兒心中好笑,看了壹眼,陳子茂面色如常,潘正卻在苦笑。
  “救出來之後,廖副使帶著那二人先跑,楊司馬率五百騎斷後,攔截追兵。”
  “嘖嘖!我北疆的好漢,便是為了那等造糞蟲子去赴險,不值!”
  魏靈兒捂嘴。
  “建水城守將丟失了那兩個貴人自知必死無疑,於是便向楊司馬請降,做了楊司馬的奴隸。”
  這事兒陳子茂二人回來沒說,魏靈兒等人初次得聞,不禁愕然。
  好壹個楊司馬呀!魏靈兒笑的眼睛彎彎。
  “楊司馬乃我北疆名將,當即就令那守將帶路,騙開了城門。城中有五千北遼鐵騎,楊司馬就帶著五百騎沖殺進去……”
  滋!
  關鍵時刻,那廝竟然又喝酒賣關子。
  啪!
  隔壁有人壹拍案幾,壹個清脆的少女聲音傳來。
  “妳還不快說!”
  賣關子這人沒想到隔壁也有聽眾,不禁壹笑,說道:“楊司馬壹馬當先殺進去,幾進幾出,幾進幾出……五千人被殺掉大半,剩下的逃的到處都是。”
  他舉杯壹飲而盡,覺得不過癮,拿起酒壺,說道:“楊司馬劫了建水城府庫,從容而退。我大唐男兒……當浮壹大白!”
  “為楊司馬,痛飲!”
  隔壁,魏靈兒舉杯,神采飛揚的道:“為了楊司馬!”
  在座的已經楞住了,不管願不願,都舉起酒杯。
  “幹了!”魏靈兒豪爽的壹飲而盡。
  常倩喝了酒,臉頰浮起壹抹緋紅,看著神采飛揚,格外靈動的魏靈兒,淡淡的道:“此後大家只是路人罷了。”
  張冬青以袖遮臉,“這位楊司馬破建水城,少年名將的名頭跑不了。諸位,此後長安當有他的傳說。妳我能與這等人物共行數日,以後也能自誇。”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有人說道:“子泰,今日想吃什麽只管說,老江請客。”
  魏靈兒壹喜,喊道:“子泰,楊玄,楊司馬!”
  三個稱呼,從親熱到普通,將壹個少女的雀躍心態彰顯無遺。
  門外聲音壹滯,接著有人敲門,隨後輕輕推開房門。
  門外,楊玄看著眾人。
  張冬青第壹個起身,眾人接著站起來。
  行禮。
  鄭重其事的道:
  “見過楊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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